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冷飕飕。
俞蕙和翟明兰两个小姑娘也没赖床。
自己起来穿好衣服,洗脸刷牙,有个大人看着就行。
姐妹俩都大了,你给我梳头我给你戴花,虽然冬天穿的多不是很灵活,天生丽质。
等吃了早饭,两人又自觉的去读书识字,比城里那些小姐还像。
白石村的几个婶子姨娘的来和井蔚聊天。
于氏说她闺女:“这就懒的,一天不爱读书,想学城里的小姐。”
井蔚笑道:“有好奇心很正常,哪天空了带你去做客。”
于氏忙说:“不用。可不能惯她毛病。”
另一个说:“女孩要养好,不能像常紫榆。像蕙蕙、明兰就很好。你羡慕小姐,小姐还得羡慕她们。能读书,有教养,干什么也会,吃穿也不缺。城里的小姐一天勾心斗角,没咱过的自在。”
现在桓娘娘生了皇孙,白石村的日子更好了。
白石村就靠娘娘,常家的亲戚都靠着白石村。
娘娘若是没儿子,这总是差了点。儿子有了,就是:稳了。
于氏问井蔚:“你进宫去吗?”
井蔚说:“不去。娘娘忙着,我也帮不上忙。不过,狄良娣有意让我种玉米。”
宫娥端着一盘煮好的玉米过来,一边解释:“这是老的,若是自家地里,可以吃嫩一些。”
一边示意,吃玉米粒,中间的棒子不能吃。
大家都稀奇,一人拿一截啃着,还是挺好吃的。
井蔚吃上一截,擦干净手,说:“一亩地能种一两千个、到三五千个,目前还不清楚。若是种得好,一个一钱银子。”
几人都目瞪口呆,就算她们不会算,这多少银子来着?
井蔚笑道:“指的是咱白石村种出来的好吃,一个能卖那么贵,若是不好看、或不好吃,自然卖不了那价钱。就算一亩地挑出一千个好的,一个卖四分银子,这就是四十两银子。”
几人激动的无法夫吸!
家里十亩地就能种四百两银子!噢要昏倒!
于氏脸通红:“这就是老天给咱的福分!”
井蔚点头:“种田辛苦,又有什么不辛苦?我打算农忙的时候就好好种,秋收的时候大概闲下来,就来京城,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走走。”
于氏点头:“田一定要好好种!”
不能辜负娘娘,对不起自己!
多少人求着白石村卖粮,以后恐怕还求。
到白石村求官是虚的,地里种的粮、虽然这和娘娘有关、但好歹是自己辛苦种的。
乡下人一年不说几百两银子,就是几十两银子那都是滋润的很!
根不能丢!
宫娥过来,问井蔚:“明天洗三,进宫去不?东宫要设宴。”
井蔚笑道:“就不去了,等满月的时候再去。”
把安乐夫人准备的一大包东西叫人带去,这算做外婆的。
至于用不用得上那就不管了。
于氏几人对视一眼,就是有体面,但别老惦记也好。
亲戚都是这样,惦记多了不香。毕竟门第差的没法比。
娘娘心情好,随便赏一点就够了。做人得本分。
常紫河过来,见过村妇们,也不用十分回避:“圣人下诏,要办盛安大学堂。”
村妇们都激动:“什么大学堂?”
常紫河笑道:“白石村那个大概算小学堂。圣人要办的这个、就是挺大的、大一百倍。”
井蔚乐,这比法、没毛病。
常紫河说:“暂时开十科:法科应该是对应法家,医科对应医家,农科对应农家,兵科对应兵家,数科应该是算数,理科还有化科。”
井蔚说:“化科就是东西能发生变化吧?”
常紫河点头:“大概是了。明年二月十五前报名,三月底考试,七月初入学。以后会是七月前报名,十月考试,来年正月入学。第一批收一千人,学期三年。”
村妇反应挺快:“假如明年去考,下次秋闱肯定错过,春闱也错过。”
常紫河说:“这和科举不是一条路。像法科肯定能入仕。”
井蔚点头。
就搞大赵律,或许还有更多。
村妇生活经验丰富:“有的县尊就判不了案。”
井蔚点头:“就像皇后和皇贵妃分开,县尊不懂、瞎搞,对朝廷和百姓都没好处。当今明君,就想搞的更好。”
医这个不用说了,白石村有。
老百姓穷的看不起病是一回事,等老百姓富了就想长命百岁。
农科更不用说。
几人大笑:“不是娘娘村姑啊。”
圣人看重她,是因为看重农民。
村妇问常紫河:“我们是不是能搞?”
井蔚笑道:“以后有银子搞。这个包括更好的农具。”
大家不懂了。
于氏问:“这商科是经商的?”
井蔚说:“我曾听娘娘提过,商搞的好,收的税多,问农民收的就少。奸商是多,但朝廷不是开法科了?”
大家都听懂了。
给它套上辔头。
圣人既然敢开,就有道理。
现在,大家都议论这,也不管皇孙了。
陈家,也在看诏书。
陈克觉得:“这比大石国更重要!”
陈佐点头:“昨天还议论乌奴国那些。看这。”
陈克点头,全有了。
要打仗、有兵科,要粮草、有农科,要经商、有商科。
陈寅说:“要大力发展商业?”
陈佐说:“商、银子多!不赚老百姓的,可以赚邻国、赚海上。有银子才能做事。朝廷只要压住,商人也反不了。”
陈家的前途一点不用担心。
只要选最合适的,尽自己的力去做。
陈克笑道:“儒家不得更急了?”
陈佐说:“朝中又不是没有,看哪个急?”
像文仲卿、还有几位大学士,忙都忙不过来。
还争儒家的地位?和谢家争江山?
再争下去圣人大概要靠边站了。
陈克点头:“一旦圣人不以儒治国,依法治国也没错。”
尤其桓娘娘老惦记大赵律。
因为无法无天好像成了常态,儒家不管。
儒家也不管好老百姓,所以就该靠边站了。
陈克读书,但不是正统的儒家。
就像文仲卿,他哪家都会,所以一直深得圣心。
当世有大儒,但治国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