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钧行走过来,看了眼她单薄的肩:“怎么把外套脱了,不冷?”
蒋宝缇立马将外套从保镖手里接过来穿上:“拍照的时候怕不好看。”
说这话的同时,她在观察宗钧行的神情。
好吧,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以为你会不高兴。”她说。
他垂眸,眼里有不动声色的不解。
蒋宝缇解释:“你不是不许我随便和别人交朋友吗。”
她穿好衣服后,大腿被外套下摆遮住,手也藏进了袖子里。
宗钧行真的好高好高,他的身材哪怕是在外国人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大。
果然高个子的男人更有魅力,他的肩背肌肉宽厚结实,哪怕穿上西装后的他有种禁欲的清冷感,但也不能掩饰他身材带来的迷人和性张力。
他很有风度,即使现在只穿着衬衫和西装马甲。但他身上的从容优雅令他看上去比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贵。
他走上前,替蒋宝缇将过长的外套袖子往上挽,直到露出那双素白纤细的手。
“那你会和他交朋友吗?”他淡声反问。看上去并不在意,显然只是顺着她刚才的那句话随口一问。
她摇头,以示衷心:“当然不会。”
他没再开口,但沉默已是答案。
他不关心,无所谓。
他干涉她的交友,是怕她被带坏。她年纪小,涉世不深。
但这种情况,他通常不会过多干预。
人生路上遇到一些形形色色的人,对于成长是有帮助的。
譬如,打破幻想和滤镜。从而明白人性是丑陋的,绝非是电视画面中表现出的那般光鲜亮丽。
Tina还带着这个年纪的多情和感性,容易因为一部剧而对一个角色或是演员产生好感。
宗钧行的掌控欲再强,也不可能让她失去观影自由。
物极必反,是他所知晓的为数不多的中文。
“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可能今天会比较晚。能等吗?”
看似语气温和的询问语气,实则是在通知她。
蒋宝缇明白,她没有拒绝的权力。宗钧行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先回去的。
她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偶尔会生出一些诡异的念头来。
——与其说是她离不开宗钧行,倒不如说是宗钧行离不开她。
他需要蒋宝缇时刻都处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一旦脱离,他会焦躁,也会不安。
或许是她的错觉,这样的念头无论说给谁听都会引起嘲笑与不屑。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要去处理什么事?”
男人不动声色地抬眸。
蒋宝缇从他眼中看出一些警告。
好吧,她默默闭上了嘴。
很小的时候蒋宝缇就明白一件事,爹地不是她一个人的爹地。他的爱分成了很多份,给她的永远不是最多的那一份。
她学会了左右逢源,学会了察言观色,也学会了谄媚讨好。
她很擅长说一些甜言蜜语,所以家中那些长辈都很喜欢她。
但她也明白,这种喜欢是虚假的。等真到了涉及利益的那一步,她的身份仍旧只是一个遭人唾弃的私生女。
她渴望父爱,但她并没有得到太多。
可是现在,她从宗钧行身上体会到了这种爱。
他是温和包容的,也是严厉冷漠的,会夸奖她,同时也会教导她、引导她。
他给她的一切都是独一无二。无论是他的包容还是他的严厉。
哪怕是在床上的一些特殊癖好。
他比父亲强大,也比父亲更有担当。
即使感情只在他生命中占据微不足道的万分之一,但这万分之一也足够为她撑起一整片天了。
蒋宝缇想,如果未来有一天他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他一定是一位很好很好的daddy。
蒋宝缇不止一次这么奢求,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孩子就好了。
宗钧行真的是自己的daddy就好了。
唉,比起当他的妻子,还是当他的孩子更好。
说不定他真当了父亲,多少会变得开明一些。
这样她的深色眼影盘就有了用武之地,她衣柜里的短裙和泳衣也能重见天日。
这么久没去酒吧,她的蹦迪技术都退后了。
她以前的酒量喝到后半场都没多少醉意,而现在,几杯威士忌都快彻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她还在为没能去成基律纳耿耿于怀。
唉,要是男性也能孕育子女,她想第一个被他生出来。
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胎。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十个小时之久。
直到她躺在床上,她的想法仍旧没有改变。
甚至多出了一些其他的。
——比起管教,他很擅长掌控。
那是一种平和下的强势,哪怕他不开口,都像是有一捆看不见的绳索将她的四肢给绑了。
她反抗不了,也没办法反抗。
他从不强迫她,可他所带来的压迫感总能让她为之颤栗。
那通电话持续了十多分钟,她听不懂俄语,也没精力去听。
就像在分娩一般,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忍耐,用力,忍耐,用力。
浑身都在冒汗,雪白的皮肤上汗珠晶莹剔透。
宗钧行偶尔会俯身亲吻她,舌头进入到她的口腔中,安抚一般地沿着她的舌面揉抚,湿软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吻到她开始窒息,唇角流出透明的口津:“放松点,太紧了会弄伤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并不影响他的动作。
蒋宝缇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的手指真长,他的骨节真硬。
她...真舒服。
或许是进展不太顺利,接完那通电话后,宗钧行的情绪虽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但从行为上无声地宣泄出来。
蒋宝缇弓着腰,双眼无神的想着:靠,和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办事不利。
宗钧行的声音一如既往,平淡冷静。
俄语有种低沉的沙哑感,像有质感的法兰绒。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狠狠地按下了某处的开关。
蒋宝缇开始抱着他的胳膊喘息,哭泣,颤抖。
她的脸上全是泪水,并非难受或是痛苦。
而是一种身体和心理达到双重愉悦顶峰的泪水。
宗钧行看了眼忘记摘下来的腕表,湿到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
这款表防水,但这么大的出水量,离报废也不远了。
他随手摘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没有刚才通话时的冰冷。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眼神则是一成不变的冷静:“渴不渴?”
