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岁的朱由检成为信王,他学习刻苦,擅长书法、诗词、还会弹琴,可以说如果他当一辈子闲散王爷,应该会有不一样的境遇。但可惜命运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在天启七年的时候告诉他:当皇帝吧,当王爷哪有皇帝好?
于是17岁的朱由检被迫接替兄长朱由校的皇位成为崇祯帝。
朱由检和朱由校不同,他性格孤僻,极端,或许是年幼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然后10岁的时候看到父亲在宫内因为“红丸案”一命呜呼,从那以后便是连生病都不肯再吃宫中开好的药。
本就生长在黑暗里,却还要舔舐身上的伤口再去救这个已经被折腾的内忧外患的大明。
是互相救赎,还是共沉沦?
朱由校或许也想知道答案。
于是在他刚上台之时,做为帝王立威的标配,就必须在无数矛盾中找一个最合适的人开刀。魏忠贤,这位九千岁在哥哥朱由校在位期间,和朱由校的乳母客氏里外勾结,仗着有朱由校做靠山,一手遮天。在朱由检继位之后,魏忠贤非但没有一丝放权的意思,反倒差点威胁到了朱由检的安全。于公于私,魏忠贤都不能再留。于是在经过朱由检慢慢巩固势力之后,终于把魏忠贤拿下。
阉党一除,大明好似重获生机,朱由检打了一场很漂亮的仗,但他没有停下,将视线快速转移到了辽东战场上。
重新任用袁崇焕。这位因为阉党魏忠贤的原因在打赢了宁远之战,却被气得离职,朱由检为之可惜,打算火速召袁崇焕回来,还给了他兵部尚书右都御史都师蓟兼督登莱天津军务,还有辽东事务全权交给了他。
当时朱由检就问袁崇焕:“那帮女真跳梁小丑已经在辽东十年,导致生灵涂炭。朕从万里之外将爱卿召回,是因为爱卿勇气可嘉,是不可多得的良才,所以想听听爱卿的平辽方案,越详细越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袁崇焕被朱由检这左一个权利右一个权利搞得混了头脑,还是觉得离开这一年多时间辽东那帮女真人也该灭亡得差不多了,反正就是一拍脑袋就对朱由检说出了极其不负责的承诺。
“感谢陛下的知遇之恩,如果陛下能给臣在必要时更多的权利,相信五年内就可以平定辽东,整个辽东即可收服。”
五年?
朱由检听到这个数字十分兴奋,要知道这帮女真人他们几代皇帝打了十年都没有搞定,若是在他这任上平定,岂不是青史留名,成为一代明君了?
想完朱由检便是应允袁崇焕:“若是五年能够收服整个辽东,朕不会吝啬对爱卿的赏赐,侯爵之位就是爱卿的,希望爱卿努力,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这话一出朝堂全都是对袁崇焕的称赞声,他们夸赞袁崇焕是一位奇男子,定能带领大明再次走向中兴!
……
刘兴祚为什么弃皇太极去投奔皮岛的毛文龙?
皇太极又和毛文龙之间有没有联系呢?
事实上同样在天启帝朱由校去世后,崇祯帝朱由检和专权的九千岁魏忠贤开始地址开始,那个曾经以巴结魏忠贤为生且受了不少好处庇护的毛文龙自知苗头不对,估计是这个时候就嗅到了危机,知道大明的中央无论派谁过来,他都会是杀鸡儆猴的那个。便是为了保全自己,开始尝试和大金议和。
在天聪二年正月的时候,毛文龙就遣来了使者,对于大明新君即位这件事交换了意见。毛文龙这边是希望大金既往不咎以前的事,两方和平共处。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对大明和朝鲜说他是个能牵制大金的人,从而得到辽东辽西这块区域的主动权,就不会被任何人献祭人头。
他给皇太极的议和条件是等议和成功,两方停战,明朝就会封皇太极一个王侯。要知道之前袁崇焕可是在议和上放了皇太极好几次鸽子,毛文龙这么说很显然是知道皇太极要什么,故意这么说的。
当时皇太极就对胡湘湘说:“君山,这人的话你敢相信吗?我们和大明打了这么多年,大明那边连基本的议和条件都不同意,修筑巩固城堡半刻也没停过,而他呢,在这里给我画着大饼。我想问这王侯是大明的王侯,还是他皮岛的王侯?”
