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稷带着一旅的军士,粗暴地闯入蓟城之中,
一座座军政官员府邸,逮捕被牵连官吏,
有的人束手就擒,有的人狗急跳墙被无情斩杀。
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长条的队伍,
各官吏极其亲眷,足有上百人。
元稷心里有些感叹,一个刺史方谦算什么,
这些把柄落于手的军政官员才是李青霞暗中掌控幽州的基石。
而今夜之后,李青霞在幽州培植多年的官面势力,将烟消云散。
“师兄,元乾他们……”
云姑是跟着元稷的,一路沉默,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此事暂且揭过!”对云姑露出一个笑容,
元稷淡淡道:“也许他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吧。”
此时的元稷心态已然恢复,虽然心中仍由怒意,但更多的是疑惑。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哪怕夜沉如水,
当全城慢慢安宁下来时,都督府内仍旧是灯火通明。
遭了刺客突袭,府中的防卫严密更甚之前,
来来往往巡视的力度上了不止一个等级。
卫士们虽然疲惫,却都强打着精神,高度戒备。
停尸房中,狄仁杰站在赵传臣尸体面前,
听着仵作的验尸汇报。虽然连经变乱,狄胖胖的头脑仍旧冷静着。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
赵传臣之死,带给他的疑惑,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你是说,赵传臣却系猝死?”狄仁杰语气中饱含着怀疑。
仵作乃一中年人,看起来就是个经验丰富的“法医”,
理着袖袍对狄仁杰道:
“小人检查过他全身,没有一点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其面上亦无痛苦之色,死状安详。究其死因,小人只能判断其乃正常死亡。”
狄仁杰倒不是怀疑仵作的判断,只是心中充斥着疑虑,
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赵传臣的尸体,
仍旧没有发现什么异状:“难道,真的是猝死?”
“此一点,小人确系无误!”仵作很肯定。
“那是何原因造成他猝死?”
“这……也许是身有痼疾,情绪激动之下,造成的心脉骤停!”
仵作略作犹豫,给出一个答案。
“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狄仁杰绕着赵传臣的尸体走着:“我不信!”
“他正好要说到慰抚款项下落的时候……很明显有人不想让我听到什么,
一定有刺客!”狄仁杰嘴里嘀咕着:
“那又是怎么不知不觉取了其性命,而不露任何痕迹的?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破绽?我一定忽略了什么,元稷?”
脑中闪过一幕幕画面,
尤其是审问赵传臣那短短半盏茶的功夫,
自己与虎敬晖、李元芳二人的站位。
忽地,狄仁杰神情一紧,转头盯着仵作。
被狄仁杰鹰目一瞪,仵作吓倒了:“大人,您怎么了?”
“将他的前胸打开!”狄仁杰严肃道。
“这...大人...那...”闻言,仵作有些支吾了。
“什么这这那那的,打开!”狄仁杰面露不悦。
见状,仵作这才动手,自工具箱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嘴里默念一句,咬着牙,朝赵传臣胸口划了下去……
片刻之后,仵作满脸的赞叹之色:
“大人当真明察秋毫,此人猝死原因竟是此物!”
狄仁杰手上染着点鲜血,
两指之间夹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
若隔得远或不仔细看,就算摆在眼前都难察觉。
收起针,狄仁杰在一旁的清水中洗着手,面露怅惘之情……
“此事不得声张!”对仵作严厉叮嘱一句。
“是!”
离去,笼罩在黑暗之中,隐隐传来,狄仁杰重重的一声叹息。
...
当太阳高悬,照亮大地,幽州似乎换了天一般,
笼罩在州城上空凝重气氛似乎消散。
昨夜的变乱,就像排毒一番,将寄附在幽州的赃官恶将清除。
一大早,在刺史府,州城的大小官吏将校齐聚,
眼看着狄仁杰大令施下,将依附方谦的军政官员处置。
足足一上午的时间,幽州各级官吏,恭听狄大人的训诫。
“从今日起,诸公当勤劳政事,以民为本,不可懈怠。
再有玩忽职守,漠视民生,作奸犯科,本阁绝不姑息。
方、吴二人的下场就在眼前,望各位自省!”
狄仁杰以这句话结束大会。
“谨遵大人教诲!”一干官员赶紧躬身响应。
“方谦”既除,大柳树村民的“叛逆”罪名算是被平反了,
再无虞官府的压迫,那小老头张老四带着村民至都督府谢恩。
以狄胖胖亲民的习性,自然亲自安抚:
“如今贪官恶吏已除,罪名已消,我已告诫新任广平县令,
让他清丈田亩,退还土地。你们回家,可以好好务农了。”
“大人......小人我......对不住您啊!”
张老四泣泪不已,直接跪倒在地。
狄仁杰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扶起这老头:
“都过去了,回家去吧!”
看了看狄仁杰,张老四面露犹豫,
终是只敢小声道一句:“大人,您要小心呐!”
狄仁杰一讷,眼睛眨两下,随即笑眯眯的,
对身边的李元芳示意一下:“元芳,你送送他们!”
再磕了个头,转过身离去的时候,
张老四眼神深处有喜色、有期待。
新任的广平县令可接见过他,回村之后,他就是新的里正了。
望着村民离去的情景,狄仁杰面容间有些“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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