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怀德却反其道,表现出宁可自己不喝也不让小胡桃难过的架势,这让小胡桃深深内疚。
由此可见,他对女性的洞察力多么深厚。
尽管初见小胡桃,他已能精准地摸清她的脾性。
当下,面对这份体谅,小胡桃纠结不已,心想对方都为自己这般设身处地着想,她也不能再添他人烦忧。
于是再次拿起酒杯决定接受邀请“那好吧,我再喝一小点。”
见到这一幕,易钟海与李怀德相视一笑,他们明白劝酒最难莫过于初始那一杯,之后就越发容易了。
只要对方开始喝过一次,劝酒就会水到渠成,甚至等酒精稍稍起了效果,便无需再多言,对方自会倒酒畅饮。
小胡桃却浑然未觉已入瓮,李怀德展现的是十足的风度,每当易钟海催酒,他会替她挡下。
这正与易钟海最初的预期相反——李怀德本该充当挡酒者而不是劝酒人。
包厢之外的何大清,在服务员走出的第一时间追问道“姑娘,包间里怎么了?”
四十ニ号
服务员偷偷瞄了店家一眼,看到没有特殊的指示,于是坦率地说“何师父,屋里有三位客人正在用餐。
照我看,那两个大兄弟似乎是打算把那位女士灌醉,她的酒量似乎不太好,现在已经醉意微醺了。”
“妈的,果然是易钟海打的坏主意。”
一听见灌醉这个词,何大清瞬间就明白了易钟海的想法。
两个男人想让女人喝醉还能有别的理由吗?
大清大叔咕哝一声后,就想闯入包厢,将易钟海拉出来理论。
店家一看这阵势,知道要 ,立刻冲上前阻拦“何师父,您这正是客流量最多的时候,有什么事不妨待他们走后再计较。
况且,他们在店内也掀不起风浪,是吧?”
然而何大清毫不理会,一把挣开拦阻者的手“给我闪开,明知他们意图不轨还不赶紧阻止,等着做什么。”
说着便直捣包厢而去。
当时的小胡桃已有几分醉意。
她尽管保持得有些矜持,但仍经不住劝诱喝了两杯。
虽不算多,但她酒量较小。
李怀德和易钟海见状,又帮她倒了一杯。
此时,易钟海开了口
“胡桃呐,等你进了炼钢厂还得李主任照顾。
再陪我俩敬他一杯,这算是告别宴,怎么样?”
“不行,我真的……喝不了了。”小胡桃已是昏沉沉的脑袋和摇晃的世界。
易钟海不容分说,直接将酒杯塞进她的手里说“刚开始你就推辞不喝,如今都已经二杯下去了。
这样体贴领导的机会可不多,你得温暖领导的心,胡桃你千万不能让他受伤。”
酒喝到这,李怀德已不必掩饰,顺着易钟海的话继续调侃“不错,你看上去如此淳朴实诚,怎会虚伪至此。
明明酒量不错还说自己不会喝,来来,这一杯你也得尽了,不然便是瞧我不起了。”
话刚说完,门外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喝。
紧接着,一个身躯壮硕,面孔豪迈的男人冲进门来。
看到小胡桃快要醉倒,李怀德刚准备好再添最后一杯。
这时何大清闯了进来,径直掀翻了酒桌。
咔嚓、破碎的声音四处回响,一片狼藉。
易钟海一看,认出了何大清,顿时惊讶后知被尾随。
同时背部发冷,头脑高速旋转思考。
他壮胆大呼“你干什么,何大清?我和胡桃在感谢领导的关照,莫非你想眼红别人幸福,故意破坏不成?”
