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一波三折

“说吧,当初是谁指使你要杀我和祁天的?”祁夜缓缓道,眼神中流露出的是那种俨然看透一切的通透。

晏长生眼神迟疑,可以避开祁夜的目光,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祁夜笑开。

“城主,从去年我到无主之城算起,我们接触也有一年了吧。我日日住在城主府,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岂会不知?”他顿了顿,继续:“你既然要我或祁天当你的女婿,必然是希望有人能继承你的衣钵,又怎么会妄想吞下整个中州。”

“说吧,现在晏宁和祁天在谁手上?”

晏长生浑身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低头小声道:“祁公子,怕是只有你才救得了我们了。”

祁夜:“你慢慢说,不着急。”

晏长生这才惶惶道来。

原来上上个月,有熟人来请他去看诊。因为熟人的关系,加之出价极高,所以他就以晏神医的身份去了。

去了才知,他的这个熟人原来是跟别人勾结起的,真正要请他去的另有其人。

那人他至今未见过他真实的容貌,只知道那个人的声音比较低沉,说话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吐得很清楚。

那个人趁他给他把脉的时候,在他手臂处种进去一根寸长的针。

晏长生将手臂露出来,腕口出隐隐约约有个暗紫色的小点。

“就是这里,那针一进去就消失不见了。”他恐惧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只是医者,但我知道这针的厉害。”

“无影针?”祁夜反问。

“嗯。”晏长生点了点头,“正是。”

无影针同蛊、降头一起合称为中州三大邪术。据说此针一旦被人种入人体,就会随着驱针人的意愿到处游走。

这种针很多年前就失传了。

在古时候一般用于刑讯逼供,对付那些不听使唤的人。

“所以,他用你的命威胁你要想办法弄死我们?”祁夜蹙了蹙道。

晏长生道:“不止如此,他还想幕后操控我,为他完成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祁夜忖了忖,又道:“现在祁天和晏宁在他手里?”

“嗯!”晏长生艰难地点了点头,“都是我的错。”

“照说祁天的功夫,一般人想要控制住他,绝非容易事。那人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做到的呢?”祁夜不解道。

晏长生叹气道:“都怪我太怕死。”

原来那日祁天和晏宁回到天夜城主府后,晏宁就跟晏长生提出要请他出面去请祁夜回来。晏长生一开始并没有答应,父女两还为此膈应了两天。

那天夜里,晏长生心绞痛。他知道是那个人在召唤他了,所以驱动银针扎他的心窝。他去了熟人家里,按照熟人的指引找到那个人。

那个人却要答应祁天提出的要求,并且以婚礼为借口,哄骗祁天上当将他迷晕。

晏长生回去后就跟晏宁说,要她配合演一出戏,让他将祁天迷晕,然后他再假装对外宣称说祁天犯了错要判死刑,到时候引祁夜去救。

晏宁性子单纯,当然就马上答应了。

对祁天这边呢,晏长生又故意跟他说是帮他们帮订婚礼。

晏宁那日灌了他好几杯酒,他心情大好,痛快地一饮而尽。那酒里,晏长生提前下好了十倍的秘药,就算是绝顶高手也撑不过三杯。

然后祁天就被绑了起来。

晏长生将祁天送去了那个人那里。

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命人抓走了晏宁。

说到此处,晏长生的眼眶子红了又红,自责道:“怪我啊,都怪我,要不是我贪生怕死就不会被人这样利用,害了自己的女儿。”

“所以,你是故意以治我罪的方式把我带回来,实则是想让我出面帮忙?”祁夜反问。

“嗯!”晏长生肯定道:“那个人想要你死,我不能直接去找你,只能演一出戏。”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的落脚处?”

晏长生摇了摇头,“那人极其狡猾。”

“我总共跟他碰过四次面,每一次的地点都不同。第一次是在熟人家里,第二次是约在北麓山的山脚别院,第三次在西北的渔村,第四次在东南的北岳境内。”

“那你的那个熟人呢?”祁夜问。

晏长生道:“我估计他就是个跑腿的,应该也不清楚那人的位置。除了第一次,每次他都只通知我到一个地方,到了那个地方后再由那个人的亲信带我去见那个人。”

“呵呵。”祁夜轻笑一声道:“那这次我们就主动引蛇出洞。”

“怎么引?”

“……”祁夜低语了几句,晏长生眼前一亮,大赞:“此计甚好,全仰仗祁公子了。”

翌日。

晏长生去了熟人处,跟他讲了几句,那人说让他等着。

没多久,他果然心口又痛了起来,他又去找那个熟人。

这一次这个熟人带他去了南海的一个艘船上。

负责接应他的那个亲信问他:“带来了么?”

晏长生拍了拍巴掌,他的两名侍卫抬着一个装钉得死死的木箱过来。

他指着木箱道:“在里面呢。”

接头人瞅了眼木箱,道:“打开我看看。”

晏长生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将顶上的木盖给撬开。

接头人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木箱子里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盖上,抬上船。”

晏长生招招手,两名侍卫将木箱子抬到了船上。

接头人指着晏长生道:“你可以跟着,其他人不必跟了。”

“那木箱总要有人抬呀!”晏长生极力道。

接头人怀疑地看了他两眼,又看了看两名侍卫,一字一顿道:“上了船,自然有人安排。闲杂人等,不必跟着。”

晏长生没办法,只得闭嘴,有些忐忑地跟在他身后上了船。

他们的这艘船上诡异得很,甲板、舱里站的都是人,并且是那种看上去很普通实际上仔细一看十分训练有素的人。

整个船十分昏暗,即便是面对面地站着,都不容易看清对面人的容貌。

那些人彼此之间也不说话,好像是靠着某种手势进行交流。

晏长生上去后不久就被那个接头人带进后舱,然后给他蒙上了眼睛。

他刚准备将黑布从眼睛上扯下来,就听接头人跟他说:“不该看的不要看。”

他马上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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