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庭禁地...
“剑闷子,他是怎么破的局?你可是给他加了料的,别人都是坚定剑道之心便可,你缺要他断情绝爱才可,你明知道这不可能,还弄这一出,他来的目的就是情之一字,若不是以后能护着沁墨,估计就算是你亲自让他当你第子,他都是懒得来。”
与季尘师公下棋的另一人,此刻却是紧锁眉头,语气有些不确定道。“最后一刻问心道,好似不受我的掌控了。”
“什么?!!”季尘师公惊立起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当代剑主,你跟我说问心道刚刚脱离了你的掌控?!!”
那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在思考着些什么。“澹台,你还记得问心道最初是何用处吗?”
“废话,当然记得,那是道祖...”季尘师公也好似回想起了什么,有些凝重。“你是说?”
“不错,我怀疑这小子可能真的是道祖传人。”说道这里,两人都是沉默,道祖传承者出现,本应是天下同庆。可如今,大夏这栋千年楼阁,已是倾斜,若是此刻道祖传承者现世,那这天下必将在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大夏不一定能守得住季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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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尘这边,还在想着最后出现的那人是谁,确定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山顶,而同在山顶的还有不少人。他还看见了十三,叶心婉,也看到了林龙凤和刚认识的田伯寺。
只是此刻气氛有些微妙,所有人眼里都是有些敌意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刚出现的季尘也成了焦点,只是对他这焦点却都是不怎么友好啊。
“尘哥,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我之前还以为你没能过关呢,不过看见你我就放心了,我就说嘛,我都能过,尘哥你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嘛。”
林龙凤看见季尘,便小跑着过来,而剑十三几人也是走了过来。“哼,考个试这么麻烦。”
说这话的自然是剑十三了,而季尘则是笑笑没说话。
“恭喜尘兄。”
“同喜同喜。”
是田伯寺向他道贺。然而,此刻却有一道刻薄的声音传来。“最后一个过关还在那乐呵,这几乎都没人了。”
众人回头,发现竟是那云厉,而一旁还站着吕策机,赵成虎倒是不在,应该是天资不够。
季尘有些奇怪,这云厉本就修剑,可这吕策机也是修剑?
季尘倒是没有生气,之前让得他们灰溜溜的离开,却又不敢再来找茬,此刻发发牢骚也是应该的,憋在心里总归不好,季尘能理解。
不过,他虽然不在意,可林龙凤却是不甘示弱,他虽然怕云厉的父亲给他爹穿小鞋,可若是他当上了剑庭第子,可就不一样了。
若是光明正大还好,但若是真的在背后搞小动作,剑庭是绝计不会不管的,而此刻他就差这最后一关了,况且他自信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所以,也是一改之前退让的姿态,反而反讥道。
“你也不过是前脚出来,还有脸说别人,怎么,五十步笑百步?”随后他有感觉这样说有些不妥,便转头对季尘说。“尘哥,我不是嘲笑你昂。”
季尘当然是知道他没这想法,可依旧还是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嘴里说的可是没有用,待会等你打赢了再说,不然待会,要是被揍得屁滚尿流可就不好看了。”
“你!”那云厉大怒,手指着季尘便要冲过来,可却被一旁吕策机用羽扇拦住,而吕策机好似在云厉心中地位非凡,也只是看了眼他,便憋下了火气,一脸杀气的盯着季尘。
季尘轻笑摇头,本来还想激一激他,让他出手,那样,哪怕剑庭不做处罚,也决计会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只可惜他身旁吕策机倒是看的通透。
季尘看向那还在轻轻扇动羽扇吕策机,而他也发现了季尘在看他,反而朝他微微一笑,季尘也是轻笑回礼。
不过转头却是凝眉,他有种感觉,这吕策机日后必成大敌。
不再理会搁哪死盯着他的云厉,季尘有些奇怪的问向林龙凤。“这里气氛怎么这么压抑?”林龙凤还没回,剑十三倒是先答客服起来。“乱斗!”
简单易懂,季尘知道了,这斗字估计便是指争斗之意了,怪不得都瘪这脸,跟仇家似的。他刚刚经历幻境倒是忘了这茬。
不过也不在意,斗便斗,不争怎么能行,他转头笑吟吟的打量着剑十三。而剑十三被他打量的发毛,抱着的胳膊都有点不知怎么放了,脸上也是不自然。
“看我干嘛?!”
