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那个什么邓家大公子吧?”崔知微下意识便想到了那个人。
“你……你是推演出来的?”崔知行疑惑地问。
“不是,”崔知微摇了摇头,“就是觉得邓家大公子在那里,又病着,如果有一个人可以怀疑那便是他。”
“那你之前不是还问是什么野兽吗?”
崔知微解释:“如果说老板娘他们是被人咬死的,不管是谁,第一个怀疑的都应该是野兽才对。可真要是野兽所为,被杀死的难道不应该是野兽吗?怎么会是那些人?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些人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会被灭口。我之前就有怀疑过邓家大公子,直到大哥你刚刚这么说,才坐实了我的这个猜测。”
“目前查到的老板娘几人确实是被邓家大公子咬死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咬死老板娘他们?”
“好像是说他中了狼毒,必须要喝处子的血解毒。碰巧那天老板娘的外甥女经过那个院子,就被邓家大公子选中为解毒之人。老板娘听到她呼救,带着两个伙计过去救人,最后人非但没救成,老板娘和那两个伙计也被邓家大公子活活给咬死。而邓家大公子因为误喝了非处子的血导致晕厥,到现在还没有苏醒。”
“其余被杀的不会是看到了这些才会被灭口了吧?”
“没错。”崔知行点头,“就是因为他们听到了凄惨了叫声出来看,就被邓家大公子带的人给灭了口。”
“既然杀了那么多人,为何他们不把事情做得再隐蔽一些?比如毁尸灭迹?”这才是崔知微一直疑惑的地方。
“不是他们不想做,而是被宴景年和你派去的护卫把计划给打乱了。”
“哦?”崔知微挑眉,“这是不是那两个护卫被杀的原因?”
“没错。他们原本打算放火烧了客栈来个一了百了,没想到才点着火就听到有人喊走水了。他们意识到那两个护卫有可能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于是将那两个护卫也一同杀掉。后来,因为听到走水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邓家大公子的人没有来得及毁尸灭迹,便想着将这件事推到你们身上,于是找人穿上你们派去两个护卫的衣服扮作他们,然后让人看到他们两个杀了人后逃跑。”
“没想到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她变得更加自责,如果不是她和宴景年偏得要掺和这件事,那两个护卫就不用白白去送死,而那些命中注定要死的人,他们也没能救下。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她这次竟然没有遭受反噬。
发现她情绪变得低落,崔知行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还小,做事情难免想得不周,以后切莫再犯就是。”
“嗯,我听大哥的。”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次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
“好了,”见她情绪低落,崔知行安抚道,“你本意是好的,也无需太过自责。”
“我知道。”但仍旧会为此感到难过。
见她情绪依旧低落,崔知行忙转移话题,“你就不想知道这件事和安平县闹鬼的事有何关联?”
“想啊。”崔知微点了点头。
“目前来看,安平县死的那几个人也是被人咬死后喝干了血,才会死状恐怖。只不过之前几个案子掩饰的比较好,才会让人误以为是恶鬼所为。”
“就是说,那几人实际上也是这个邓家大公子所为?”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为了尽早结案,即使不是这人所为,估计也会先推到他身上。”不然县城人心惶惶,一时半会儿很难平息。
“明白了。”崔知微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大哥这一路是和邓家三公子在一起的吗?”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听说了一点关于他的事好奇而已。对了,为何邓家大公子和三公子都来这边?”
“据说邓家大公子是为了找百里家族的人解毒,邓家三公子自己说是为了躲避家里的催婚。”
“解毒?”想来要么是找百里家族族长,因为他医术高超。要么就是找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长老,那人擅长使毒。可躲避催婚的那位是躲避了家里,可在这里又遭遇一堆桃花,这婚算躲成了吗?
别说,还真让人家给躲成了。只因为还没等官府定罪,邓家大公子就暴毙身亡。
家里有丧事,那位邓家三公子的婚事自然延后。人家还主动放弃来年的乡试,要再等三年。这一波作下来,为其再次赢得一片美名。
他这面婚事躲了过去,可是因其上演二女争一夫闹剧的吴、齐两家大小姐的婚事却变得格外困难。
因为崔知行在徐阳露了脸,安平这面有一些人也隐隐约约听说齐氏和崔晋一家回了老家,崔晋大舅便带着一家人寻到仓文镇来找齐氏等人叙旧,更主要是想要撮合他女儿和崔知行的婚事。
齐氏一听勃然大怒,“大哥早些年对元宝做的那些事,还有你仗着老身和永昌侯府为害乡里的事,老身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你想要让老身大孙子娶你那个坏了名声的女儿,可有想过我们一家的脸面?”
“小妹,我可是你亲大哥,早年要是没有我,元宝也不能长大成人。”
“大哥,你说这话不理亏吗?”齐氏站起身朝着他步步紧逼,“那些年,老身给了你多少银子,为的是让元宝能够上学读书,可是你呢?你把钱全都用在你自己儿子身上,让我家元宝下地干活。你可知道,元宝刚来京城那会儿受了多少人白眼?老身又受了多少人指责?”
“是元宝自己不争气,先生说他不是读书那块料,我才没有让他读书的。”崔晋大舅辩驳。
“哪个先生说的?难道不是你收买了那人,那人才会那么说的?”当她是那么好骗的人是吗?
“我,我没有。”
“你没有?”齐氏冷笑,“要不然,咱们把那人找出来对峙?”
“不用,不用了,那个先生早已经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