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就是村姑,桓樾到现在都不太自信。
比她优秀的人太多了。
她一届高考都失败了,而高考年年都有。
宫里也是一样,她一年比一年老,但每年都有新鲜的花儿要进宫。
有钱的,有才的,有年轻貌美,或者有脑子,或者将这些都兼了。
桓樾就一把子力气,还捶狗男人,所以多危险?她以后就躲在中宫?她不出去别人也打不进去?估计没用。
像吕温仁千军万马杀过来,她再天生神力也挡不住。
何况,不让她吃牛肉,只要三天不给吃,她就浑身乏力。
桓樾想的浑身发冷,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手扶着头,一手捂着胸口,这不是装的。
郭冰看着钱氏和几个娇花、这礼行的一丝不差,再看娘娘、被气着了。
狄宝瑟冷着一张脸都成冰冰了。
毕竟相处久了,很容易学到对方的样子。
诸位美人、不仅受钱氏的碾压、更受上面三位的影响,气压很低。
杨楚儿觉得自己美,但和南家这几个美人比,真是比不上。
南家势大、有钱,什么样的美人调丶教不出?
可以说三十六种七十二变,他都能做到最好,要不然凭什么他巨富?
富的已经超出银子,调丶教几个美人,哄皇帝开心,都是小事儿。
桓樾心想,高级丶会所,高级服务员,那还真是厉害。
南家绝对有这样的手段,要不然面对狄家能不卑不亢、面对常大郎能低下头?
就算常大郎要成国舅了,但南家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真撞了、赔银子、上哪儿都没错。
他那么一做,好像常大郎多跋扈、或者东宫不讲理?这不是婊吗?
他倒是能满足人虚荣心,将人哄的昏了头。
还没多少实质性损失,最后都要加倍要回来。
前提,是南家觉得自己有优越性,能给人带来满足感。
如果南家屁都不是,就像普通人荆钗布裙还有谁看?
现在,南家的小姐荆钗布裙,却满满的高级感。
毕竟这布料不一般,费和姑身上穿的未必有她好。
南家美人头上的银簪,特别漂亮有格调。
费和姑就算凤簪、翟冠,也不如人家,差的是格调。
费和姑突然觉得,南家不去碾压白石村,来宫里通杀了。
这逼宫,实在是高!
娘娘没吭声,几个人就规规矩矩的跪着,不狼狈。
孟娉婷觉得大家都该好好学学,就算没银子,这规矩学不会吗?
就算没银子,娘娘没让大家读书吗?
别等南家小姐开口的时候,大家又一败涂地。
几位才女担当,有没有很大压力?
章淑早就不承认自己是才女。
杨楚儿知道自己身份、太低。不是她不求上进,读书这要天赋的。
鞠良媛觉得,女红也不一定比得过人家。
庆州南家的织造很厉害,或许南家小姐一开口,大家都得懵哔。
太打脸了。
鞠良媛觉得,南家有这底气,很有道理。
宫里大家怎么也算选进来的,不是随便来凑数。
但这么容易被打败,大赵的脸都丢了。
不知道新皇登基,会不会将她们都扔一边,重新选后宫?
鞠良媛得替未来忧心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桓樾扶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钱氏有足够的底气,不是来跪的,所以很忧心的提醒:“拜见娘娘。”
桓樾猛的回过神,动静太大给岔气了:“妾以为见到太后娘娘了!”
狄宝瑟猛喊:“妾听说皇太后年轻的时候就这样!”
费和姑跳起来就要拜见皇太后!
丫鬟使劲拖住她,别演过头。
费和姑是真情实感,坐下来哭:“看到太后娘娘年轻时,我就知道自己差哪儿了。不过能见到太后娘娘,妾真的太激动了,请恕妾失仪。”
阳楚容瞅着,都夸皇太后?好像是有点,她也会。
虞阿奴也说两句:“这人品,除皇太后也没谁了。”
狄宝瑟说:“妾姑母是比不上。”
猫儿捂着脸说:“娘娘本是村姑,出身不正,就更没法比了。”
钱氏给吓到了!
南家的几位美人都懵了!
最优秀的南家嫡女、不慌,镇定的给娘娘磕头:“小女岂敢和太后娘娘比?”
郭冰冷冰冰的开口:“这对皇太后是大不敬!”
狄宝瑟冷静:“所有这是别有用心?”
费和姑还在演:“此女德才兼备有什么错?妾觉得皇太后也会高兴的。”
桓樾忙承认:“妾从来不嫉贤妒能,马上退位让贤。”
郭冰问:“娘娘退位了干什么?”
桓樾说:“去长春观修道。为大赵祈福。”
费和姑忙喊:“妾也去!”
任昭训喊:“妾也去!”
虞阿奴镇定一些:“妾也去。宫里有此女,堪比皇太后,还用我等做什么?”
狄宝瑟说:“衬托?”
桓樾忙说:“妾不配。妾明天就去长春观。”
狄宝瑟犹豫:“我也去?”
钱氏慌了!
南家嫡女也稳不住了。
她一来,东宫这些人都去修道,算什么回事?
钱氏忙说:“民妇绝无此意。”
桓樾义正辞严:“小姐贞懿贤淑,理应如此。妾还要点脸,岂敢窃居此位?你们若是为我好,千万别拦着我。大赵能再得一皇太后,是天下之福!”
狄宝瑟问:“皇孙呢?”
桓樾说:“没事,去白石村种地。白石村地好,不会辱没他们。”
狄宝瑟说:“白石村的地是好,那是福田。”
南家嫡女怒了,严肃的和娘娘讲理:“娘娘何须如此?”
狄宝瑟问:“你不知道娘娘磕了脑子?你还要逼迫娘娘?给你退位还不够,要等她跪下拜你?”
任昭训附和:“娘娘有心疾,以前为大赵操心,就容易胸闷。现在终于有更贤德的人,娘娘也可以放心了。你还想拦着?你凭什么?”
章淑喊:“莫非真的居心叵测?”
杨冬娥说:“怕被人说?”
任昭训哼:“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南家另一美人哭:“你们不要这样。”
任昭训怼:“别拿我们立牌坊。娘娘进东宫数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岂容你们作践?”
费和姑怒了:“是,我们不如你,给你提鞋都不配。但我们进宫也是老实本分,我们有做人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