一切都是按照着原计划进行的。
钟直心知他们这样做是照顾自己,心中自然没有半分的异议与责怪,只是嘴角还是略过一丝苦涩,笑容有几分滞在脸上。
解决完两个后,再战胜一个,那么他就进去半决赛了。
第三个人论技艺的精湛,以及内功修为都在他之上。
对方刚展露头角,一旁的承安华阳就皱起了眉头,为这局的结果颇为担心。
虽然承安已经做好了他被淘汰的准备,但是在第一场淘汰对于钟直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承安的心也不由地凝重起来。
钟直被强大的对手压在了身下,上身被钳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一双腿有力无处使,在空中没有目的的乱蹬。
对手如骑马般的驾驭在他之上,两手反钳住他的手的同时并且掐住了他的琵琶骨。
只等钟直认输,结束这场的战役。
“呆子,加油啊!”承安在一旁焦急的喊道。
“不能输,不能放弃。钟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钟直脸上由于充血而涨得通红,眼眦咧开,眼睛里面由于连夜的练习而充满着血丝,显得有一些骇人。
在承安眼里此刻得他,多了一股英雄气概,少了一份往常的木讷与迂腐。
这样的他,似乎和往常不一样,仔细一看又还是那个呆子。
“不能放弃,钟直你要是就此认输,你都会看不起你自己,对不起安娘为你的鼓劲。”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不知道是哪里生得一股力气,带着对手一起在地上翻滚。
抱着对手腾起的瞬间,他的双腿曲起抵住对方的丹田,猛力一瞪直把对方甩出去了。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这可是没有什么技巧,光凭着就是一股蛮力和信念的。
对手也是大意,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所以也没作何准备,未料到蚍蜉撼树。直直飞出,背部的脊梁骨横撞到落兵台上,连带着兵器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痛苦哀嚎不起,四仰八叉得躺在地上。
“想不到这小子的腿上功夫如此了得,深藏不漏啊,半决赛的时候要小心他,最好不和他为敌,不然下场可能和他一样。”围观者中有人道。
“是啊,是啊,你看摔成那样,还不知道以后还能走习武这条路不。”校场周边看众议论纷纷。
在人群的议论声中,祝贺声中,钟直一脸的茫然和无辜,脸上写满了疑惑,根本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而是是由他自己所完成的。
稀里糊涂中就被宣布进入了半决赛。
八娘第一个凑过去恭喜道:“怎么不早说,害我们瞎为你着急。总之还是要恭喜你。”
“是啊,钟贤弟好样的。\"华清把手搭在他肩上,真心祝贺。
“你的腿上的功夫好俊,我们既然称兄道弟,往后你教我个一招半式。”华阳围着他转了一圈,仔细瞧着他的腿道。
钟直不知作何回答,脸色疝疝,“我也不知道何故。”
华阳的脸色已经明显有丝不悦,他向来是喜怒于色,口无遮拦。
华清连忙解围,“你又犯浑。你已有师门,怎可学习他派武功。钟贤弟没经长辈许可,又怎能将家族绝技轻易传授他人。
“也是,钟兄弟你瞧我做事缺根筋的,你就不要和我置气。“华阳道。
钟直知道他们误解他的意思了,赶忙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喂,人家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摆个架子。不教就不教呗,还要说什么‘我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华阳我们走。”八娘气呼呼的拉着华阳走了,华清也跟着走了。
“安娘,我......”钟直一脸无辜的看着承安,怨怪自己嘴笨,越描越黑。
“你拿去用。”承安冷不丁的塞了个小白瓷瓶在他的手中。
钟直抱着怀里的瓷瓶,用大拇指触摸着光滑的瓷瓶,温润的感觉蔓延指尖,一股暖流沿着指尖顺着血液只往心头钻,鼻头有股莫名的酸涩。
承安摆着一副高冷的架子:“看什么看,我是怕你受伤拉我们后腿,到时候去河阳就更加遥遥无期。”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要没你,我......”
承安打断道:“呆子你是不是不明白以你的功夫为什么会把对手伤到如此?”
钟直闻言激动的抓住承安的手臂,诧异到:“你知道原因,快点告诉我。”
“你要是不想和那人下场一样,就把你的爪子拿开。”承安假装恶狠狠瞪着钟直的手,钟直的手就好似水蛭遇上了火点,迅速的萎缩逃匿。
承安看着他的反应,嘴角眼睛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嘴角自然的拱起一个好看的幅度。
她双手背后身后,踱步道: “那个人的拳法是和金钟罩结合练成的,这种拳法好像叫做金刚拳。他的功法动静结合,练时使内气储于中丹田上腹周围,全身经脉流通无滞。而你的那一脚恰恰踢中了丹田,使得他真气散尽。没有罡气的保护,所以才伤得如此之重,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她顿了顿,玩味着看着钟直的表情,接着道:“你很幸运,你应该感到庆幸。”
“原来如此,我也是真幸运,可惜了那个仁兄了,本来是他胜利的。”钟直叹口气惋惜道。
“不必自责,他的拳法虽然精妙,但是他还没有练成气候。即使现在没被你打伤,也会在接下的赛事上击败的。再说你也努力过了,这是上天对你的嘉奖。”
承安本意是安慰钟直的,她从小都是被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哪里能体会钟直的心酸与无奈,更哪里知道这话就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这次侥幸胜利了,那么半决赛,决赛呢,哪里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
钟直胸口的沉重感又再次袭来,虽然知道他知道自己是走不到那步的,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成为他们的负担。否则他迈不过心中那道坎,就过不去。
”想什么呢,一块吃饭去。八娘他们早就走远了。“承安问道。
他收回神思,举起药瓶道:“谢谢你的药,我先找个地方上药,休息一阵,晚些再汇合。”
“那好!”承安也不多说,朝着八娘他们离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