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玉宫。
天不是很热。
但崔贵妃怎么都觉得闷,很不舒服。
华阳公主舒服的坐在那儿,皇家第一公主,又美又奢华。
郑王安静的坐在一边,觉得挺好。比如父皇这么干,绝了很多人的心思。
虽然有人、不死就不休,但朝廷还是稳定的多。
崔贵妃戳着他脑门很生气:“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郑王认真的看着他娘:“很多人觉得二哥变了,他现在变得、父皇很欣慰。”
咔嚓!
华阳公主看着淡定,但听到了并不怎么喜欢的答案。
郑王壮着胆子问:“大姐也知道吧?”
华阳公主盯着他!
郑王又害怕了。大姐比他娘凶,不过,郑王有父皇宠着,不方。
华阳公主盯着他,突然就烦躁。父皇宠着他是好还是不好?得宠的孩子常被不得宠的逆袭。
虽然得宠的、一路顺利的也不少。父皇的宠还是要的。
郑王转移话题:“不知道三哥如何?”
说起齐王,华阳公主心情复杂。
崔贵妃都不得不说:“裴家几位小姐够妙的。”
女官低声说:“常承徽在拾翠殿,饭还是做不出来。”
华阳公主想起青蛾,吐槽:“她还真能折腾。”
把好好的拾翠殿搞成菜园子,修草棚。
女官听到风声:“说是殿下想把偏殿拆了。”
郑王问:“干嘛?要建正经的茅屋给常承徽住?”
常承徽若真是个喜欢的,那再好没有。偏她没那份雅致,是个俗的不能再俗的假货。
华阳公主说常承徽:“做饭肯定要学会的。”
女官问:“常大郎的亲事、要留意一下吗?”
华阳公主否定:“东宫肯定留意着呢。”
这阵最好别招惹青蛾,那就是个疯子。万一再扯出明德皇后的旧事,这账不好算。
崔贵妃下手、那自然是有争宠。
男人宠的时候都不是事儿,男人不宠的时候啥都是事儿。
华阳公主还没把握对付她爹,那就低调一些,不急。
郑王出来。
有内侍小声和他说:“六小姐有急事。”
郑王嗤笑,裴环娇能有屁事。
他若是要个玩意儿,那还能玩;不过裴家的小姐都是猴子转世,惹不起。
内侍觉得裴环娇不一样,肯定能温柔小意的伺候郑王。
郑王明白的很。裴家女,伺候男人大概是行,但人品太坏教养太差!
裴府,现在是乱作一团。
大房和二房打过了,还能好吗?厉氏老了。
夏氏想管家,厉氏和钱氏又不让,整个就乱哄哄。
裴环娇躲在自己屋里,想哭。
以前能做裴府的小姐高兴,即便钱氏这个嫡母不慈;但现在,她就要完了。
裴环娇装什么娇滴滴也没用,钱氏要把她卖了,为自己谋一份利益。
丫鬟茜草、长得也比较柔弱,在替自己命运操心。
裴环娇看她,未必多忠心。
就像裴桓樾进东宫带的那些陪嫁,连东宫都要控制,何况是她。
不过裴环娇和茜草相处多年,两人还有些情分。
茜草拉着裴环娇低声说:“四郎几时接你进门?”
裴环娇和她说实话:“暂时怕是不行,除非先悄悄的过去。”
裴环颖和裴环凤在齐王府闹成那样,裴家女怎么还可能进郑王府?
不过,裴环娇是想好了,进郑王府做丫鬟,也比卖了强。
毕竟她和郑王有些交情,伺候郑王那样的人物都是赚的。
伺候一个猥琐的、怎么死都不知道,想想就不寒而栗。
茜草突然打定主意:“奴婢陪小姐一块去。”
裴环娇拉着她的手感动:“只有你了。”
虽然茜草也想爬郑王的床,这个不是裴环娇说了算。这点上她比嫡出的、角度就不同。
两人若是能齐心协力,或许能在郑王府搏得一席之地。
茜草对于裴环娇能同意、也是很高兴。
说到底她是裴家的小姐,祖上有那么点阴德。
说做就做,两人都知道事不宜迟。
外边一阵脚步声。
一个彪悍的媳妇进了这简陋的屋。
裴环娇的房子虽然简陋,但她人美,也能将这住出金屋藏娇的味儿。
裴环娇偷偷看齐氏,这也是钱氏的心腹。
平时挺厉害的,不过,因为打架了没好,齐氏现在的样子有点可笑。
但再可笑裴环娇也笑不出来,因为钱氏能决定她命运。
齐氏看着裴环娇这张脸,没兴趣,就问:“想好了?”
裴环娇的脸歘一下全白了,很是楚楚可怜。
茜草在一边扶着她,弱小无助。
若非厉氏要养这些曾孙女,裴环娇能不能存在都是两说。
齐氏冷哼一声。
裴环娇吓的跪到齐氏跟前,弱弱的说:“求求齐妈妈宽限两日。”
齐氏看着她的样子,冷哼一声:“最多两日。”
裴环娇不敢哭,但眼泪扑簌簌的掉。
齐氏无动于衷。毕竟,奴才死的也不少。
茜草目送齐氏离去,这一方、小小一方暂时安静。
裴金奴找过来。
裴环娇和茜草主仆二人不敢吭声。
裴金奴以前虽然更得宠,有本事。但被常大郎一闹,就完全没脸了。
就算钱氏要卖,人家都不一定要她。
但裴环娇坐在地上只管哭,不想引起任何注意。
裴金奴在椅子上坐了,哼笑一声:“我们姐妹,谁不知道谁?养着我们,不就是学手段将来争宠?”
裴环娇依旧坐在地上哭,不接茬。
裴金奴说:“你能没一点办法?”
没有。
裴金奴说:“我有。”
裴环娇不上钩。被裴金奴卖就有好下场?想来想去她还是赶紧跳出这火坑的好。郑王是那样温良的人,跟着他怎么都不会太坏。
裴金奴嗤笑:“你是给脸不要脸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如何?”
裴环娇依旧不接话。温柔的人倔强起来简直难以想象。
裴金奴不耐烦:“不过是皇太子妃一句话的事儿。她不是裴家女,我们也没好到哪儿。她总不能看着昔日一块长大的姐妹、花儿一样的女孩、就这么凋零。”
裴环娇心想,裴金奴还打裴大郎的主意?
外边,有人议论:“听说白石村那农民封了富民伯。”
裴环娇看着,又该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