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何沣骑到她身上,一手扣住她双手,一脚压住她双腿,「四十个鸡蛋吃哪去了?」
这人怕是依譁脑子有毛病。
谢迟被他按的一动不能动,就快呼吸不过来了。
何沣突然把她捞起来,看着她大口喘气的样子,笑着说:「还泼我么?」
谢迟一脚把他踢翻。
何沣坐在水里高兴地看着她,「你还敢踹我,脚力可以。」
谢迟理理头发,站了起来,还没站稳,脚下打滑朝他身上摔了过去,撞进他怀里。
何沣岿然不动,看着捂着鼻子的谢迟,「撞到鼻子了?」
「嗯。」
「疼吗?」
「疼。」
何沣一把搡开她,「活该。」
「……」
青羊子在远处看热闹好久了,见他两打够了起身,迎上来问道:「回去换衣服吗?」
何沣甩了甩手,看谢迟湿透的浅青色短褂紧巴巴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小腰,唇角微扬,扛着鱼叉走在前头,「回。」
谢迟揉着鼻子跟上去,气急了。
真想一鱼叉扎死他!
……
三人满载而归,晚上吃全鱼餐,煎鱼,烤鱼,还煲了鱼汤。
何沣让青羊子把何湛也请了过来。何湛气色好很多,见谢迟在这过得不错,也安心了。
谢迟最喜欢吃鱼,尤其是鱼汤,百喝不腻。她喝了一碗汤,咬着勺子看着锅里,小心翼翼问何沣,「我能再喝一碗吗?」
何沣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点头。
谢迟又盛了一碗。
青羊子也要再喝一碗,何沣打开他的手,「没汤了。」
「哪没了,这不还有嘛。」
「没了,你吃肉去。」
「这……好吧。」青羊子噘着嘴缩回手,默默吃烤鱼。
何湛轻咳了两声,「这个汤确实不错。」
谢迟频频点头。
她喝的一滴不剩,放下碗,舔了舔下唇,「真好喝。」
何沣拿起汤勺又给她舀了一碗,青羊子震惊地盯着他。
「今天表现不错,奖励你的。」
谢迟开心地捧起碗,「谢谢。」
何沣偷偷瞟她一眼,见她喜欢,抿唇暗笑了一下,心里莫名的欢乐。
何湛问谢迟:「最近看你气色还不错,在小沣这住的还好吧。」
「不好。」
何沣睨她,「哪委屈你了?」
谢迟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对何湛说:「他天天欺负我,我每天活的水深火热。」
何沣不乐意了,「吃完饭我们继续水深火热,今晚别睡了,带你去夜猎。」
何湛笑着看何沣,「毕竟是姑娘家,温柔些,不像你,铁打的一样。」
「她哪像姑娘家,跟宋青桃那个母老虎有的一拼。」
青羊子说:「那还差一截,阿吱温柔多了。」
谢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宋青桃是谁?」
「停停停,不说她,想起来头疼。」何沣扶额。
青羊子偷乐。
何沣转移话题,问何湛:「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好。」
「上次带回来的药还有多少?」
「不到一半了。」
「补品记得吃,看你又瘦了不少。」何沣夹了块刺少的鱼肉给他,「李山是不是伺候的不行?」
「没有,他挺好。」
谢迟从碗里抬眼,她本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只因何湛太可怜了些,她说:「李山不仅伺候的不行,还动不动甩脸子,饭也送不到位,平时连块肉沫都见不到,每次见到你才恭恭敬敬的,可单独面对他时候一点都不尊重。」
「阿吱。」何湛示意她不要多嘴,「哪有这么严重。」
谢迟不说了,继续喝自己的鱼汤。
何沣无言片刻,「先吃饭,吃完再找他。」
何湛轻嘆口气,「这也是人之常情,谁愿意整天照顾一个病殃殃的残废,你不要为难他。」
谢迟默默听着,心中感慨:还真是个圣男啊。
「你们慢吃。」谢迟喝完鱼汤,放下碗,刚要走,何沣把最后一点汤舀了出来,倒进她碗里。
「我已经饱了。」
「撑不死。」
青羊子忍不了了,「我呢!」
何沣应付似的拿着汤勺往他碗里滴了几滴,「喝吧。」
「……」青羊子无话可说。
……
谢迟刚觉得何沣像个人,他就又不做人了。
鸡还没叫,天还没亮,何沣就把她叫了起来。
谢迟困得睁不开眼,被何沣攥着后领往前走,无可奈何地抱怨:「你都不睡觉的吗?」
「睡觉有什么意思,带你玩好玩的。」
他把谢迟带到一个宽敞的地方。这时,东边的太阳渐渐冒出边来,满山的清露与晨雾味,虽然冷而清新,却仍让人提不起劲。
谢迟还困着,何沣突然丢下了她,往另一边走去。
她眯着眼,正要打哈欠,脚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有点疼。
何沣呢?
她掀起眼皮,转了个圈,看到何沣立在远处,举着个弹弓,正对着自己。
谢迟顿时清醒了。
何沣放下弹弓,掂了掂手里的石头,「连夜新做的弹弓,陪我试试。」
「怎么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