然而话未讲完,一记响亮的手掌就扇到了易钟海脸颊上。
何大清一个耳光把他抽翻,站在旁边居高临下怒骂“滚你的易钟海,你的算盘我不清楚?感谢关照,需要把人灌醉?我看你是另有所图,别以为我无知。”
李怀德不认识何大清,仅凭曾在餐厅品尝过他的烹饪便足够。
眼前之人气势如虎让他有些害怕。
他立刻向后退,连忙辩解“这位大哥,这是私人事情,他们是叫我吃饭的。”
何大清朝着李怀德怒目而视“与你无关?我记得你刚才还兴冲冲地劝酒呢,不喝酒就没脸面让你瞧,喝醉就得任你摆布。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我给你多少个面子。”
一边说着,何大清步步紧逼,吓得李怀德连连往后躲避。
他刚才也喝了不少,眼看着何大清已经走近,逃跑显然已来不及。
何大清毫不留情,抓住李怀德的衣领猛然提了起来,一甩手,后者瞬间趴倒在地。”哎哟!我的胳膊!”
李怀德捂着胳膊疼痛无比,他那养尊处优的生 质,怎能承受得住这般对待?
易钟海在一旁惊呼道“何大清你可知道他的身份?他可是自主研发设备小组的李主任,就连杨厂长见到他也要高看一眼,你要打人,还想继续干下去不?”
“对,我就是要找麻烦的,专治那些官老爷!”何大清火爆的性格哪里会在意别人是干什么的?听到易钟海这样说,他的火更大了,接连踹了几脚李怀德,导致对方痛得哇哇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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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何大清转过头来,一把抓起易钟海,铁砂似的拳头毫不犹豫地锤在了他的肚子上,将易钟海先前吃到口的食物与酒全逼了出来,一片狼藉撒了一地。
马欢冲进来时,眼前的情景简直心疼得直掉泪“何师傅,你就别逞能了,万一东家知道了是我帮你教训那两个家伙,我也得卷铺盖走路。”
尽管何大清冲动鲁莽,但心中却有自己的准则。
马欢刚才确实帮他盯梢易钟海他们,这份恩惠不可忘却。
即便心中再有恼火,他也明白,至少在这层面上要给人台阶下。
因此,何大清一手拎起易钟海,一手拖着李怀德,像拽破布娃娃一样把两人带出顺德楼,直奔门外的大街。
初一的人流不少,有的观花灯,有的燃放鞭炮。
众人突然注意到顺德楼前有人打斗,纷纷放下手上的乐子围过来凑热闹。
恰好,李建国正携着傻柱赶过来,看到楼前聚集的人群猜测到是何大清抓住了易钟海。
他们立刻停下摩托车,向围成一团的人群奔去,果见何大清一边大声咒骂一边整治这对闯祸之人。
李建国看着易钟海和李怀德被打得满面是伤,心中暗暗得意,这些事情交给何大清处理再恰当不过。
如果是他本人出手,估计不会这般残忍。
他转头吩咐傻柱“柱子,时候到,把他们俩带回仔细审问,记住,别提我的名字。”
这样做主要是不想让李怀德发现自己动的手脚,以免再生枝节。
听从吩咐,傻柱在看到师父的点头之后迅速冲入人群之中。
他下班后身穿警服还未卸妆,这让他一到人群立刻引来一阵礼让,李建国借此机会也跟着混进了顺德楼内。
外面的喧嚣声引得店内的顾客们都跑了出来观看。
于是李建国拦下了一名服务生“刚刚在外面动手的那几个人,是从哪个包间来的?”
服务生摇了摇头“可能在二楼,您好像是……”
话还未完,就被李建国礼貌地道了谢。
很快就找到了易钟海预订的包厢,马欢在里面看到满地凌乱,欲哭无泪。
服务生正照料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小胡桃。
服务生向马欢快步而来,问“掌柜的,这个醉成那样的女士怎么办呢?”
马欢回答“由我来处理就行。”
李建国恰好这时进入,听到问题脱口而出“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何大清的妻子,因打扰到了贵客,我深感歉意。
你们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开口,我会负责赔偿的。”
听到有了解决方案,掌柜的也不想纠缠,没追问两人关系的真实性。
他粗略计算了一下费用“师傅,你们这顿还未结账,总共是酒菜四元。
餐具大约再要两三块,看在与何师傅认识份上,我愿打个折,共计七块如何?”
