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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
眼见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娥姐神色陡然阴沉无比,冷冷道:“小子,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换着法找死呀!”
说完,手一挥,冷声道:“给我掌嘴!既然他长了一张坏事的嘴,以后也就别要了!”
瞬间,其身后的随从冷冷一笑,大步上前,手掌狠狠朝着赵锦脸上扇来!
赵锦咧开嘴,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然后一步踏出。
“呯!”
大汉倒飞而起,然后呯的一声摔在街面之上,一动不动。
赵锦收回伸出的手肘,看也不看倒飞的大汉,目光只是淡淡盯着那娥姐,道:“掌我嘴?他不行!要不你亲自来?!”
娥姐望了一眼胸口都似塌陷一般昏迷过去的手下,然后深深望着一脸淡然的赵锦,下一刹,其突然笑了。
“啪啪啪!”
她拍着手掌,望着赵锦笑道:“不愧是学院士子,姐姐还真小瞧你了!”
然后,她居然直接转身,走了。
不是她不想直接教训赵锦,只是这边的动静已引起了街道周围众人的围观,而且巡逻城卫军怕是要赶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彻底记住了这个赵钱之子,她会让这个少年知道得罪烟雨楼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转过身离去的娥姐,眼中冰寒一片,以莫大的意志你才压住内心澎湃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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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人的狗不叫,吃人的虎不闹。
望着离去的娥姐,赵锦知道这一次他彻底得罪了烟雨楼,得罪了这个犹如毒蛇的娥姐。
但,哪又如何?
一个烟雨楼分楼罢了,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只要给他点时间,别说一个烟雨楼分楼,就是整个烟雨楼他也可随手灭之。
李师曼看着沉默的赵锦,语气有点没有底气的说道:“公子,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赵锦回过神来,望着眼前有些担心,神色唯唯诺诺的女子,咧嘴笑了笑,道:“小姐姐放心,我赵锦一言九鼎,答应的事绝不会食言。”
李师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沉默了下去。
其实夜色已深,而刚才又离得太远,现在近距离观察之下,才发现此女的惊人风姿——干净明亮的眼眸,传目奇华,绝美的脸庞,璀璨光滑!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赵锦不尤脱口而出。
李师曼似是听见了,绝美的脸庞上掠过羞红,迷人心神。
夜色太美,最美不过佳人。
这一刻,赵锦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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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赵锦将李师曼送到一处离主街道极为偏远的宅院之外。
“我到了。”李师曼望着身后的赵锦,柔声道。
赵锦点了点头,然后道:“那你先回去吧,答应你的事我尽快办妥。”
李师曼心中掠过一丝暖流,目光温柔似水,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
赵锦说道,然后转身就欲离开,但下一刻,其突然停下脚步,回身望着依旧看着自己的女子,认真道:“哎小姐姐……”
李师曼眼神幽幽疑惑的地看着他。
见她疑惑望来,神色认真地说道:“真的不了解一下医道圣手?今世第一次出手,可以不收你钱哦。我虽然不敢保证能治好你爹的病,但我真的会看病。这种事情,我是不会拿来开玩笑的。”
不知道是不是赵锦的表情太过认真,这一次,李师曼闻言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拿赵锦的话不当回事,而是问:“公子你真的……会看病?”
赵锦慢慢走过去,认真地道:“这个不是吹,这天底下,论用凡物看病,我只服医家巨子华佗先生,别的我还真没服过谁!”
“妄语,可是你才多大……”李师曼不确信道。
“信我,就试试!试试就知道我是否妄语了!”赵锦看着她,道。
犹豫了片刻,那双清亮的眸子又跟赵锦对视片刻,似乎是感觉到了赵锦的认真,她终于道:“跟我进来吧。”
于是赵锦跟着她进入了宅院之中。
宅院是一个四合院的形式,人家应该不少——因为四周房间外皆是挂着不同型式的衣服,院子中更停放着几辆木车,似是做小生意贩子的工具。
两人进院子后,李师曼真接带着赵锦向着西北角落最边上的一间房间走去。
那里,应是她一家租住的房间。
赵锦远远就看到了房间外灶上的烧药药罐和旁边的一些残留药渣。
这个时候,李师曼忽然开口说:“锦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叫妾身‘小姐姐’,感觉怪怪?”
赵锦笑了笑,问:“小姐姐不好听吗?”
李师曼笑笑,还扭头看了他一眼,却没回话。
两人走近房间,赵锦就听到屋里传来的阵阵咳嗽声。
“爹,是我,我回来了!”
李师曼推开房门,对着里屋喊了一声,然后转身对赵锦说:“进来吧!”
赵锦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两弄堂室的房间,看上去显得有些残破,但却极为整洁。
里屋应是他爹张老头住的房间,旁边一间应是李师曼与张小花姐妹俩的房间。
三人住在这样一个破落小间,显然是因为图便宜才租的这种地方。
房间内。
“公子你坐一下,我去给你烧水倒茶。”李师曼提着水壶,对着赵锦说道。
似是听到了什么,随后屋子里有个沙哑干瘪的声音问:“师曼,有客人啊?”
李师曼回答着,“爹,我请了一个医者来给你看看。”
“哎呀,叫你别乱花钱了,我这病治不好,咳咳。”张老头一阵急咳。
“不用烧水了!”
赵锦说道,然后接着道:“走吧,带我见见你爹。”
李师曼却又有些犹豫了,“你……”
赵锦笑起来,笑得很阳光,很自信。
他说:“我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于是李师曼犹豫一下,扭头便带着赵锦往屋子里走去。
“爹,这是赵医者,我带来给您看看。”
“伯父您好!”
“哦哦……你好你好。”张老头正躺在床上,盖了厚厚的两层棉被。
见一个锦衣少年郎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疑色。
这么小的郎中?
心中不免怀疑自己的女儿被骗了。
赵锦好似没看到张老头眼中的疑色,慢慢走过去,笑着问:“伯父能坐起来吗?我给您号号脉。”
张老头看看自己女儿,又看看面前这个锦衣少年公子。
虽然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贵公子模样的少年能看什么病,但既然是女儿带回来的,人家又说要给号脉,他就觉得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李师曼将张老头从床上扶起来,然后将一床被子放在其身后,让其斜躲在床头。
虽喊他张老头,其实他也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但现在这汉子,已经瘦得脱了形,如老了二十岁左右。
张老头做起身来,因凉气一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等他将咳嗽捂嘴的手拿开的时候,赵锦分明看见,那掌心里握着那张布巾上,早已被血迹浸透了。
李师曼顿时又是泪眼婆娑。
赵锦过去床边坐下,说:“伯父,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