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弹幕怎么刷,何徐年都没有如她们的意,直接扎进水里,湿漉漉地爬上来,回屋子里换衣服。
等换好衣服后,他便准备自己弄间浴室,这样他就不用和三只幼崽一样干看着祁谕二人做饭了。
吃中饭的时候,祁谕面色无常地投喂人鱼崽,神色和以前一样,像是没有了那些纠结。
洛瓷也乖乖巧巧的,她其实也没想着现在就刺激碎片,毕竟现在还处于幼生期。
总不可能丧心病狂地对幼崽下手吧。
下午众人没有再出去探险了,而是一起把浴室做好,说是浴室,其实也只是一间小木屋。
节目组在某些方面还想得比较周到,小背包有脸盘浴桶之类的,还包括幼崽浴桶,以及几只小黄鸭,专门给幼崽放在浴桶里的。
烧水的则有热水壶,是可以用电自动加热的,也是他们唯一拥有的电器用具。
之前用泥土和石块做了个小火灶,大黑锅什么的都架在上面。
所幸热水壶有三个,不然一壶一壶地烧,接满一个浴桶不知要耗时多长时间。
祁谕按了按开关,热水壶没有反应,与此同时热水壶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电量耗尽,请及时充电。”
他眉毛微挑,他就说节目组怎么会这么好心给他们热水壶,原来是劣质品。huye.org 红尘小说网
他猜想应该是云氏集团特意挑选出来的瑕疵品,他这个的瑕疵在于耗电快,或者说是漏电快。
他望向其他两人,“你们的热水壶怎么样?”
何徐年刚说一句“没问题”,结果他的热水壶就没声响了,嗡嗡嗡的发动声音也没了,并且也没传来任何信息。
他目瞪口呆。
这是直接坏了的节奏啊。
他才用了三次,这就坏了?!
路尧臣的倒是坚持得就一些,烧了五次水,而一般的是使用十次为正常。
【我就说节目组怎么会提供电子设备,原来是瑕疵品啊】
【惨还是何徐年惨,直接坏了】
毕竟这种热水壶充电可以直接通过光能充,另外两只还是可以用的。
【我记得哥哥之前满怀期待地烧热水,发现热水壶坏了,直接天都塌下来了的灰暗表情】
【哈哈哈甚至人直接灰色了】
洛瓷从小背包里拿出一个烧水壶,这个只能架在火上烧,“可以用这个烧热水。”
到了这种地步,也没人嫌弃什么的,都来到半荒星进行荒野生存了,哪有挑七挑八的份。
祁谕接过了烧水壶,去溪边舀满水又接着烧。
“先给他们洗吧,我们最后。”正好之前烧好的水,再兑些冷水,足够三个小孩用了。
因为没有什么保温的,所以洛瓷和周楹楹一起在简易浴室泡在自己的浴桶里洗,江谚则要晚一点。
沐浴完洛瓷就拿着能源石坐在床上开始修炼了,昨天是第一天来,比较疲倦,今天倒是还好。
祁谕沐浴回来便看到她坐在床上修炼的样子,顿了顿,也没打扰,兀自躺在床上。
即使他不断告诉自己,他只用把她当幼崽来对待就好了,可到了晚上,还是会想起昨夜的情景。
万一要是再发生昨晚的事情,就不好了。
始终得避嫌。
之前他没想过她会突然长大,觉得睡一张床上没问题,所以也只带了一张床,但现在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这样想着,他从空间钮里拿出了床垫被子,在地板上铺好,默默躺好。
白皙手指轻搭在心口处,浅薄唇瓣紧抿着,漆黑眼眸漾着迷茫。
可他……不开心。
等到洛瓷意识从修炼中醒转过来,发现碎片不在,她从床上下来,看到地板上的被子,眨了眨眼。
她知道碎片在纠结。
这个点如果不在的话,那应该是在守夜。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晚的风带着寒凉,她只穿着睡衣,比较单薄,双手抱着胳膊瑟缩着,朝着祁谕的方向走去。
祁谕坐在椅子上,肩上披着黑色西装外套,里面是雪白衬衣,旁边还摆了一张白大理石桌子,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桌上摆着一杯雪白瓷杯盛装的热茶,冒着热气。
修长指骨轻轻端起来啜饮了一口,举止优雅,即使在这般简陋的环境,他依旧十分享受。
他微微侧头望向洛瓷,声音清冽,通过寒凉的夜风传入她耳里,好似也跟着染了几分寒凉,“怎么起来了?”
他没戴眼镜,细长眸子锋锐清透,眸光淡淡的,像是盛满了夜色。
夜色可以是暗沉阴森的,也可以像是夜风一样拂过,温柔的,包容的,静谧的。
如同他此刻的眼神。
但这是她眼中的他。
洛瓷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要抱。”
祁谕纤长浓密的羽睫微垂,没怎么犹豫便抱起了她,将她笼在怀里。他将外套取下,搭在她身上,遮挡了夜里的寒意,而他自己则是穿着单薄的衬衣,后背一点点被寒意侵蚀。
眼镜是束缚,而现在他摘下了眼镜。
他本来就是一个恣意随性的人,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从来不会克制压抑。
唯独在她身上,不断地压抑本性。
可现下他已经想明白了。
他何须去纠结避嫌之类的,保持距离,反而让他心里郁闷得紧。
他只需要知道,她是他的。
从一开始就是。
漆黑眼眸涌动着深沉的浓云,隐隐染上暗红之色。
清冽悦耳的声音蕴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以后要叫我哥哥。”
他现在静下心了,怎么可能想不到上午那会儿是小家伙故意这么喊的。
思来想去,还是这个称呼才让他舒心。
洛瓷抬起小脑袋,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接过这茬儿呢,之前可是逗了她一个多星期,“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祁谕漆黑眸光望向她,雪白微凉的手指轻捧着她的脸看到了她眼底的狡黠。
他淡淡嗯了一声,“是我说错了,是哥哥。”
不是父亲。
他和白天的状况不太一样,很冷静似的,也没有故意惹她炸毛。
尽管没什么表情,可依旧能听出他的认真。
“那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了。”她还有些惋惜。
祁谕漆黑眸子掠过了一抹极淡的笑意,唇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显然心情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