说着,李建国取出钱付完账,将小胡桃抱起往楼下而去。
路人都纷纷侧目看着这画面,醉醺醺且美丽的女士被一名男士怀中呵护。
对此,李建国毫不在乎,一路抱着她在人群中离开酒楼,放到摩托后架,随后自己先行离去。
回到四合院,李建国停车后,弯腰想把还在昏迷中的小胡桃抱下车。
也许是被寒冷的空气冻醒了,原本沉睡的小胡桃突然伸出双臂抱住了李建国,并轻唤着“大伟,别走。”
推测”大伟”
可能是个男性名字,让李建国不由得叹了口气,感叹这世上缺少男人,女人的生活尤为艰辛。”
若是今日没有他和何大清帮忙,小胡桃很可能遭受更多不堪。
“胡桃,是我啊,先把我的脖子放开,我要带你回家。”
尽管如此,被勒住的李建国还是难以行动,只得继续解释。
听出是他,小胡桃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李建国疑惑地问“一大爷,是你吗?”
“之前你被易钟海带到顺德楼,多喝了几杯我刚好撞见,现在你醒了就把手松开。
需要我帮你回去吗?怎么又困了……”
话音未落,小胡桃却又再次陷入沉睡。
她的手臂放松,李建国只好托起小胡桃的身躯,准备送她回住处。
这时院里响起了开门声与阎埠贵的话语“老李,你回来了吗?”
正在门口的李建国听见声音,立刻回应“老阎,正巧你来了,帮我去中间院子,开门放小胡桃进去。”
阎埠贵并未知道李建国今晚的经历,看见他怀里软弱无力的小胡桃,显得有点诧异。”你这是怎么了,老李?”
“我们先进屋吧,进去再说。”
说完催促道。
“嗯,好的。”
阎埠贵赶紧前往院子,并打开小胡桃家的大门。
漆黑的房子深处传来了小声的询问“谁呀?”
是孩子的声音。
“小宝贝,我是一大爷。
你的妈妈在外面喝多了,我和三大爷送她回来。
你乖乖在家里等着妈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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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国并没有详细说明情况,考虑到孩子年纪小,说了她也无法理解。
之前小胡桃走时已告知女儿要去参加宴会,孩子并无异样,更何况对李大哥的信任度很高,因此完全信服。
将小胡桃放到火炕之上安顿妥当后,李建国留下一席关照,让小女孩好好照顾母亲,然后与阎埠贵一道出门。
此时徐慧真和秦淮茹也各自从家 来。”建国哥,事情办好了吗?”
“我家大清呢,他还没回来。”
两人似乎都在等待何大清的归来。
在自己的家中总是最亲,两女首先关心的便是自家的男人。
李建国出言安慰“没事了,大清和柱子现在应该在路上,他们随后还需要到警察局一趟。
慧真,如果你累了就不用等,大清可能回来得很晚。”
“淮茹,孩子们睡了吗?”秦淮茹回应确认“睡着了,今儿回老家玩累了,回来就直接睡了。”
李建国说道“那就不必进屋了,老阎,麻烦通知一下老刘,我有些事情需要三位伯父共同商议。”
接着提议,”外面这么冷,要不去我家吧?”
李建国应承。
李建国跟随徐慧真进入了何大清家中,秦淮茹随后跟进,阎埠贵则迅速找到了刘海中。
“一哥,出了什么事吗?”
见三人聚集齐备后,李建国开口“叫两位过来的原因是我们的院子里出现了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情,极其严重,简直道德沦丧,因此希望能听各位的看法,共同决定处理方式。”
详细描述完刚刚发生的事件后,刘海中、阎埠贵、秦淮茹,以及徐慧真听后均感到极为愤慨。
她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易钟海会做出这般的丑陋举动,简直是失去了为人资格。
“易钟海这混账,太过分了,他怎么就什么事都敢做?”刘海中怒不可遏。
他自己虽也可能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但连易钟海都能想出如此卑劣的办法,他都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
阎埠贵恍然道“难怪小核桃刚才回来时酒意十足,我觉得她当时有些反常,没料到是易钟海下的手。
我们同住一个院子,他还害自家人,真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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