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来到于海的办公室门口，敲几下门，听到里边于海的声音就推门进去。
“于哥，过年好啊，新的一年祝您官运亨通，平步青云啊。”
办公桌后面的于海让李军拜年话搞得一愣，只是木讷的顺嘴道：“过年好过年好。”
完他才反应过来，没好气道：“我你子，二月二都过完了，你现在跑我这拜年是不是有点晚啊。”
“看您的，过年时候我不是回羊城了吗，就当是把过年的礼给您补上。”
李军把袋子放到办公桌上，顺势坐在于海的对面，手上也没闲着，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水。
于海没管他，拽过桌子上的袋子，用手摆弄里边装着的东西，嘴上也不断的嘟囔。
“羊城的糕点，怎么还有京城张一元的茶叶啊，我你怎么还跑京城去啦？”
“我不是得从京城转车吗，正好京城有个知青朋友，就在他那呆段时间，正好以前总蹭您茶叶，想着给你带点。”
“算你有良心，怎么样，这次回去有啥感触没有，跟老哥。”起身将袋子放到桌底下，重新在椅子上坐好后，于海开口问道。
于海是真想了解了解羊城那边的情况，要知道那边现在可是全国的风暴中心啊，但凡消息灵通点的，就没有不好奇的。
李军坦率的把好的坏的都和于海秃噜一遍，听的于海脸色不断地变化。完羊城的情况，于海又让他把京城的情况下。
既然于海想知道，李军当然会满足他的要求，匆匆喝几口水继续。
等李军停下话头，于海才感慨道：“哎，虽然咱们省也在慢慢放开，但是相比羊城那边可是慢上不少，也就是比京城那边好点。
大家都在尝试着弄，谁也不知道咱们如果像羊城那样搞会变成啥样。”
“啥样谁都不准，不过羊城那边人们的生活确实方便不少，尤其是农民的生活质量提高很多。”李军用眼睛瞄着对面的于海，出言提醒道。
于海也不傻，好歹也是老党员了，对于党的发家史他还是知道的，人民的意志不可抗拒啊。
惊异的打量对面的李军，虽然不知道李军是有心还是无意出刚才的话，但是总归是给他提了个醒，当即调整心情转移话题。
“来也是好笑，去年知青返城的事闹了一整年，前阵子大批农场知青返城。
现在哪有那么多工作给他们安排啊，没招上面只能开始摊派，就我们的水产公司都被塞进来六个。
突然把人塞进来，实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你这不是扯淡吗，现在老哥我是左右为难。”
“呵，您可别这么，好歹水产公司底下管着好几个捕鱼队呢，怎么能是单位呢，才六个人咋还不能安排了啊。
再就算是上面摊派，好样的就留下，不好用的拒绝或换人办法多了，您至于吗。”
于海苦笑一声，抬起眼皮看眼李军：“我倒是办法不少，但是不能用啊。”
李军立马明白过来，看来塞进来的几个人恐怕身份都不简单啊。
“上面是不是太着急了，我看情况还好吧，我昨路过道里菜市场，那边摆摊的队伍可是比去年扩大不少，大多我看都是返城的知青在干。”
“可有些人就是不想等你怎么办，况且有些人他也舍不下脸皮不是吗。”
于海虽然没明，但是情况李军听懂了，是啊，谁家没有个待业知青啊，就算自家没有，亲戚朋友总有吧，在权力范围内使使劲也情有可原。
李军不想继续陪着于海聊这些糟心事，于是摆着手道：“行啦咱不那些糟心事，有些东西都不是咱们能左右的，既然摊到咱身上，咱受着就是，至于往后怎么样，且听且看吧。
对了，今过来除开给你带些土特产，还有就是想用下你电话，方便不？”
于海听到李军的话，也反应过来今话有点不和题，本来就是嘛，人家高高兴兴过来给你送礼，你可倒好，拉着人家的全是糟心事。
“那行，电话你放心用，正好我有点事去楼下一趟。”完也不等李军答复，起身就往外走。
李军看着于海出门的背影，暗叹不亏是做领导的，就是有颜色。
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号、转线、等待，整套流程过后他终于听到胖子的声音。
“喂，是李军吗？”
“是我，你那边话方便吗？”
电话对面的褚志华，看看几米外的正看报纸的街道人员，感觉应该听不到电话里的内容。
“放心，今身边没啥人。”
李军听到胖子的回答，随即把郑国锋的事情下。
“那咱怎么定价啊？”
“正常定价就行，按京城的批发价走，对了昨没问，进货和出货价怎么定的啊。”
褚志华听到李军的问话，又看眼身后，尽量放低音量：“王华那边是18，京城是60。”
虽然胖子的含糊，不过李军也听明白了，感觉价格还可以出，于是道：“行，记住联系你的人叫郑国锋，另外别把咱两合伙的事和他。”
“放心放心，我有那么傻吗。”胖子连忙保证。
两人又哈拉几句，李军就主动挂断电话，得，今上午寄的信算是白忙活，信里那点事电话里都聊完了，他现在都能想到胖子打开信时候的懵逼样。
翘起二郎腿，滋遛滋遛的喝几口水，李军悠然的坐在于海的办公室里发呆。好在于海挺会掐时间，没几分钟于海拿着几张报表回到屋里。
“电话打完了，以后想用电话就过来，省的你还得另外花钱。”
“得嘞，我算是记住你的话啦，以后我要是用的多，你可不能烦我啊。”
于海当然知道李军在开玩笑，笑着用手指着李军道：“就你子话多。对了，等会儿没事吧，单位旁边新开了家私房菜，咱过去，你陪我喝点。”
听到要喝酒，李军下意识就想抬腿走人，没办法，就他那点酒量，他是真配不起于海啊。
于海见李军要起身，赶忙绕过桌子把他拦住：“啥都不能走啊，咱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你要是直接走人，那不是打老哥脸吗。”
李军知道今是逃不了啦，索性安稳的坐下来继续和于海哈拉，当于海听安定大队买了5台拖拉机的时候，简直要把下巴惊掉地上。
要知道这年代一个大队能有1台拖拉机都算不错了，安定大队可倒好，直接弄来5台。其他的不，就给水产公司送鱼的事，但就运输工具来，简直和水产公司底下直属捕鱼队都差不多啦。
两人在办公室呆到下午三点多，叫上楼下的李峰，三人来到于海所的私房菜馆。
菜馆的门脸不大，屋里总共就4张桌子，别生意还不错，其中两张桌子都坐着人。三人刚找个空桌坐下，马上就走过来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
“呦，这不是于主任吗，今想吃点啥，我让老张好好做。”妇女笑着站在桌子旁边搭话。
“你看着来4个菜就行，酒就来两瓶玉泉吧。”于海估计是没少来，随意的和妇女道。
“好嘞，稍等，我现在就上后厨让老张走菜。”妇女也是干脆，答应一声就扭身往后厨走去。
菜上的很快，李峰开始张罗酒局，三人边喝边聊，是不是吃口菜，别做的确实比以前去的那家国营饭店强。
傍晚酒局结束，李军昏昏沉沉的来到院接玉回家，幸好玉已经和赵拥民他们吃过饭，倒是剩下他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