她摇头,用他的衣服蹭掉泪水:“我想洗澡。”
宗钧行在这种时候对她有着无限包容。
他并不会怪罪她拿自己的衣服当擦泪的手帕。
“嗯,你先歇一会儿。”比起她的狼狈,他仍旧优雅高贵,甚至连领带都没歪,“明早有场拍卖会,结束了就能回NY。”
“好。”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很结实,很有安全感。蒋宝缇喜欢在这种时候被他抱着。
刚用过力,所以他的三角肌和肱二头肌还是硬的,硬的发烫。衬衫袖子都快被撑开了。能够清晰地看见布料下的肌肉线条。
宗钧行用手指拨开检查了一番,似乎有点肿了。他替她揉了揉:“疼吗?”
她情不自禁地轻哼两声:“不疼。”
“不疼就好。”他将人搂进怀里,“刚才那个人,还喜欢他吗。”
很随意的一个问题,被他漫不经心地提起。
蒋宝缇甚至都得反应一会儿,才想起他说的是谁。
——Olive。
之前或许喜欢,但五个小时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实在是让她...刻骨铭心。
——男人脱掉外套,蒋宝缇得以看清他里面的穿着。
身上穿着一整套的渔网连体衣,脖子上锁扣此时连接着一根绳索,而绳索的另一端则被牵在赌桌一旁的男人手中。
他像条狗一样趴在男人的脚边,高大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对于那个男人的任何指令他都一清二楚。
对方抬抬脚,他就知道该仰面朝上,主动将对方的脚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对方咳嗽一声,他立刻撅起屁股,四肢撑地...
蒋宝缇的滤镜彻底破碎。
她喜欢的是他在电影之中,温和有教养,对待心爱之人霸道强硬,却又不失柔情、高智商且专一的daddy型人设。
而不是...
算了。名利场都是脏的,更何况是娱乐圈。
与其思考别的,还不如多想想回到NY之后该怎么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分享给卢米和max。
八卦不分国籍。
那场雪从白天下到晚上,外面的雪厚到可以淹没蒋宝缇的半条小腿了。
外面有人在敲门,蒋宝缇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宗钧行伸手替她将头发拂到耳后,露出那张漂亮稚嫩的脸。
双腿微微分开,爱抚般地摸了摸她的下巴,声音温和:“继续吃,不用管。”
现在的她好乖,乖到他差点失控。
外面的声响没有继续,一下便停了。
大约半小时之后,宗钧行简单整理了一下,准备出门。
离开前,他看见缩在被窝里已经累到睡着的蒋宝缇,心脏短暂地变得柔软了一瞬。
他走过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伸手抚摸她的头发:“Good night.”
蒋宝缇睡的不是很死,居然被这个短促的亲吻给吻醒了。
但只是身体醒了,意识并未完全清醒。
她伸长了手臂,黏黏糊糊的撒娇:“嗯...一起去。”
“我是去工作。”他把她从床上捞出来,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她的手臂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样的姿势和抱小孩有什么区别。
她就是他的小孩。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她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骗子。”
他无奈轻笑:“我骗你什么了?”
“我的假期还剩最后一天。全陪你浪费在莫斯科了,你一天都没陪过我。”或许只有在醉酒后和半梦半醒的时候,人才会有胆子说真话。她满口不满的怨怼。
宗钧行和她道歉:“抱歉,是我的问题。我明天下午在家陪你,好不好?”
“真的?”她半信半疑。
“Tina,我从不骗人。”他说。
她小声提着要求:“那我明天...我想打游戏,你也可以陪我吗?”
“可以。但不能玩太久。”纵容之余还不忘设限。
现在的他真好说话,蒋宝缇都开始有些意乱情迷了。
“这边好像可以打猎。”
“嗯,九月到五月是合法的狩猎期。”
他以为她会让自己陪她打猎,刚要拒绝,丛林比她想的要危险,猎枪的后座力都足够将她的手臂震伤。她毫无经验,体能又差,容易受伤。
但是下一秒,她像小猫一样低头舔-弄他的耳朵:“那我想看你用手玩自己。”
原来铺垫这么久,只是为了后面这一句。
“好。”他还是答应了她。
这是对她的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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