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赫想了想,道:“先用上。”
那大夫按他的吩咐,用千年人参熬成的水,给追清泽服了下去。
等他二人离开房间后,苏星洛刚想进去,祁夜却拉住她说:“先别慌,我们即使救他出来恐怕也没办法医好他。”
苏星洛小声争辩:“可是我们总不能让他落到大巫师手里,他两闹崩了,大巫师铁定不会医他。”
祁夜道:“不一定。我们可以跟过去,万一大巫师真对他不利我们再出手不迟。”
苏星洛满脸愁容,“可是……”
她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但就是内心忐忑不安。
祁夜握住她的手说:“相信我!”
——
万赫命几名侍卫带着追清泽连夜出发会星都找大巫师。
剩下的人,留在水城,和他一起继续搜寻苏星洛二人的下落。
实际上,苏星洛和祁夜从追清泽等人出发开始,就一直悄悄跟随在后面。
水城到京都的距离并不算很远,次日一早便到达。
几名侍卫径直将追清泽送去了大巫师处。
大巫师看着昏迷不醒的追清泽,仰天大笑:“逆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几位侍卫看懵。
逆徒?
这师徒二人的关系,看上去怎么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
侍卫甲再次提醒道:“大巫师,追大人的伤势,水城的大夫诊治过了,说很严重,三日之内便会毙命,不知大巫师可有办法医治好追大人的病。”
这时,大巫师转过头了,微微裂开唇角,笑容阴冷无比。
他给了几名侍卫,一人一锭金子。
“辛苦了各位。”
侍卫不敢接,推辞道:“还请大巫师不要怪罪,我等本是去水城捉拿细作苏星洛的。哪知道追大人却刚好在那,不幸误伤。”
大巫师不急不缓道:“他受伤这件事还请几位暂时不要告知女帝。”
“这……”侍卫们看不懂了,大巫师这是什么意思?
“几位不答应?”他加强语气反问。
侍卫们心想,有人兜底就好,管他意图是什么。
他们赶忙接过金子,承诺道:“请大巫师放心。”
苏星洛默默捏了把汗,将头扭向祁夜。
祁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二人眼神交汇,虽是没有言语,但苏星洛的心又平静了下来。
且先看看,大巫师到底要干什么。
等侍卫们离开后,大巫师直接命人将追清泽抬到了炼丹房的第三间。
祁夜和苏星洛一直悄悄跟在后面。
当他们在经过第二间房时,看见那满屋子的蛊虫,简直头皮发麻。
尤其是苏星洛,差点吓晕过去。
那些蛊虫看见祁夜,躁动得不行,恨不得全都从琉璃罐里钻出来扑上去。
大巫师也觉察到了异常,但他并没有怀疑,他以为这些异动的原因是追清泽引起的。
“我的好徒儿。”他变态地抚摸着追清泽的脸颊,幽幽道:“既然你杀死了我的蛊王,那就让你来成为新的蛊王。哈哈哈……”
他阴冷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比午夜的恶鬼更加令人胆战心惊。
他单手摁开他的下颌,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子,灌进了追清泽的嘴巴里。
“啪啪!”他拍了拍巴掌,他豢养的几个小童子走了进来。
“师傅,有何吩咐。”
大巫师:“去挑些最毒的蛊虫过来,孝敬你们的大师兄。”
“诺!”
几个小书童快步来了第二间房。
他们挨个琉璃瓶地看、找。
苏星洛和祁夜在角落里怔怔看着,完全不敢出声。
虽然祁夜的武功极高,很少能有对手。但是大巫师太邪,又是满屋子的蛊虫,加上旁边还有夫人孩子。直接正面冲突,他不敢确定自己胜算几何。
所以只能静观其变,等待合适的时机。
小书童们挑选了半天,选了几瓶颜色最鲜艳的蛊虫拿进去。
“给,师傅。”
大巫师笑着接过来,把琉璃瓶盖打开,径直将那些蛊虫倒在了追清泽的身上。
那些蛊虫顷刻间化成了虚无。
这时,小书童甲开口了,道:“师傅,师兄会变成蛊王的样子么?会浑身长满眼睛么?”
大巫师一边继续放蛊虫,一边说:“刚才我给他吃了定魂丹,能保他不死。只要咱们放上去的这些蛊虫,能有一只存活下来的,那么随着那只蛊虫的长大,就会慢慢代替你师兄的身子。人蛊合一,最后成为最毒的蛊王。”
苏星洛惊悚得差点叫出声。
他方才给他吃的药根本不是救他性命,而是要将他变成人蛊?
她再也按捺不住了,想要上去救出追清泽。
祁夜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强拉着她的手,退出了炼药房。
“救他啊,你为什么要拉我出来?”苏星洛几近崩溃地说:“再不救他,他就要被那老东西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
祁夜冷静道:“你冷静点。听大巫师的意思,炼成蛊王没有那么容易。”
“我们直接冲进去,那么多的蛊虫,还有那么多学习邪术的书童,你又带着孩子,危险太高。”
苏星洛道:“可我绝对不能看着他变成蛊王,绝对不行。”
祁夜道:“我答应过你救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但是我必须要首先先确定你们娘两的安全。”
“这样,我们先找个客栈,你们到客栈等我,我一定将追医仙儿带回来。”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按祁夜的计划来。
苏星洛和瓜瓜被祁夜送到了客栈,祁夜独自折返回来救追清泽。
大巫师还在不断地试蛊虫,一直没有成功。
试到后面,房间二的虫子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大巫师愤愤站起身,对小书童道:“再养几批,从明天开始,天天来给我试。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只能成为蛊王的虫子。”
“呵呵!”一面他又捏紧了拳头,“好徒儿啊,你的血越厉害,能降伏你的虫子越是难寻,以后你身上长成的蛊王啊就越无敌。哈哈哈……”
他扶袖离开了炼药房。
那几名童子仔细收拾了下屋子,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