“看来你还是有后手啊,逃出来没一点损伤。”
“哼,不过宵小之徒,自然不能那我怎么样了。”季尘一听脸上笑容更甚,凑到十三旁边,笑嘻嘻说道。
“对,咱家十三自然是厉害的紧,要不待会多出点力,我少出点手,也能让你尽显威风不是。”
剑十三没想到季尘这般无耻,剑庭考试还想取巧,规则还没定就想偷懒。不过,这时叶心婉却是走上前抱住十三手臂,有些嗔怒。“谁是你家的?”
“哈哈哈,不是我家,不是我家的,是你家的。”
被季尘这一闹剑,十三平日里冷酷至极的脸,竟是少有的泛了红。
在他们打闹的时候,那之前的剑庭长老,却是飘然而至,只是此刻却用袖子捂着眼角,也不知道有什么羞于见人的地方。
“你们都是过了问之一关,破了幻境的天才,不过剑庭次此只收百人,所以便以这斗字一关来决出胜负。至于规则嘛...”
那老者打了个关子,看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好似出了口气一般,又接着说道。
“规矩便是没有规矩!出圈者便为淘汰!直到只剩百人。”
说完,他便在这山顶挥手画了个圈,不过百十尺的大小。要知道,作为修士,这百十尺不过是瞬息而至,而此刻却要将近二百人,在这狭小之处争斗,当真是残酷至极。
不过,却也公平,公平的无情,要知道其中不乏大势力第子,或是权贵之子,必然是有自己的势力的。到时候他们报团,哪里还有其他平民之流的活路,只能说,这尽乎算是养蛊。
如他所想,一些身份尊贵的面露喜色,而那些无权无势则是满目愁容,当然也有一些不服气的,就如季尘他们身旁一个,穿着普通,也非富贵之相,看来便是那俗称野路子,此刻正满脸愤然的喊到。
“这不公平,那些有权有势的,岂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我们这些出身寒门的,岂不是连点活路都没有?!”这话也有不少人附和,大多都是穿着普通。
“哦,不公平吗?”
“对!”那人依旧目光咄咄,能走到这的,那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若是甘愿平庸也不会有这般成就,也就季尘都是无所谓。
“你要公平?人出生便有贵贱之分公平吗?!当年举世攻夏民不聊生公平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公平吗?!现在你跟我谈公平?!莫不是跟着止戈院那群书呆子读书读傻了?!等你哪天能够制定规则的时候再谈公平,现在,不考便滚!”
句句喝问将众人震得目眩神迷,而道不公的那人更是面色苍白,差点磕倒在地。不在搭理众人,那长老直接宣布比斗开始,三声之内不入圈者视为淘汰。
众人无言,都是乖乖走入圈里,而先前那人面色挣扎一番,却也乖乖走进了圈里。
“好了,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没能淘汰够人数,那便都淘汰!开始!手段不限,能留下来便是你的本事!”
场面一时沉寂了一下,唯有季尘身边林龙凤在那小声嘀咕,直道这老头吃了火油。
可随即,便是乱战瞬起,有一些交好的聚在一起,也有权贵身边有人护道,不过也有人自信实力强大,无惧事端。
不过其他人却是惨了,有实力不济的,先前根本没时间与人结盟,如今进了圈子,又没法与他人答成信任,所以一时间,这种人都是第一时间被驱逐出圈。
此时,季尘几人聚在一起,神色有些凝重。
“尘哥,麻烦了,没想到今年剑庭竟然还玩这一出,怎么办?”
“乱拳打死老师傅,大家各自抵背,防止偷袭。再者,考试而已,不用这么拼命,躲着来。”
众人一听,本来第一句还是那么回事,以为他要开始出谋划策了,怎么后面就不对味了,还考试而已?
这可是剑庭大比,天下剑者梦寐以求的剑道圣地,你还而已?
