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露陷了,不是挺能装么?”晏宁讽刺道。
苏星洛也懒地理她,现在的宁静生活得来不易,任何人任何方式也休想打扰。
“装什么?”
这时,祁夜从屋外进来,看见一地的瓜子皮,蹙了蹙眉,“这是要做瓜子仁生意?”
他眼神的方向扫向晏宁。
晏宁将瓜子带往身后一藏,道:“问你媳妇儿啊。”
祁夜不耐烦地回应说:“这一地瓜子皮不用问她我都知道是你磕的,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处理。”
他从地上捡起扫把,递给她。
晏宁不接,气的鼓起晒帮子,“夜哥哥,你和她和起来欺负我是吧?”
祁夜和苏星洛对视一眼,皆觉得无语。
“你跟我来。”他把晏宁叫出去。
在院门口,他沉声道:“晏宁,这里比不得城主府,有那么多的下人伺候你。你若是想要人伺候,不如回城主府。”
“你又赶我走?”晏宁眼珠子打转,“我偏不走。”
“那随你。”祁夜不客气道,“从今天开始,床我们不提供了。要吃饭你自己做,我们也不提供了。”
但凡是脸皮薄点的,被他这么一刺激,怎么也得转身就走了。
晏宁不同,她来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的,必须要拆穿苏星洛虚假的真面目才罢休,否则绝对不离开。
她虽然委屈又气恼,但因为信念的支撑,最终忍了下来。
祁夜家是住不了了,她只得灰头土脸地去找祁天。
“天,你这屋能住人不?”她问祁天。
祁天尚且不知道她问话的意思,回答说:“当然能住,我都住了这些天了,我不是人啊?”
晏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这里还能多住一个人不?”
“谁?”
晏宁不好意思道:“我!”
啧啧!
她要来和他同居?
幸福来得太突然,祁天又惊又喜。
“当然住得下,你天哥哥我的这个床宽得很,别说你这么瘦,再宽一个号都没问题。”
啪……
她一巴掌给他肩膀拍过去,“谁说要和你睡一个床了。”
祁天被打糊涂了。
不睡一个床,那怎么睡?
没等他问,晏宁强势地说:“从今晚开始,我睡床,你睡地板。”
祁天:“地板那么硬,怎么睡啊?”
“管你怎么睡,反正我要睡床。”晏宁道。
祁天心想,虽然睡地板是受了点委屈,但另一方面他两关系也近了一步不是。
哪个黄花闺女会随随便便跟男人住一个屋,除非已经认定了他。
呵呵,天夜驸马,非他莫属了。
晚上。
苏星洛小两口一起吃完热络饭,苏星洛给孩子喂奶,祁夜打来半盆热水。
“媳妇,过来。”他招了招手。
“嗯?没看见我在给孩子喂奶么?”苏星洛头也不抬道。
祁夜索性将盆儿端过去,放在床侧,“那就在这里给你洗吧。”
说完,他蹲下身子解她的鞋子。
苏星洛这才惊觉地将脚挪开,“洗什么?”
“洗脚啊。”祁夜温柔道,“夫人累了一天了,为夫给你洗个脚,让你放松放松。”
“啊……”
“不好吧,一会我自己来吧。”苏星洛迟疑道。
祁夜强势地将她的双脚拉过去,把她的鞋脱了下来,摁到了脚盆里。
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
苏星洛感觉自己紧张了一天的脚,在放进盆中的那一刻就得到了放松。
祁夜的双手在她的脚背和脚底上摩梭。
她低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堂堂一个王爷,是万人又怕又敬仰的战神,可在她面前却是顾家体贴的好男人,实在是难能可贵。
她苏星洛何德何能,今生能成为祁夜的妻子,当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怎么不说了?”祁夜抬眼问她,“平时话不是最多的么?”
苏星洛傻笑,“就是觉得有人伺候的感觉真幸福。”
祁夜笑:“之前在王府,那么多下人伺候你。”
“你和下人又不一样。”苏星洛道。
说到下人,她想起了绮罗和九儿,就问祁夜:“九儿他们呢,还好不?”
祁夜回答说:“挺好啊, 他们也在天夜城。”
“真的!?”苏星洛激动得一翘脚,将洗脚水溅了祁夜一整脸,“不好意思,激动了。”
她赶忙用袖子去给他擦水。
等她擦拭干净了,祁夜才回话说:“他们跟着我和祁天一起来的天夜城,还有李力和丁一。前些日子听说有你的消息,他们出去找了你一夜。”
苏星洛眼圈红了红,“难为他们了,以前在王府过惯了好日子,现在却寄人篱下。”
“王爷,你有没有想过回到澜沧?”苏星洛问他。
祁夜的表情严肃下来。
好半晌,他才道:“回不去了。”
“为什么?不是说是个误会,祁临不是没准备杀你么?”
“他是不准备杀,但他也不可能允许有人威胁到他的皇位。我远在天边,他还会牵挂我,我要是近在眼前,那就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哎!”苏星洛叹息一声,回头看了眼瓜瓜,道:“真希望我们的儿子以后能过上平安顺遂的生活,远离所有的皇族纷争。”
祁夜用布将苏星洛的脚擦干,放回鞋子里。
接着,他站起身,坐到她边上,道:“这天下若是能一直平安,你的这个理想很容易实现。但眼下的局面,怕是平安不了多久了。”
她知道他言下之意指代的是林城主。
他恶意挑起各国争端,若是有国家上当,那么战火随时都有可能烧起来。到时候兵荒马乱的,平安顺遂的日子就是奢求。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两母子的。”祁夜承诺道。
苏星洛问他:“你身体里的蛊毒最近有没有发作?”
其实,前几天祁夜的内脏就有些疼痛。他很清楚,那种痛,就是蛊虫复苏带来的。
但因为没有运功,情绪也没有很大的起伏,所以他可以暂时压制住它们。
随着对苏星洛的情感越来越深,他也拿不准,他还能压制住它们多久。
只盘这一天,晚些到来。
“没有。”他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