皇太极自然是不会相信毛文龙的,这人随时都会出尔反尔,夸下海口,回头又时不时带人烧大金的庄稼,你也没法治他。
胡湘湘也不相信毛文龙真的想要通敌,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计谋。有些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毛文龙屡次袭击大金的老巢,让大金被牵制,虽然中间会有夸大其词,但毛文龙的确是能被大金忌惮的人。
再有在努尔哈赤活着的时候,毛文龙家族三百多口人被大金残忍杀害,这样的仇以毛文龙这样有血性的汉子来说就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投靠大金。
另外毛文龙在皮岛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他之所以要和大金议和,也是想利用大金让他在大明官员面前占尽优势,可以继续享受边疆公侯的待遇,投敌?还是投大金?脑子有病才会放弃这么好的生活去给别人当奴才。
所以于情于理,就凭一封信是绝不会让双方握手言和的。
皇太极不会,毛文龙自然也不会。
直到九月刘兴祚出事的时候,毛文龙再次和大金取得联系。他在信中提出“你取山海关,我取山东”这话,结合刘兴祚私自和毛文龙通信这件事,皇太极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思考了良久之后,皇太极就对胡湘湘说:“袁崇焕复职之后让他产生危机了,竟然主张要和我一起共同出战?他想要先发制人,想要通过和我们合作来一举摧毁袁崇焕。”
这一次袁崇焕身兼数职,背后是崇祯这棵大树,让占山为王的毛文龙越来越恐惧。但很显然,他也并不打算真心投靠大金,因为他还想私底下把刘兴祚挖走,他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不管是袁崇焕还是大金,都不过是他的棋子。
不过也是从这里就让皇太极察觉到了大明这两位大将已经因为分歧开始对峙。
……
胡湘湘看到塔尔玛哭了。
是的,她就坐在河边。
九月,辽东这里就已经很冷了,她还在河边?
胡湘湘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本来是想离开,直到看到塔尔玛因为哭得鼻涕直流,拼命在身上找帕子,胡湘湘这才忍不住上前递了自己的手帕给她。
塔尔玛抬头,看到胡湘湘,她把帕子一把拿了过去,然后毫不注意形象的擤了一口大大大大鼻涕。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控制好,这帕子被我弄脏了,你好要吗?不要我就扔了,回头我再还你一个新的。”
她还挺讲礼貌的,也不是那么刁蛮嘛。
胡湘湘笑笑:“不用,就当我送你了。”
见她没事,胡湘湘就要走。
可塔尔玛却突然站起来,她叫住胡湘湘:“你站住,胡君山。”
胡湘湘回头,疑惑得看着她。
塔尔玛:“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河边之前很少人来,之前塔尔玛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处像还珠格格那样的“幽幽谷”,可是竟然还是在这里遇到了胡君山。
真倒霉!
想清静也清静不了!
胡湘湘有些尴尬,她该怎么和塔尔玛解释其实她也是因为上次在这里看到塔尔玛,从而发现了这么一处僻静之地呢?
两个人好巧不巧又赶上了,就是这样。
她说:“最近太忙了,我就出来转转,一不小心就走到了这里。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胡君山这么客气,塔尔玛话到嘴边也只好咽下去。
除了那个人,只怕其他人是不会忍受她这个臭脾气的吧?
一想到这个,塔尔玛就更难受的哭起来。
胡湘湘慌了,这好好的又是哪里惹着她了?
她手忙脚乱,但又碍于自己现在的男人身份什么也不能做。
若是女孩,这会儿和塔尔玛抱抱相互安慰就好了啊。
唉。
无法,只能塔尔玛自己哭够。
过了一会儿,塔尔玛哽咽着看着还杵在那里的胡君山说:“喂,你怎么还不走?”
这,这不是担心你会出事吗?
胡湘湘欲言又止,干脆不解释了。
塔尔玛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她好奇的开始脑补:“你不会是想关心我吧?”
接着:“你暗恋我?”
胡湘湘没想到塔尔玛这么直接,她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里这么久,人家恢复能力这么强,根本不用安慰好吗?胡湘湘啊胡湘湘,别像个老妈子一样,什么都要管!那样你迟早会把自己累死!懂?
于是她转身,直接离开!
塔尔玛见状赶紧追了上来,她在胡湘湘旁边说:“喂,不是吧?我就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暗恋我啊?”
胡湘湘对此保持沉默,谁知道这丫头又会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
塔尔玛看胡君山不搭理自己,便是咬着唇思考着什么,后来她想到了,便说:“最近是不是有人要结婚了?”
结婚,倒是有,多铎即将和科尔沁国噶汉之女成亲。
但是塔尔玛问这个做什么?
好吧,无论她问什么,胡湘湘都觉得不要参与得比较好。
所以胡湘湘:“格格,城中时不时都有人婚配、生子,你这问题属下回答不上来。恕属下无能,属下还有事,就不打搅格格了。”
说完她就想逃。
不想塔尔玛直接拉着她的辫子。
疼!
塔尔玛捂嘴笑着说:“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清楚,你先等等,我其实是想知道多铎贝勒最近是不是要成亲了?”
胡湘湘用手揉揉被扯疼的头皮,只能回答:“是。”
塔尔玛一听脸色一变:“那那蒙古姑娘来了吗?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吗?”
