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洛:“齐公子,您身上还有伤呢。小渔村那种偏僻破地方,都找不到好医者。我感觉,还是天夜城适合你治病。”
“呵呵!”祁夜冷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你要陪我去看的?”
苏星洛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我先回去看完瓜瓜,再陪你去吧。”
祁夜:“我们一起。”
苏星洛知道祁夜执拗起来,是她根本推脱不掉的。
算了,随他,去就去吧,反正他去了就会知难而退。
像他这种生下来开始就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是不可能在小渔村那种地方呆得下去的。
再说,小渔村的后山有一种叫做蓟草的药,治疗外伤有奇效。
她正好也可以帮他敷个药。
苏星洛往小渔村的方向走,祁夜和祁天跟在她后面。
祁夜倒是精神愉悦,祁天嘟嚷着嘴,一路山都支支吾吾的。
从下船的码头到小渔村,中间要经过梁山镇。
那镇上的街道虽是简陋了些,但他们运气不错遇上了赶集。
很多附近的村民拿着自家的土特产什么的摆摊来卖。
祁夜饶有兴致地要求苏星洛陪着逛逛。
苏星洛快急出心病了,“齐公子,赶集到处都有的,初一十五随时都可以来逛逛。我们要不还是先回渔村吧,我都十多天没看见我瓜瓜了。”
“不行,先逛!”祁夜的口气毋庸置疑。
苏星洛气的唇齿打颤。
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倔得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祁夜边走边看,看到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就停下来多看看。
一路下来,他买了两只鸡,一驼烟叶,两只竹蜻蜓,一个拨浪鼓,还有一堆柿饼。
苏星洛心想,贵公子哥,怕是从来没见过这些民间玩意,啥啥都觉得稀奇吧。
最后,祁夜拎了一大堆,祁天也被迫抱了一大摞。
三人一道回了小渔村。
孙大娘正弯着腰在坝子里晒去年的谷子。
小渔村靠海,谷子在仓里放久了就容易潮湿,只要赶上大太阳,他们就要把谷子翻出来晒一晒。
孙大爷坐在坝子正前方吧嗒着叶子烟,瓜瓜的小摇篮就放在他身侧不远处。
“大爷、大娘,我回来了!”
苏星洛加快步伐赶过去。
老两口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腾地站立起来,尤其是孙大娘丢下蒿子就过来迎接。
祁夜满脸堆笑,将鸡啊,茶叶啊,柿饼什么的一堆东西递上。
“大娘,初次见面,这是我们带给你们二老的薄礼,还请笑纳。”
额!
苏星洛惊了惊。
搞半天,他买这些东西是用来送给大爷大娘的。她方才当真是错怪他了,这家伙想得还怪周道。
她心中忽地一甜,脸上抑不住地流露出笑容。
祁夜处着她的耳朵小声说:“还是笑起来好看!”
她多久没这么笑过了,她也不知道。
祁夜的耳语让她臊得脸红,赶紧离开去看摇篮里的瓜瓜。
奶娃子一天一个样。
十多天未见的瓜瓜,眉眼长开了不上,脸上的黄已然褪去。不过吃迷糊糊毕竟不比r奶,瓜瓜看上去瘦瘦的。
苏星洛心疼地将他抱到怀里,“娘回来了,辛苦咱们瓜瓜了。”
“哇呜。”瓜瓜抗拒地大哭出声。
它的脚还在她身上乱踢,像是生气了不要她抱。苏星洛越抱得紧,瓜瓜挣扎得救越是厉害。
苏星洛忍不住心酸,一个劲地说:“对不住瓜瓜,是娘亲的错,娘亲没及时回来看你。”
孙大娘赶紧过来将瓜瓜接过去。
“小月,孩子就是这样的,久了没见,生了。你别着急,多陪他几天久熟了就知道你是他娘了。”
她越说苏星洛越心酸。
“瓜瓜,你怎么连娘亲都不记得了。娘亲错了,娘亲以后天天都陪着你。”
祁夜不慌不忙地走过来。
“咚咚咚。”他拨浪鼓一摇响,瓜瓜就停止了哭泣。
“咚咚咚。”他继续摇。
瓜瓜开心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往他身上扑。
“来,我抱抱试试。“祁夜对孙大娘说。
孙大娘尝试着将孩子递给他,一边说:“这孩子认生,要是哭了,你就递给我。”
“好,知道了。”
祁夜单手将它接到怀里,另外一只手摇着拨浪鼓逗它。
“咯咯咯。”
瓜瓜笑出声,双手在半空中拼命捞啊捞。
孙大娘看乐了,直称赞:”这位祁公子逗孩子很有办法呀。”
祁夜冲着苏星洛傲娇地抬了抬眉。
然后他又对她道:“那边还有两只竹蜻蜓,你去拿来逗它试试。”
于是苏星洛取来竹蜻蜓在手里转。
她没玩过竹蜻蜓,小时候都是玩些什么刀啊棒的,盟里就那些东西。
“我转得对不对?”她问祁夜。
祁夜嫌弃地瘪了瘪嘴,“真不知道你童年怎么过来的,竹蜻蜓你逗不会玩。”
“拿着,你来转拨浪鼓。”他将拨浪鼓递给她,“我来转竹蜻蜓。
瓜瓜也一定被送到了她手上。
这次瓜瓜很乖,不哭不闹的,眼睛就盯着那拨浪鼓。
只见祁夜拿着拿竹蜻蜓放在手心里轻轻一搓,那蜻蜓就旋转飞到了天上。
“咯咯咯……”瓜瓜又笑出声来。
孙大爷摁灭烟屁股,将烟杆揣进腰带上,走过来问苏星洛:“小丁他们回来没?”
一句话把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冻到了冰点。
苏星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祁夜抢先道:“大爷是这样的,我们的船在海上触礁了,船没了。我们都飘到了一个小岛上,后来被一艘商船救了。
“那商船太小,装不了那么多人,所以我们几个先回来了。“
“剩下的那些老乡,等我们明天回了天夜城救叫城主派船去救。“
孙大爷着急地问道:“那他们在岛上有吃的没?”
祁夜握着他的手说:“放心,吃的都有。”
孙大爷这才放下心,敦促孙大娘,“老太婆,去弄点吃的去啊。”
“好叻!”
这一家人看起来其乐融融的,祁天站在边上有点无所适从。
心里的滋味,怎么说呢,有点酸,有点羡慕。
他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啥时候才能找到个合适的人,也过上这样的朴实又幸福的家庭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