“田兄,可否有什么好友,若是可以的话便叫过来,人多也好相互照料一些。”
那田伯寺还有点没适应,之前季尘这随缘的性子,不过还是开口道。
“我认识的剑者大多都是不愿来的,只信手中长剑。”
这也是实话,剑者只会信自己手里的剑,再者,剑者大多高傲,也不屑互偎取暖。
“那就算了,估计实力强的,也不会来围攻我们,实力弱的,围攻了也没用,咱低调点就好。”
那田伯寺和剑十三有点忍不住了,十三开口道。
“那我们不去挑战其他人吗?身为剑者当是逆流而上,与强者相斗应证自己所学。”
季尘无语,他还忘了这里还有个剑痴呢,让他低调起来怕是不可能的,不主动挑事都不错了。
“哎,剑兄此言差矣,你想想,此刻争斗岂不是给了那些宵小可乘之机?到了剑庭再和各路剑道天骄争斗岂不美哉,无人打搅必能精进。”
“呃,可是...”
季尘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
“没什么可是,你想想,往后在剑庭,你不是想和谁斗就和谁斗,剑道境界岂不是飞快提升?”
“不过...”
“没什么不过,相信我。以后你就是下一代剑子。”
季尘一把压住了十三的肩膀,开始谆谆教诲。终于经过季尘舌吐金莲,不懈努力,使得剑十三压下了那颗证剑之心。
而一旁叶心婉,只是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也不说什么,若是季尘真能让十三不去争斗,她自然是乐意的很。
而季尘也是松了口气,若是十三去和那些天骄以剑论道,那他们必然也不可能再偏安一隅,都是要为他掠阵的。现在多好,他们不管别人,别人也懒得管他们。
因为很多人都是认识田伯寺的,能和田伯寺相伴而行的,又能弱到哪去。所以他们这还算是沾了田伯寺的光。
看别人斗得你死我活,而此刻田伯寺正一脸惊奇的看着季尘,他是着实没想到,这季尘浑身剑气难掩,可肚子里竟是歪嘴念邪经,哄的剑十三一愣一愣的,都快瘸了。
为剑者,修的便是一世不屈,一生不惧,一世命,即万世命,剑之刚直便在此处。
剑庭敢让所有人乱斗,也是对此有所考虑。若是唯唯诺诺,那修什么剑?去止戈院岂不是更好?说不定止戈院会喜欢那些自艾自怜,酸腐文绉的。
田伯寺悄悄后退了点,离季尘远些,哪知季尘又一把搂住他。
“田兄,不能生分了啊,来,靠近些。”
田伯寺听了季尘这没脸没皮的话,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他往日所识,也都是和他一般志同道合,天骄平的人物,相处起来都是君子如水。
哪里见过季尘这样,宛若市井小民。
不过,几人在这圈内反而是得了些安宁,可若是想这般容易的过这最后一关,怕是不可能的,越是到了最后,田伯寺的名头便越是难以震慑,反而是会引得其他一些不服气的天才前来挑战。
这季尘也是知道,只是能闲一会便是一会,总比舞刀弄剑来的强不是。
此刻圈内,剑气四起。
有人一袭白衣胜雪,长剑寒芒绽放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反有余力。但是那两人也不似寻常之人,虽不知姓名,可也是天娇一级的人物,只是这白倚剑着实厉害了些,不虚剑子的名头。
有人青衣舞动,剑若长蛇,出似游龙,与另一人斗得正酣,而另一人却是锦绣罗裙,身若未央,头发束起,眉夹英气,不输豪杰之士。
“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白倚剑,青衣剑客是梵州齐子穆,那不让须眉的是墨州上官祈君。”
田伯寺倒是对那几人认识,所以一一向众人介绍起来,不过随即却被一声粗狂之声打断。
“呔,田鸡,缩在这里干嘛?!下蛋不成,过来跟爷打上一架,让爷看看你退步了没!”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人手持一把玄铁重剑,身形魁梧,胡子拉碴,在那咧嘴大笑。田伯寺一见这人便是脸色一黑,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转头向众人说道。
“这泼皮就是楚尧卿,看来没法跟你们一起了,我去会会他!”
说着,直接提剑朝那汉子斩去,看来是积怨已久。
而他这一走,周围那些人也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们这里。之前因为有田伯寺存在,所以若不是没得选,那他们是绝不想来找他们麻烦的,天骄的名头是怎么来的。那可不是被捧出来的,每一位天骄都是杀出来的。
更何况现在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此刻圈里还有一百二三十人左右,其他的都是被赶出了圈。
也有不服气想再进来的,可那随手画的圈却似禁制一般,任凭他们使出何等手段都是不能跨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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