胡湘湘:“还没。”
塔尔玛松了一口气:“那他们什么时候到这里呢?是不是一到这里就会成亲?”
胡湘湘:“可能就是这几天吧,要看天气情况,没有别的意外,应该就是诸位贝勒一起出城迎接,然后在远郊的一个山头设宴款待,最后再入城,由八旗一起设宴祝贺多铎贝勒。”
塔尔玛听到这里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一时间所有的空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要不是胡湘湘及时扶住她,后果真不堪设想。
她甩甩头,好让自己尽力保持平衡:“谢谢,我没事。”
胡湘湘看到她这样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从塔尔玛脸上看到了失魂落魄,那种悲哀和落寞,只怕只有在失恋的人身上才会有的。
难道她喜欢上多铎了?
塔尔玛忽然感慨:“臭男人有什么好的,三妻四妾,这次娶了一个,以后还会娶更多,有什么好生气了?”
她故意省去主语,好像就不知道说的就是她一样?
塔尔玛:“应该感到庆幸不是吗?”
她自言自语,根本就不需要胡湘湘,然后她又说:“害,什么喜欢不喜欢,不过就是待一起太久了,就是跟一头牛待久了也会产生感情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湘湘再次佩服塔尔玛惊人的恢复能力,竟然能这么安慰自己?
牛!
这样也好,不用深陷其中,也就不会痛苦。
塔尔玛接着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抬头,对着胡湘湘笑了笑:“切,我哭个屁啊,眼前就有一个这么优质的好男人,身边没有什么莺莺燕燕,又能守身如玉,我放着胡君山不要,去想那些烂黄瓜?天呐,我一定是脑子有问题,诶……胡君山,你干嘛,别跑啊!”话还没说完,塔尔玛就见胡君山像最开始那样蹭得一下跑了,这一次好像比上次跑得还快!
塔尔玛大叫:“胡君山,我就是说说而已啊,又不是真打你主意!”
她嘟着嘴:“算了,下次还是别把心里独白说出来了,免得吓着人家!”
……
胡湘湘跑回汗王宫,脸上流了很多汗,她惊魂未定,生怕再遇到塔尔玛。
这姑娘,战斗力超高,胡湘湘对她真是甘拜下风,自认不敌。
她擦着汗便是打算回屋,然后等收拾一下衣服之后再去找皇太极。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安达礼叫住,他说:“君山,你来得正好。”
胡湘湘一愣,便问:“怎么了?”
安达礼说:“这不是马上快过冬了吗?大汗让我们把屋顶再加固一下。现在几位福晋都怀有身孕,可不能冻着她们。”
胡湘湘想了想觉得也对,便是和安达礼还有其他几个人一起拿着梯子就爬上了后院的屋顶,开始修葺起来。
屋内,哲哲看着自己又为皇太极接连生了个女儿,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她恨自己这肚子为什么会这么不争气,生了一个又一个。
眼下皇太极的后院里不止布木布泰怀孕,还有那叶赫那拉氏马上就要临盆。
大家都是嫡福晋,要是那叶赫那拉氏生的是男孩,会不会这后宫的形式就会发生逆转?
想到这里,她双手合十,赶紧祈祷老天保佑布木布泰一定要诞下一个小阿哥。
而此时另一个屋子里的布木布泰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之前看多了姑姑还有其他几位福晋怀孕时难受的样子,布木布泰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忐忑的好几天睡不着。但神奇的是这次孕期前三月竟然一点恶心也没有,反而胃口特别好,吃啥啥香,睡觉也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渐渐的,布木布泰心里的负担也减少了。她认为只要能把命保住,管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反正都是她的孩子!这样就好了。
这天听见屋顶外面有动静,布木布泰就问苏沐儿:“苏沐儿,外面在做什么?”
苏沐儿:“福晋,是大汗命人在修屋顶,怕过冬漏风进来冻着福晋。”
布木布泰点点头,没当回事。
她现在全程投入在胡君山编撰的教材里,百看不厌,有时候一天都要翻上好几次。胡君山的这本书似乎有什么魔力,能让她瞬间变得开心,然后把所有烦闷的事全都抛在脑后。
这会儿布木布泰又打算把书打开,突然她听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他吗?
布木布泰眼睛都亮了,她对苏沐儿说:“苏沐儿,扶我出去。”
苏沐儿:“福晋,大妃让您好好休息,不让您多走动,以防万一,咱们还在乖乖待在这里吧?”
布木布泰:“老是待在屋子里我都快发霉了,苏沐儿,我们本是草原儿女,哪有一直关在屋子里的道理?我要出去晒晒太阳,而且就在屋外,这总可以吧?”
苏沐儿拗不过主子,只好边扶着布木布泰边小声说:“福晋,那还是要小心,这外面这么多人在屋顶上走来走去,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来砸到您怎么办?”
掉下来??
布木布泰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这样的话,那她就更要出去监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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