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输出靠吼

大师兄快要具象化的怒火让傅谦和白茫后背发凉。

白茫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而傅白方才说的那句话,是直接用密音传到了傅谦的耳朵里。

傅谦一时间,连身体的基本反应都被冻住了。

他僵硬地扭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大师兄。

傅白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玩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雷击木枝。

当傅谦看见大师兄手里的东西时,不夸张,他已经连遗言都打好六份草稿了。

傅白的怒火只有一瞬间被在场某几位感知到。但很快,他又把所有的情绪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切烟消云散,仿佛无事发生。

主持比试的二长老朱越清了清嗓子,让诸位把注意力重新转回来。

第二轮上场的,按顺序,应该是傅款和白翡。

但两个人一上场,就很有默契地向前辈们抱拳说:“各位前辈,我二人早已分出胜负。”

“哦?这胜负从何论起?”

白秋实疑道。

傅款和白翡对视一眼,短暂地交流一圈。

傅款先说:“晚辈和白师姐均为丹修,真正的比试,不应局限于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白翡应和:“正是正是。”

“晚辈与白师姐昨夜已在炼药之术上有过较量。我技不如人,略逊师姐一筹。甘拜下风。”

“不敢当不敢当,傅师弟天纵奇才,在药理上有很多独到的见解,师姐获益匪浅。”

“师姐谬赞了。师弟我不过是走了不少弯路,吃了不少苦头后,才略有所得。不及师姐才华的万分之一。”

“傅师弟无需自谦,你的天赋师姐我已亲眼见识到了。假以时日,师弟定能成为咱这修真界首屈一指的丹修。”

“哪里哪里,师姐才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承让承让,师弟莫要再夸赞我了。”

傅款和白翡来了一番商业互吹,偏偏两派的前辈乐意见得弟子之间相处融洽,还鼓励他们今后要多多交流借鉴。

“是,谨尊师命。”

两人回答的声音十分响亮。

傅款挺胸抬头地回到了他们雷劫派的弟子中间。傅谦瞄了眼大师兄后,悄声问三师弟:“你这样糊弄过去能行吗?我刚刚看,大师兄他都挠头了。”

“真、真的?”

傅款狗狗祟祟地歪着脖子瞟了瞟。傅白现在哪儿都没看,就看他正准备上场的四师弟傅寨。

然后傅款压低了声音回复二师兄:“大师兄挠头了?你怎么没叫我一声?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能让大师兄挠头的事呢。”

“……”

“唉呀,二师兄,你说我现在,竟然成长到能让大师兄挠头的地步了。我是不是进步非常大?原先大师兄提着扫帚抽我的时候,他可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师弟啊,我知道你畏惧大师兄,但你也不能这么自我安慰呀。就算你自我安慰,也改变不了大师兄即将揍你的事实啊。话说回来,你该不会是患了什么病吧?内心有阴影?”

“啧啧,师兄,你知晓我方才为何不与那云踪阁的白翡比试么?”

“为何?你打不过?”

“……到也不能说没有这方面的缘故。但更重要的事,被大师兄罚一顿这种事,在我们出现之后,就避免不了了。”

“怎么就避免不了了?大师兄不是说,只要我们赢下来,不就完了?”

“对啊。但我们从一开始就输了啊。”

傅谦还是没明白傅款的意思。

傅款抽出扇子,敲敲手心。

“师兄,你忘了你我和四师弟今早是如何出来的了?”

“我们……软着腿出来的?”

“这就对了!我估摸着,咱们昨晚互相下药一事,早就被大师兄瞧见了。要是咱们过来之前,想办法解了毒,说不定大师兄还能网开一面,放咱们一马。”

“原来是这样!”傅谦恍然大悟。

“是啊,就是这样。大师兄生气,不是气咱们今天发挥失常。哦,多少也气这个吧。但更多的是,他气咱们毫无防备,就被别的门派的人下了药!你回想回想,大师兄平素教咱们的时候,最强调的是什么?”

“耐揍?”

傅款忍住了用折扇拍他二师兄脑门的手,咬牙说:“是谨慎啊!是防人之心啊!”

“啊,对对对。”傅谦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然后,他用一种异常同情的眼光,盯着三师弟瞧。

“师弟,你这玲珑心思,倒是把大师兄的想法看得通透。”

“那还用说,你以为我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但就算你了解大师兄到了这个份儿上,你应该挨的揍,好像一顿也没少。”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

傅款和傅谦的闲聊结束,那边傅寨和白柏的比试也开始了。

两人都是用剑。傅寨师从三长老,修习的是流沙剑法。流沙剑法讲究的是持重、沉稳、扎实,对剑修的基本功考验很高。傅寨用的剑是重剑,有傅谦的问月剑三个那么重。雷劫派的佩剑名字代代相传,像傅寨用的这一柄,和他师父的剑一样,也叫流沙剑。

至于对面的白柏,所用的仍是云英剑法。他们门派上下就练这么一套,具体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个人造化了。

按照修真界惯例,打架之前,先打招呼。

“白柏师兄,请赐教。”

“傅寨师弟,请。”

傅寨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将浑身上下全部的灵力,都凝聚在这一剑上。

白柏也是同样的想法。

二人的体力不多,留给他们的也只有一剑的机会。

他们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

傅寨凝神提气,手心甚至微微冒汗。他对着对面严阵以待的白柏沉声道:“白师兄,看剑!”

白柏也不输气势:“傅师弟,来吧!”

“呀——”

“啊——”

“呀——”

“啊——”

二人中气十足,对着喊了两嗓子。

脚下纹丝未动。

傅寨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流沙剑。

这柄剑……居然这么重的吗?

他两手都提不起来?

至于站在他对面的白柏,也是同样的心情。

两人用的都是重剑。平时体力充足的时候,重剑威力大,破坏性强,是个破敌利器。而一旦体力不支,那就是相当于在胳膊上坠了个铅球。

傅白这回实在是没忍住,连密音都没用,直接问了。

“你们……是在对唱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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