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绝将忍刀指向肃老,对方却根本不为所动。
“有本事你就来抢?”他掐着郑依菁脖子的手稍微用力,郑依菁立刻痛苦地皱紧了眉,众人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刘彦亨强迫着自己必须冷静:他今天要的,是彻底“救”了她。
十大死亡隐卫心中一急,同时挥刀,齐声高呼:“放开她。”
肃老很意外,奸笑着,“怎么回事?相传异域的十大死亡隐卫也出动了?你们还真是关心这丫头呀?偏偏,这丫头如今,是死是活,老子说了才算。看你们这些段数,还敢跟老夫咋呼?你们问问,你们的头儿,得管我叫什么?”
众人看向影绝,只见他面色黑沉,表情凝重,“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我呸!……细川佐助,你连马步还扎不稳时,老夫都已经代表我甲贺派忍者门开始执行任务了。老子不过就是犯了些天下男人皆会犯的通病……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师父见我威胁了你,才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赶走,让我永无继承门派之资格?这么多年,老夫念在一场同门,没去找你算账,你今个儿竟敢带了人来缴我绝地总部?你们从哪弄来那么多人,连我的分部也同时遭遇你们的攻击?”
“怪只怪,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打‘她’的主意。”
影绝如死神在审判,向他亮出忍刀:
“我异域幽皇令,冒充暗欲者,杀无赦。”
“宫崎雄,今天咱的账就来个彻底清算。”
“就凭你?有本事真刀真枪与老子干一架。你可倒好,派人炸了我总部……说到底,老子今天输在人没有你们多罢了。”
影绝尚未回答时,花间带着他的人正好赶到。
“今天炸了你总部地道的是我宙斯的阿斯兰。老匹夫,你不要犯糊涂,你的对手可是我。”
“宙斯,阿斯兰?”肃老怔住,“我与宙斯向来远无仇近无怨,你……”
花间修长的手指优美晃动着,狭长而妖艳的眼眸溜溜地转动着,“‘狼少爷’可是我阿斯兰的人,你敢动她,就等于在向我们整个宙斯宣战。”
肃老错愕了一阵,心想他向来的情报显示,狼少爷与宙斯的阿斯兰向来亦敌亦友,利益多于情义的呀?
怎么会……
春蕾·菊小小的身影略显滑稽地从众人最后钻出来。
别看她身材瘦小,活力却十足!
她挤开人群,冲到了花间的身边!
“妖精!你别抢我的词!”
“论正经的,你这个老匹夫胆敢绑架我们苍狼的少主……不对,现在已经是主子了!”
“别说你这区区一方沙土,他就是固若金汤的一座城,我也给你炸平了。”
小丫头说完,目光正好看到了克烈斯。
满目的震惊和哀伤:“大哥……你曾经说过,你永远也不会背叛咱们的少主!为什么?老主子真是你杀的吗?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吗?”
克烈斯对于梅兰竹菊四人中年纪最小的菊一向很厚待,真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照顾。
所以当菊用哀怨的目光质问他时,他其实并不好受。
尤其是,他无从辩解。
郑依菁沙哑虚弱的嗓音费力地说出几句话来,“我daddy不是他杀的。”
“少主?”
郑依菁费力地想要看向克烈斯,但肃老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令她无法乱动。
她只得隔空喊话:“克烈斯,我说过,我再也不是你的少主。因为,当你选择了与你父亲同流合污时,你我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但雪少延告诉了我当时的情况,你果然没说谎!”
“而且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就算没有你,我daddy也终究逃不过他们处心积虑的陷阱。你是一个帮手,却非凶手。”
“从今天起,我苍狼再没有你克烈斯这个人!在苍狼烈士陵园中你的衣冠冢……菊,你回去后立刻派人给平了。”
“从今往后克烈斯此人永远在苍狼除名。关于他的一切,任何人不得评论和传说。”
“是。”
“少主……”
郑依菁没有回应他,微微侧目看向自己身后藏着的肃老,“我daddy从战场上救回了你唯一的儿子!给了他一切生存的资本和能力!而你却是将他送去了黄泉。肃老……不,宫崎雄,你我之间势不两立!你最好今天能杀了我,否则,我将用我的余生来找你报仇。”
花间小声地唤她:“幽幽,你不傻吗?你刺激他干嘛?”
郑依菁费力地深吸气,总算说完了一整句话,“没什么,只是不想跟那薄情寡义的男人回去罢了。”
众人皆明白她所指的正是刘彦亨!
偏偏刘彦亨此刻,目光炯然,反倒在笑?
众人不明白他们间的想法,肃老更是认为这又是他们之间的“暗语”。
如此想来,他倒真不如瞅个合适的机会,将郑依菁还回去……
当然,身后的温莎,或许也可以考虑留下来。
一来她是普尔德公开承认的女人。二来温莎与郑依菁向来水火不容。刘彦亨要是真的留下两个女人,只能给他自己找麻烦。最后,温莎未必不能成为他“反间计”的一枚棋子。
郑依菁明显感觉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劲松懈,看来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
她与刘彦亨对了个眼色,刘彦亨立刻挥了挥手臂下令:
“让开一条路。宫崎雄,留下那两个女人,带着你的人,走吧!”
“等等。”温莎忽然开口,她走回到肃老的身旁:“主人,请不要上当。还有,请务必带属下一起走。这样,您才有可能真的全身而退。”
“噢?这是为何?”
温莎环顾四周后坚定地说:“路上一定会有埋伏。就算不是他的人,也可以是其他的任何人。”
“嗯,是这个道理。”
“还有,只要您带着属下,因为属下的命直接关系到郑依菁的命。多少人在乎她,就会有多少人想你我去死。偏偏,我若被他们任何一人所杀,郑依菁会先我一步命丧黄泉。您带着属下在身边,他们不但不敢杀了你我,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地保护你我,如此才是真正地全身而退。”
“妙。”
温莎冷笑地看着不远处的刘彦亨,“她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我爱你甚至比她还要多,可你呢?你可曾真心爱过我?”
“你留下我,不过是因为,你要亲手杀了我。如此才能彻底地消灭掉我这威胁了她生命的隐患。”
“暗,为什么?你我自幼相识,我待你如何?为什么这么、这么多年,我永远也打动不了你?”
“她到底有什么好?……长得漂亮吗?好呀,现在的我不就拥有了这张脸吗?为了这张脸,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刀,差点死了多少回?这些年我所有的隐忍全部都是因为你……”
刘彦亨冷冷地注视着她,好半天后,像是在叙述旁人的故事一般淡泊的口吻:
“你整容不是因为爱我,而是恨她,也为了报复我。”
“温莎,你我是自幼相识,但我与她也是自幼相识。”
“时间可以说,相差无几。她能打动我,因为她是真心地关心我,没任何目的。她心的善良,也单纯可爱。而你却处处心机和算计。”
“那时候我才不过三四岁大,我懂什么心机和算计?”
“所以这才恰恰说明那是你的本性。”
“我不服。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初到血蜘蛛,绝食又一心求死,是谁拿食物给你的?又是谁救了你?”
“不错,是你。但那是你父亲下令,我不吐口称他主人,就不允许任何人给我食物和水。你拿了东西来,却跟我提交换条件,要永远把你当公主,做你的奴仆。”
“我那时只是一时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