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这话可让我怎么接啊?!
朱高煦看似客套的话之中,隐藏着不少的陷阱,
一旦按照他的所想,朱瞻基年轻气盛,揭穿自己虚假的嘴脸,
说上那么一句两句不善的话,
朱高煦有的是办法应对,什么二叔这么想你,你却一点不知道关心,
老爷子是不是在你心里,也丝毫不挂念……
这类似的话语,朱高煦准备了一肚子,
扣帽子嘛,谁不会?!
这一顶“不孝”的帽子,朱高煦就等着朱瞻基自己上来戴呢!
然而,朱瞻基却丝毫没有上当,不仅没有主动接过帽子,
言语之间,甚至还示意朱高煦自己留着这顶“帽子”!
“这小子?这的只有十三岁?!”
朱高煦内心已是翻江倒海,脸上更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尴尬异常。
“二叔,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爷爷交代的事,我得抓紧去办。”
朱瞻基微微一笑,看着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的朱高煦,
拱手离开。
留下朱高煦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齿,
“作孽啊!”
本想着能将方才在金銮殿的场子找回来,
结果到好,自己这是送上门自找没趣!
不过,当朱高煦转念一想,朱瞻基接下了自己的担子,
全权调查靖难遗孤的事情,甚至还只是许下了三日的期限,
朱高煦嘴角勾起一抹奸诈笑容,
“三天?!我倒要看看,你三天后找不到靖难遗孤,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随后,抱着幸灾乐祸看戏的态度,
朱高煦衣袖一挥,径直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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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府中,随处可见手捧杯盘的侍女穿梭其中,
无数的家仆里外忙碌,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府中的主人今日回来,
为此,汉王妃特别大摆筵席,为朱高煦接风洗尘,
然而,此刻的汉王府邸之前,
一道人影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汉王朱高煦带着满心的愤懑回到家中,
刚出车马,只见迎面便走来一人,
面色慌忙,神情焦急,
不是别人,正是英国公张辅!
“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略显老态的张辅连连上前,语气充满了急迫,
“英国公?你跑到本王这里做甚?”
心情不算太好的朱高煦,看到英国公张辅的出现,
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冥冥之中,感觉大事不妙。
张辅身为朱棣最重用的大将之一,一直以来,始终保持中立,站位不明朗,
汉王朱高煦虽然屡次拉拢,但是收效甚微,
明面上,众人都以为张辅是汉王派系的三号人物,
实际上,只有朱高煦知道,双方面和心不和。
此刻,当看到张辅主动出现在自家的府邸之前,
朱高煦眉头微微皱起,总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汉王殿下,此番前来,是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张辅躬身拱手,直接表明了来意,
锦衣卫是赵王管辖地带,
赵王汉王站位一致,张辅想托朱高煦,将自己在诏狱之中的儿子张忠捞出来。
“你儿子?”朱高煦脑海内浮现出一个纨绔的身影,
“你儿子怎么了?何以过来求本王?”
张辅连忙抬头,一脸的忧虑的说道:“犬子此刻身在北镇抚司诏狱,已经关了好几天了!”
听了对方的话,朱高煦有些疑惑,
诏狱不是老三的底盘吗?那些狱卒是吃白饭的?!
不知道张辅跟自己的关系?!
怎么还关上“自家人”了?
“诏狱?”朱高煦眉头一皱,“谁下的令?”
皇帝远征阿鲁台,朝中事务尽数由太子掌管,
有权调动锦衣卫拿人的……
随后,张辅的回应打破了朱高煦的猜测,
“是太孙!而且,不是锦衣卫缉拿,听狱卒说,是两个不认识的内侍,将犬子押解进了诏狱!”
又是太孙!?
朱高煦此刻,听到这两个字,心中就没有来咯噔一下,
如同是应激反应一样,抵触的很。
“又是这小子!”朱高煦有些咬牙切齿,“这小子诚心跟本王过不去!”
方才皇宫内的两番受挫,再加上张辅带来的消息,朱高煦已经是气得火冒三丈!
而此时,汉王府邸之内,
身穿华服的汉王妃得到门口侍卫的通报,得知朱高煦回来的消息后,
连忙起身出门迎接,
“王爷回来了!”
“太好了,我特意吩咐下去,做了一桌子你喜欢吃的饭菜,快,快随我进去。”
汉王妃一脸欣喜的出门迎接,然而,却是直接被泼了一盆冷水,
“吃!”
“吃个屁!”
朱高煦衣袖一挥,带着张辅坐上车马,朝着锦衣卫诏狱的方向就赶了过去。
留下在汉王府邸门口,一脸尴尬的汉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