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帮我拿一下倒个茶。”
“清清,帮我烫个虾丸。”
“清清,帮我拿个纸巾。”
白清芋默默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住,要忍住。
人字头上一把刀,冲动是魔鬼。
“清清......”
“沈清渊,你有完没完,出个国,专门学怎么使唤人的吧。纸巾明明就在旁边,还要我拿给你。”
白清芋实在忍不住了。
吃得慢就算了,屁事还多。
“可我没有手拿啊~”沈清渊一脸无辜的举起手,一手一个串,“我要努力吃快点,不让你等久。”
白清芋一脸挫败,不想搭理他了。
面对沈清渊一次又一次的使唤,她已经做到面不改色了。
半个多小时后。
沈清渊十分优雅的打了一个饱嗝。
“说吧。”白清芋一分钟都不想给他,“不说我直接走人。”
试图用刚吃饱,撑着了,不适合谈话的借口,硬生生憋了回去。
沈清渊捏着手中的纸巾,许久,才开口道:“你这几年过得怎样?”
“挺好的,吃好睡好。”白清芋冷淡道。
一句话,让气氛降到了零点。
“那就好。”沈清渊将纸团紧紧的我在手心里,似乎要把它揉到肉里面才罢休。
曾经有过很多共同话题的两人,此时连基本的交谈都显得困难。
“岚姨还好吗?”
“如你计划的那般,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欠你的着份情,我跟妈妈一直记着。”一码归一码,当初沈清渊留下来的后手,让她们更早的摆脱掉白柳毅和白氏。
虽然有些遗憾,余淑梅没能击垮,让她走掉了。
“婷姨呢?”沈清渊又道。
白清芋有些看不明白了:“吃好喝好,生活美满。”
“土......”
“土豆也很好,身体健康,跟我妈在一起。顾婉成了知名作家,肖兵现在是副导演,程双双现在是最年轻的影后兼视后,谭欢拥有自己的事业......”白清芋打断沈清渊的话。
一口气将她脑海中,沈清渊认识的人的现状一一都说了。
“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还有事,这一顿我请你。不用结账了。”白清芋起身就往外走。
丝毫不给沈清渊反应的机会。
这就是所谓的谈谈。
王八蛋!
她脑子进水了才跟他在那里耗了那么久。
气鼓鼓的走了一段路,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街上,那里有其他的身影啊。
火锅店
“让开!”沈清渊着急的看向门外。
白清芋冲出去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门外了。
西装外套都没拿便起身追了出去。
偏偏在门口遇到了眼前的人。
“沈清渊,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关殊蕴扯着他的衣袖,一脸讽刺的说道。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关殊蕴松开拽住他衣袖的手,人却拦在他面前,“威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抱歉。我只是有些烦躁。抱歉。”
“嗯。”
轻飘飘的一个字音还没落,人已经跟火箭一般冲一个方向追去。
昏暗的灯光下,哪里得清远处的人。
“知呈,我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关殊蕴幽幽道。
仇知呈清幽的目光看向沈清渊消失的方向,未做声,许久才道:“走吧,一会人来了,没位置可不好。”
“我懂了。”关殊蕴收回目光,跟仇知呈一起走进火锅店。
追出去的沈清渊。
怎么都找不到白清芋。
偌大的世界,却与他无关,他仿佛被放逐的那一个,断绝了这个世界的往来。
**
“清清~怎么闷闷不乐的?”陈岚惊讶白清芋的出现,但也没多问。
女儿长大了,不能什么都问得那么清楚。
“妈~”白清芋鼻子一酸,所有的委屈全部用上心头,直接扑倒陈岚怀里,抱着她心里才微微的有了一丝暖意。
一如既往的温暖。
陈岚虽然在感情上有些优柔寡断,但作为母亲,她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妈妈。
即使再害怕,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陈岚可以连命都舍掉。
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陈岚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静静的倾听着女儿的哭泣与委屈。
哭完后。
白清芋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更多的是怕陈岚问起,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岚叹了口气,抱起手机回到房间找张婷支招。
**
盯着镜中的金鱼眼,敷了很久的热鸡蛋,也就消了一半。
“妈,改天您让工作室里的人,研究一下去除这个、就是眼泡,弄一个那样的精华吧,绝对畅销。”她每次一哭,次日眼睛就会肿起来。
没办法,只能跟辅导员请假了。
这样样子,她根本不好意思去上课。
陈岚一走,就只有白清芋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
难为陈岚一直住在这里,冷清得很。
**
留了短信和纸条。
白清芋去了一趟超市,采购食材回去充实她的冰箱。
上次吃完还没记得补充呢。
果然,买买买,才能心情好。
可说告诉她,门口那一坨是什么意思。
“清清~”沈清渊听到脚步声,猛的抬头,一脸憔悴,支离破碎的感觉,令人心疼。
“你......”
“我找了你好久,没找到,就想着在这里等你。”沈清渊沙哑的声音,干涩得很。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面色坨红,像是不是服的样子。
“你傻啊,不会回去啊。”白清芋气不打一处来,“起来,我要开门。”
沈清渊的双脚已经麻木,艰难的扶着墙站起来。
好几次差点摔倒,白清芋强忍着不去扶他。
说实话,她心里是被感动到了。
可那股气怎么都撒不出来,就是不想先低头。
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
“愣着干嘛,进来啊。”看着傻愣愣杵着当门神的沈清渊叫道。
沈清渊暗淡的眼神立马亮起来,拖着僵硬的脚,缓缓的走了进去,艰难的关上门。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沉甸甸的。
脚上更似千斤重,好几次想要倒下去,可是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不能倒下去。
一定不可以倒下去。
“我说.......沈清渊,你怎么了?你怎么那么烫啊。”白清芋一摸他的额头,烫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