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祁夜问。
苏星洛:“我笑你这样,累得还不是你。”
祁夜用鼻子在她的鼻子上噌了蹭,“你夫君我体力好得很,再来。”
“不是吧。”苏星洛欲哭无泪,只得讨饶:“是我累了,是我累了,王爷饶命。”
——
晏宁哭着跑回孙大娘他们那边。
老两口出去赶集了,不在家,家里就剩下她和祁天。
因为没有外人看着,她的情绪也就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
家里的什么瓶瓶罐罐,扫帚、簸箕,但凡是能摔的,全都被她给摔到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祁天想阻止她,但无济于事,她在气头上,连祁天都砸。
他拿她没辙,只得等她气消。
屋子里的东西能砸的也砸得差不多了,她得力气也差不都耗尽了,这才消停下来,蹲坐在角落里哭。
祁天这才敢过去问她:“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晏宁问她:“你说,我会撒谎骗人么?”
祁天想了想道:“没说过恶意的谎言。”
晏宁:“是啊,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们。但是晏哥哥已经被那女人迷得晕翘了,我说什么他都不信。”
哎。
祁天叹息道:“你又去那边了?你以后就少去嘛,何必跟自己找不痛快。”
“我还不是怕夜哥哥被骗。”她抹了把眼泪鼻涕,对祁天说:“我明明就亲眼看见她买迷魂药的,还打包行李。你说哪个正常人会买这些东西,而且还随时随地准备跑路?”
“可是夜哥哥他就是不信我说的啊。”
祁天惊道:“她真的在准备那些东西?”
“嗯!”
他忖了起来。
之前她就背叛过哥一次,背叛这种事有一次就有无数次,他哥堂堂一个天下人敬仰的战神王爷,若是有一天头上绿得跟大草原似的,这像什么话?
再说,他哥要真为这么哥女人再次惹发了蛊毒,那可真的是亏大发了。
确实应该做点什么阻止她做出什么不当的。
但苏星洛那个女人有时候的行为又有点让人琢磨不透,若即若离的,怕是不好对付。
“晏宁,你放心,我会盯着她,绝对不让他做出伤害我哥的事情的。”祁天说。
晏宁问他:“那你有什么办法让夜哥哥离她远点么?”
祁天想想道:“除非,我们能说服他尽快跟我们一起回天夜城。”
“天夜城和小渔村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来回也得大半天的时间。他要是回去了,我不信他还能天天来小渔村。”
晏宁破涕为笑,“好像有点道理。”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早点回天夜城呢?”
祁天道:“如果城主肯派人来请他的话,他应该会。”
晏宁道:“可是我和我爹断绝关系了,怎么办?”
“嗨,天下都是瓜念子啊,你老爹生养的你,你若是肯低头认个错,他还能真不理你呀。”
“唔,那好吧。”
二人连夜赶回了天夜城。
在晏宁的再三哀求下,晏长生答应亲自来一趟小渔村,请祁夜回去。
孙大爷和大娘下午回来,看见屋里跟遭了贼似的,吓得瘫软在地上。
“我的个神哦,就出去半晌午,家就不成家了。我老两口这是遭了什么罪哦,都这么穷了,还有人打我们的主意。哪个挨千刀的死贼哦,豪门大户你不去,来我老孙家燥个什么劲儿哦……”孙大娘拍着地板在那骂。
骂声传到了隔壁苏星洛的耳朵里。
她赶紧穿好衣服起来,梳了个头,急冲冲地跑到隔壁来看情况。
眼前乱糟糟的一堆,把她也着实吓得不轻。
回想起刚才,他们在屋子里羞羞时,好像是听到隔壁乒乒乓乓的声音,但因为太投入也没过来看。
早知道是贼,她该过来看看的。
苏星洛自责地捏紧了拳头。
祁夜也跟了过来。
他一看就明白了一大半,他安慰老两口说:“大爷、大娘,咱们一起先把屋子清扫一下,过几天等我去城里给你们重新置办些家什送过来。”
苏星洛问他:“咱们能报官儿不,不能白白便宜了这贼人。”
祁夜小声道:“是晏宁!”
苏星洛惊诧万分,指着地上的那些碎片,“她这大小姐脾气,也太过分了。”
祁夜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孙大爷。
“大爷,你先拿去买些必须品,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办。”
孙大娘这才抹干眼泪站起来,“多亏有你们在,不然让我们老两口该怎么办哦。”
祁夜又尴尬又愧疚。
要不是他,也不会给老两口惹来这些麻烦。
不过晏宁那性子,也是该收敛一下了。
或许,她不是城主的女儿了,会好一些?
——
南星国这边。
经过三天三夜的磋商,朝臣们一致认为,不能就这么放过北岳。
他们失去的是唯一的皇氏,如果就这么算了,以后在中州大陆上,南星将一辈子抬不起头。
数位将领主动请战。
小黑说:“请陛下让我领兵两万直捣滨城。”
小白说:“让我带刺客去滨城,杀他几个王子,也削他们的气焰。”
小红说:“现在我们南星,不论是财富、国力、人口还是兵力,都不比它北岳弱,再说我们的巫蛊天下第一。陛下派我们出战吧,一定能一举拿下它北岳,让中州大陆上以后再无北岳。”
女帝冷静了几天后,情绪好转了不少。
先前的气愤如今也转变成了复仇的决心。
但她不是个冲动的人,当初和澜沧的旧恨,她足足酝酿了十多年才施展报复。
对付北岳这件事,也一样需要从长计议。
“大巫师、追驸马,你们怎么看?”她问。
大巫师道:“臣以为,出兵乃下下策。首先,公主只是下落不明,并不能证明她死于北岳之手。其次,北岳这些年一直都有边界作战,也就是说他们的兵是一直操练着的。”
“反观我们,能写书立说,纸上谈兵的人很多,又有几个人有实战的经验呢?这仗若是真打,输赢当真没有众位说的那么容易。”
“再次,如今中州三分。澜沧新立,从澜沧王的过往来看,他亦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假如我们跟北岳开战,他们从后方偷袭,那我方将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地。我国的兵力与一国相抗尚且不敢断输赢,同抗两国几乎没有胜算。”
“所以,臣的意见是,从长计议。”
“那你呢,追驸马?”女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