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你让我自重?!凌若虚,如果不是我们秦家愿意接济你,只怕你现在根本无处可去!”
秦一凡因为被凌若虚打了那么一下,脸色顿时都黑了起来。
他后院之中各种好看的美人无数,虽然没有凌若虚这般惊艳,但也决计不差,人家一个个都温柔小意地看他脸色,凭什么到凌若虚这边就反过来?
……
秦一凡被气得脸色都发青,他看到凌若虚那如冰如霜的脸色,心中越发不快。
——凌若虚都甘心沦为一个女仙尊的裙下之臣,那凭什么不能侍奉自己呢?
归根结底,长得再好看也是个男花瓶,不过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而已!
秦一凡心有得意,立刻就像掐诀固定住凌若虚的身形,让他不能反抗自己。
“凌若虚,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亏我之前在你刚来秦家时,还对你热脸贴冷板凳那么久,现在好了,你不是骄傲吗?再骄傲不还是要沦为别人的男侍?”
一身玄衣的凌若虚只觉得屈辱极了,他从小到大,也是被凌父凌母捧在掌心里的养大的,如果不是自己这么废柴,空有纯阳体质却不能修炼,也不会沦落到被秦一凡这种小人欺负的地步!
凌若虚从没觉得眼前人这般面目可憎,还没等秦一凡靠近,凌若虚就径直啐了他一口。
“你给我滚!秦一凡,你根本不配为人!”
“呵呵,我配不配做人还用得着跟你说了算?”
秦一凡冷哼了一声,看凌若虚这副宁折不弯的表情,心中更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快意。
他就喜欢践踏高岭之花。
什么宁死不屈的骄傲,都要给他通通踩碎!
如果是对于那些娇滴滴的女子,秦一凡往往还会多几分耐心,好歹再哄骗一阵子,毕竟女孩大多欲拒还迎一番也就答应了。
实在不行,他才会考虑暴露真面目。
但是凌若虚不同。
秦一凡知道多数男子就算再怎么他怎么殷勤小意,对这些人来说,也至多能把他当成兄弟处。
可是谁要那么多兄弟啊?!
他才没那个闲工夫装什么兄友弟恭,强扭的瓜不甜又如何,好歹他也尝到了滋味!
……
凌若虚眼看着秦一凡逼近,心里更是涌现出一股浓烈的绝望之情。
其实凌父凌母曾经给他留下过不少修真的好东西,可是凌若虚不管吃了多少天材地宝,努力过多少次,还是无法引气入体。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高人指点,说他或许是因为缺了一魄导致情感混沌无法参悟道心,结果那个高人还垂涎他的资质,想将他炼化成一具傀儡!
凌父凌母也是在那时候为了保护他死的。
他太没用了。
堂堂八尺男儿,却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要连累父母为他而死。
……
凌若虚甚至绝望地想着,或许自己只能剩下一条咬舌自绝的路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父却忽地从那院子中走出。
他看到被秦一凡定在桃花树下的凌若虚,顿时气得一阵怒发冲冠。
“不孝子,你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我刚刚已经传音玄清宗,将凌若虚献给沧澜峰的清欢仙尊做炉鼎了,你怎么能这个时候拖你爹的后腿!”
秦父气得直接掌掴了秦一凡一巴掌。
“你平时混账些也就算了,这个时候还要做这种事情,是当你爹是死的吗?我告诉你,你在外面做个花花公子就算了,在我秦家,还是你爹说了算的!”
秦父说着,又给凌若虚解了那定身咒,对着凌若虚宽慰道。
“贤侄啊,犬子他不懂事,你莫要见怪,等到你身体稍稍康复些,我就派家中下人送你去玄清宗觐见清欢仙尊。”
“明日一早,我就要离开。”
凌若虚忽地定定地朝秦父道。
他不是傻的,当然知道秦父这些假惺惺的安慰都不过是为了稳住他,而后出卖自己从玄清宗获利。
但那又如何,他再也不想呆在秦家了。
尤其是跟秦一凡同处一个屋檐下,面对这个秦家唯一的嫡子,他看着却面目可憎。
……
“明日一早会不会太仓促了?我是怕你车旅劳顿,会委屈了你这金玉一般的人。”
秦父虚伪地跟凌若虚道。
其实他是想给凌若虚买两身像样的行头,将他好好拾掇拾掇一番,然后再到玄清宗卖个好价钱。
当然,即使凌若虚披着粗布麻衣,也能看出他不是等闲之辈。
毕竟,他太好看了。
站在角落里,也像是会发光一样。
秦父虽然没见过苏清欢,但是见过那个曾经有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碧波仙子。
世人都盛传这个清欢仙尊貌美程度不亚于甚至高于那碧波仙子。
或许,凌若虚站在苏清欢旁边,也不会逊色,单看外表不看修为,绝对堪称是一对璧人。
……
凌若虚听到秦父的话,心中只觉得可笑,秦父假惺惺地恭维他金尊玉贵,他儿子秦一凡也曾经谄媚地跟他套近乎说他如天上明月,又似夜中优昙。
然而他们心里其实一个胜一个的瞧不起他,都想着将他敲骨吸髓,榨透最后一点价值。
……
“不了,就明早吧,否则我就不知道贵公子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了。”
凌若虚淡淡地撂下这句话,决绝离开。
秦一凡气得面色铁青,再加上在凌若虚的面前被秦父打了一巴掌,他简直有种这辈子的脸都丢光的耻辱感。
“爹,你怎么能为了这样一个自甘下作的货色打我?”
“打你是为你好,让你清醒点!我警告你,你后院中美人那么多,别去招惹凌若虚,坏了你爹的大计!”
秦父狠狠地剜了秦一凡一眼,又出声警醒了他一番,这才离去。
……
第二天一早。
秦父果然按照凌若虚要求的,让个下人去送凌若虚。
谁想到,路行至一半,刚离开秦家的地界,马车却忽地一个急刹。
凌若虚本在闭目养神,一感觉到车停了才迷惘地睁开双眼。
“怎么不走了?”
那原本恭恭敬敬的下人闻言,直接挤到车厢中来。
对方一掀开斗笠,阴寒而笑。
“凌若虚,得罪了我,你还想跑?!”
竟是秦一凡那个杀千刀的怨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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