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天有人解出高冰种满绿翡翠，一下子卖了六千多万，长街上闻风而来的赌石客越来越多。
大家都盼着能一刀天堂，一刀成为千万甚至亿万富翁。
人多就代表着摊位石头流失的多，流失的多好石头被买走的几率就高，因而吴学道必须加快速度。
凝神用宝光扫描原石，虽说不如鉴定古董消耗大，但架不住这里东西多。
摊位上最少也得二三十块石头，挨个看一遍，就要耗费不少心力，看过三五个摊子，就得休息一下。
在休息了三次后，吴学道终于再次看到了宝光。
这次的石头让他心中大惊。
中心区域绿色宝光浓郁至极，超过了之前看过的任何一块玉石。
难道...是玻璃种帝王绿？
吴学道心头火热。
这种翡翠竟然能让自己遇见，真是运气逆天。
宝光约十厘米见方，在帝王绿里绝对算不小，这么大保守估计也能扣两副手镯。
吴学道正想上前，但意外在这时候发生了。
有个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要去解石，好巧不巧正撞在自己身上，就耽搁得这片刻功夫，那块帝王绿料子就被别人看上了。
这人是个干瘦的老头，头发花白，穿着朴素，正用双手摩挲着石皮，片刻后又用小手电照着看了一圈，显得极为满意。
摊主明显认识这个人，还很尊敬对方，和善的说：“崔老，您看上这块了？”
崔姓老者笑着点头说：“双喜，这块石头怎么卖？”
吴学道见这位要买，心中十分焦躁，难道好不容易看到的帝王绿，就要眼睁睁的落入别人手里了么？
心中祈祷摊主出个高价，崔姓老者没钱，同时诅咒刚才的年轻人逢赌必垮。
诅咒灵没灵他不知道，但祈祷失效了。
只听摊主道：“不瞒崔老，这块石头是龙坑玉，您也知道龙坑玉大部分水与底均好，绿色很正，常出高翠玉料。
这块又是灰白鱼皮，属于能出货的好料，个头又大，价格实在便宜不了。
五百万，您看...您要么？这可是实在价，卖别人都得七百万起。”
崔姓老者看了眼吴学道，而后笑着对摊主说道：“五百万，我要了，它确实值这个价。我要不买，这位小兄弟可要出手了。”
吴学道尴尬的笑笑。
摊主边收钱，边对吴学道说：“小兄弟，石头还有很多，你尽管选，都是好料。”
吴学道没有说话，偷瞧崔姓老者的同时，继续往前走。
三个摊位后，又看到了宝光，这回他几步走上前去，赶紧把石头买了下来。
刚才的教训是惨痛的，这回片刻都不想耽误。
这块石头宝光是黄色，很淡，估计是糯种黄翡。
吴学道搬着石头，来到老头排队的解石机前，交了钱，拿了号。
老头好像有些身份，一堆人围着，看老头选的原石。
老头根本没注意到吴学道，给大家讲解着选石头的理由。
“龙塘粗砂灰白鱼皮主出高档翡翠，别看这里马尾绺很大，要知道这块石头也大，很可能中心区域或远离马尾绺的另一面没被破坏。只要中间有无裂高冰或玻璃种，那就赚了。”
“崔老分析的太好了，这块石头我刚才也看见了，但一听七百万，没敢买。”
“是啊，七百万啊！还有这么长的绺，也只有崔老敢赌了。”
“玻璃种啊！想想就激动。”
“崔老，您说会不会出个玻璃种帝王绿啥的？”
“真别说，我看有可能，崔老您说呢？”
老头笑着道：“帝王绿哪有这么容易出的，玻璃种阳绿我就谢天谢地了。”
“也是，帝王绿太难了。不过玻璃种阳绿，这么一大块，也能值个几亿了。”
老头摆摆手说：“现在还言之尚早，等擦一擦，看看什么成色再说吧。”
“崔老，您先解吧，我们都想看看这块石头什么样。”一排队排到的胖子说道。
老头只略一推辞就答应了，吩咐解石师傅：“先在马尾绺这面擦个皮。”
师傅点头，把大石固定在机器里，关上盖子，按动开关。
十分钟后，轰鸣声停止。
石头拿出来一看，老头皱起了眉头。
其他人看过后，也忍不住摇头叹气。
马尾绺下裂痕很长，几乎整个切面都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赌石界有句话：“不怕大裂，怕小绺。”
切面的裂绺再大也没什么怕的，还是能取大件。但裂绺要是细小密集就让人头疼了，这种料子什么也取不了，几乎就是废料。
怕什么来什么，这块料就出了小裂绺。
老头看后面色平静，吩咐解石师傅说：“对面再擦个皮。”
等机器开动后，老头笑着说：“这没什么，马尾绺下裂绺多是很常见的，只要没裂到对面就没问题。”
“崔老说的对，我们有点大惊小怪了。”
“的确，这几百万的料子也只有崔老这样家底丰厚的能淡然面对，我们赌个十万的都忐忑不已。”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崔老淡定是基于几十年来对原石的理解，跟有多少钱可没关系。”
“哦，对对对，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众人闲谈没多久，解石机停了下来。
解石师傅搬起石头，脸色有些难看。
老头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上前。
原石切面如玻璃般通透，种水很足，只是很可惜，上边满是细裂。
周围人当即议论开了。
“啊？这...这是垮了吧？”
“可惜！白瞎了这玻璃种的质地，裂实在太多了。”
“嗯，不知道里边情况怎么样，会不会好点。”
“这...或许吧。”
这些人是在安慰崔老。
解石师傅问：“崔老，中间来一刀么？”
崔老拿手电照着切面，来回对比两个面的裂纹，片刻后说：“在刚才这面切一公分进去”
解石师傅应了一声，把原石固定好，而后开动机器。
吴学道在等，他在等崔老放弃解石。
到时候花钱买下来，极品帝王绿就是他的。
这一刀下去，切面肯定还全是裂纹。
但对方会放弃么？会不会直接中间来一刀？
要是那样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