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涮了涮菜,颇为自得:「剧组里什么事我不知道。」
「说你呢,难不成就准备靠郁寒?」
声音压的很低。
温糯白:……?
他咳了咳,赶紧否认:「当然不是。」
王导步步紧逼:「那以你和郁寒的关系,他会让你拍大尺度戏吗?」
「你知道演员会因戏生情吗?你知道有时候一进组就得待几个月吗?」
「他介不介意你拍亲热戏?」
温糯白一手摸着白猫,被问得愣住。
「不是,」他慢慢说:「我和郁总是,」
是什么呢?协约结婚关系,那郁寒会不会介意?
王导话里透着过尽千帆的意味,点了点他:「你去试镜《银丝锁宫阙》,问过郁寒吗?」
还真没有。
温糯白想,他只顾着激动和准备试镜,没想到这事儿还需要和郁先生说。
「我还没想。」
温糯白温声说。
王平心里嘆了口气,他逼到这地步,温糯白依旧能不透露两人关系,甚至面上还能滴水不漏,脾气也好。
这控制情绪和不急不躁的性格,真不错。
「你想演吗?」王平最后只问了这句话。
想。
当然想。
温糯白很确定自己想演,他用一只手揉了下猫:「我知道了,谢谢您,王导。」
王导挥挥手:「没事。」
夹着吃了口菜,一时兴起唱起戏来:「从此春入手,秀才渴病急须救,偏是斜阳迟下楼。」
温糯白听着像是崑曲。
大排档的包厢,有蒸腾起的热气,众人聊天的嘈杂声入耳,温糯白垂着眼思考。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陈树白吗?」王导唱了几句,突然道。
温糯白喝了小口酒:「王导是因为我的舞蹈?」
「因为你俩韵味像,你有那股文人气质,」王导意味深长:「但李积银那个角色,和你可半点不像。」
确实不像。
李积银这个角色,心思深沉,不择手段,清白这个词跟他没什么关系。
这人就算解下外袍,也必定要达到某种目的。
温糯白索性搁下筷子,揉了两把猫,眨眨眼开了个玩笑:「好在李积银不能从书里出来,不然看我演得不好估计得拿铁鞭子抽我。」
意思是他对这角色势在必得,且还开了把角色玩笑,李积银升至高位后,总爱拿铁鞭教训人,私下里被人叫做李银鞭。
火锅吃到半夜才散,温糯白后来就在王导旁,听王导跟他传授些圈内规则。
宋致逸本来想过来,被总监制拉住了。
王平和总监制搭伙做了好几部剧,监制哪里看不出王平是惜才。
温糯白聊了两个多小时,还跟着喝了几口酒。
散的时候,王导看他助理不在,说让个车送他。
宋致逸看着温糯白和王导挥手,赶着跑出去,街道上空空荡荡。
温糯白已经不知道熘进那个巷子走了。
熘得倒快。
小徐助理等在巷子里,开着车问温糯白:「白哥现在回哪儿?」
这问题问的。
温糯白一时感觉自己成了大老闆,想宠幸哪幢房子回哪幢。
「等等,」温糯白给郁寒发了语音消息:「哥哥,我今天回哪儿?」
他傍晚在对面的房子看到了郁寒,说不准是回刚搬的小院子还是回别墅。
隔了大概一分钟,郁寒发消息来。
温糯白点开,磁性的嗓音:「你想回哪儿?」
温糯白捧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啊?
问他?
他迟疑说:「要不回院子?」
「好。」
郁寒的语音消息回得很快:「你先回,我开完会就回去。」
小徐助理听着对话,想自己哥说得果然是对的,这位温先生,对郁总来说,不太一样。
温糯白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想着呆会儿怎么和郁先生提。
他又觉得没必要提,银锁这么大的项目,李积银如此火的角色,竞争的人估计不少。
试镜成不成功都不一定呢。
小徐助理的车开得很稳,温糯白不知不觉睡着了,白猫缩在温糯白身边爪了爪脸,也跟着睡了。
等到车开到的时候,小徐助理回头一看,一人一猫睡得香,他先从驾驶座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开了后车门,把人叫醒。
「怎么了?」
小徐助理一惊,回头一看,郁寒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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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寒大踏步走下台阶,把钥匙丢到小徐助理怀里:「不用,我来,你先开我的车回去。」
「路上注意点速度,你哥说你性格莽撞爱开快车。」
小徐助理接过车钥匙。
挠了挠头说了谢谢,赶紧跑了。
郁寒打开后车门,一人一猫睡着。
像是疲累到不想醒来。
这么睡不是个事,郁寒伸出手,颳了刮温糯白的鼻子。
温糯白似有所觉,没动,郁寒索性伸手,屈起手指,直接打在温糯白额头上。
「啊。」
「喵!」
人和猫这下全醒了。
温糯白醒后往旁边一看,正看到郁先生站在车门前,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