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籀看着他媳妇儿,就没法下手。
她那些想法怎么来的?他还得好好考虑。
大概是磕了脑子来的,谢籀对裴府那块石头产生了好奇。
从玄福门进东宫。
有内侍匆匆赶来,和殿下、裴娘娘递个话:“陛下有旨,建昌伯削爵为民。”
桓樾和谢籀面面相觑。
其实桓樾不去裴府奔丧,外头肯定有说的,虽然桓樾也有说的。
好比裴愬是曹氏杀死的,裴府实在算不得光荣,桓樾作为东宫太子妃也不一样。
还是圣人高!
谢籀有点酸溜溜,父皇还真护着他媳妇儿:“趁现在没发丧,等别人得到消息,会以为削爵在先,那为什么死就有说头了。”
桓樾点头。宫里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厉氏让曹氏去死,她急了把裴愬杀了,裴府还得乱一阵才会发丧。
打这个时间差,外人真没那么清楚。
桓樾想:“裴愬是对圣人不满,还是和今天的事有牵扯?”
谢籀点头,就让人去这么混淆。
寿安县那件事,裴家若是卷进去,不好听。
裴家几个小姐闯东宫,也不是多光荣的事。裴愬一吓不幸死了,那是该死。
谢籀看媳妇儿,父皇怕是给吴王交代。
在外人看来,裴氏还姓裴。父皇舍不得动她,让裴愬代为受过不奇怪。
所以说父皇这一招、高!解决了极多的问题。
或许大家知道裴愬被曹氏杀,也会往别处想。这样多少能维护一点名声。
曹氏杀夫也比不上圣旨受瞩目。估计很多人难以置信。
桓樾挺感慨的。
书里裴家多炫耀,没想到,厉氏没死,没用的裴愬先领盒饭。
不知道曹氏会不会成钮祜禄·曹氏?她被厉氏欺负了一辈子,这一下能吓到厉氏吧?
青蛾宫后殿,狄宝瑟看着男人和女人回来,没什么想的。
谢籀有点惊奇,狄宝瑟的脑子没改,那就是他媳妇儿厉害。果然,狄宝瑟就是缺毒打。
那些斗来斗去,她有依靠,没被毒打,自然不长记性。
让她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再好好打,可能就改了。
谢籀突然对常紫榆好奇,指他媳妇儿准备怎么炮制常氏?
反正常氏怎么着,他能忍住自己不出手就了不得了。
像裴家,他没出手,那自己就玩完。
裴愬死了,儿子斩衰三年没关系,那些孙女服齐衰一年,正好在家养伤?
已嫁女和未嫁女不同,桓樾现在是默认和裴家没关系了。
至于养女、她也不是。
若是爆出来,桓樾愿给裴家恩典那是她好心,若是不愿、就由着那些说去。
狄宝瑟问桓樾:“你咋地?”
桓樾扶着头:“抄《女则》,你有兴趣吗?”
没有!狄宝瑟跑了!
孙氏笑笑,跟着狄宝瑟回承香殿。
其实狄宝瑟现在没什么事,与其让她一个人在殿内瞎想,还不如找点事、一群人坐在一块儿。
人家虽然身份不如她,也没来巴结的。
谁不知道,要巴结该巴结谁?虽然巴结狄宝瑟也会有好处。
谢籀看着媳妇儿。
桓樾说:“御赐的裴府没收回。”
给他留了最后的裤丶衩。裴家若是还不收敛,这裴府也该没了。
谢籀觉得,董氏不会消停,总是要搞事情的。她不可能让谢籧就那样。
只要有谢籧,她没输。一点小事而已,经历多了。
晚膳比较简单。
谢籀看着碗:“去换一个。”
内侍问:“换哪个?”碗有点多,家当有点丰厚。
谢籀看着内侍,不想干了?
内侍低头看着地,心想殿下是不想吃了。
谢籀看着媳妇儿,她吃的稳,吃的快,一点不担心。晚膳用的少,她吃完了。
谢籀要了个寂寞。
他平时陪媳妇儿吃饭,她吃完了就走竟然没陪他。
谢籀犹豫再三,看着一桌吃的,还是得吃,要不然就这么追去,媳妇儿得说他浪费。
桓樾转着圈看,看牡丹挺好,蕹菜长得挺好。
东隅,猫儿在给黄瓜浇水。
桓樾进来看一眼,院子不算小了,前边挨墙摆上一排,挺壮观的。
季氏笑道:“这能种不少菜。夏天若是省一点,没准够吃。”
谢籀在外边,没进来,喊媳妇儿:“厨房要找个什么样的厨子?”
桓樾说:“擅长做汤的吧?夏天若是没食欲,可以喝汤。冬日冷,喝汤暖和。汤的花样也可以很多。”
猫儿说:“光做汤也干净些。”
桓樾说:“有些汤得人在那儿盯着。”
谢籀吩咐人,好好给青蛾宫找个做汤的。
媳妇儿不用给他送他,他自己来喝。夏天没食欲来喝,冬天冷了来喝,就这么说定了。
季氏觉得娘娘也是为殿下考虑。一般来说汤放在那儿随时能喝上。殿下有时候忙,来寻点吃的不容易。
谢籀问媳妇儿:“你会做吗?”
桓樾反问:“你呢?”
谢籀愣住。
桓樾淡定,把苗都看完,出来。
谢籀看着媳妇儿,认真的?
桓樾看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就想吃别人做的,没想过为别人做?
桓樾说:“厨子不说,行军打仗的也自己弄吃的吧?”
谢籀问:“火头做什么?”
桓樾说:“行军打仗条件艰苦,情况复杂,若是没了火头就饿着?”
反正他媳妇儿的意思就是得自己会弄吃的,谢籀想想打仗,就有了志气。
媳妇儿还说走的更远,谢籀不能叫她失望,回去找厨子就学。
桓樾觉得这种事儿白月光说起来有味儿,她随便扯的。
谢籀问:“你想吃什么?”
桓樾问:“烤肉?”
谢籀知道了。去学烤肉。若是能学做汤也行。
将狗男人打发,桓樾觉得天高云淡。
今儿天就是极好的。
看那晚霞,天上飞的鸟。
银杏长出来的叶子,必将绿树成荫。
有内侍匆匆跑来,报丧:“裴府、老太爷宾天了。”
原本还能叫建昌伯,现在也没了。裴府大概就一个皇太子妃的娘家、这名头最好。
桓樾问:“怎么死的?”
内侍眨眨眼睛:“说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
桓樾说:“真是太不小心了。”叫季氏,“你们几个替我去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