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黑,范家庄正堂,这里飘香四溢。
姜瓖、周洁莹在吃着晚饭。
两个士卒的厨艺还不错,再加上有名贵食材,这顿饭可谓美味佳肴。
对于周洁莹来说,成为范永斗的女人一年多,过着富足的生活,这样的美味佳肴不知吃过多少遍。
原本的姜瓖,家中不宽裕,这么丰盛的饭菜只能偶尔吃到,吃得津津有味。
饭间,姜瓖道:“你本是好姑娘,被范永斗强抢,这桩婚姻可以不算,还是叫你周姑娘吧!明日我便派人去宣府,把你父亲接过来。”
这样的美人可惜了,要是在宋朝以前,女人可改嫁,还可嫁个好人家。
从宋朝到清朝,封建礼教让女人必须从一而终,哪怕被范永斗强抢,周洁莹就算颜值再高,以后也无法再嫁人了。
周洁莹道:“多谢姜总兵!”
在另外地方,官兵们都高高兴兴地吃着丰盛的晚餐。
那些被关押起来的范家家眷们,只能供应粗茶淡饭确保饿不死。
这天晚上,姜瓖在其中一间卧室,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上,姜瓖派出数人和一辆马车,前往宣府把周洁莹父亲接过来。
开始查抄、清点范家庄的财产。
查抄的过程中,姜瓖也参与其中。
作为八大晋商之首,范永斗的家产比其他晋商多得多,仓库区房屋特别多、占地面积大。
姜瓖来到一间收藏古董的屋子翻看着,他发现了天启年间皇帝任命孙承宗为蓟辽督师的圣旨,发现了孙承宗亲笔所写的《高阳集》(孙承宗诗赋收录编成的一本书)原稿。
崇祯十一年十一月,第五次入塞劫掠的清军,大举进攻高阳(孙承宗家乡),赋闲在家的孙承宗率全城军民守城,城破被擒,自缢而死,全家百余口战死。
可以肯定,这里有一批古董是清军搜刮孙承宗家中所得。
这间屋子里的古董太多了,年代最远为战国时期,要是在江南慢慢出售,能卖出不少钱。
要是这些东西拿到现代出售,那可是价值连城。
姜瓖又再去到另外一间屋子,这里储存着不少名贵的药材、食材。
其中,有数十根长白山人参,经过辨认,有十一跟属于百年人参,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这种人参价值都很高。
姜瓖还发现了许多鹿茸、貂皮,每样数量都不少。
人参、貂皮、鹿茸,乃是东北特产,现代称为东北三宝。
这里存货有这么多,可以想得出来,是范永斗跟建奴的交易中得来。
此次之外,还有不少熊掌、熊胆、虎骨、豹骨等等。
又再来到大间的仓库,这里有无数用麻袋装着的小麦,粮食存量很多,可以用做军粮,可以用来赈济灾民。
“启禀总兵,发现有地窖!”
姜瓖跟着那士兵来到某间屋子,下到地窖,这里有许多箱子,箱子里装着的是金子和价值高的珠宝首饰。
这是范永斗家产的精华所在。
哈哈!这些全部都属于我的了!
姜瓖看着就兴奋。
士兵们对金子称重,当场做好记录。
经过大半天的清点,范家庄有金子十二万三千两,白银四百八十万两,在加上珠宝首饰、名贵药材粗略折算成白银,价值九百五十万两。
那些大批量的粮食、食材,没有计算进去。
姜瓖再核对账本,范永斗在宣府、大同、太原、西安、北京、济南等北方城市还有自身产业,有一定存量的钱财,外地的房产、存银加起来,估计还值上百万两。
范家积累了两百余年,特别是范永斗勾结建奴,才拥有这上千万巨额家产。
到了傍晚,坐在饭厅的姜瓖,等着士兵端上饭菜吃晚饭。
守门的士兵来报,王承允来了。
王承允匆匆进来,来到饭厅,瞧他的神情,兴奋中带着烦恼。
姜瓖笑笑道:“王总兵查抄翟家,获益不小啊!”
王承允一脸的无奈,说道:“哎!翟堂财产是不少,可弟兄们搜了大半天,就是搜不到他的罪证,不知翟堂藏到哪了!该死的翟堂还威胁老子!姜老弟,你可有办法?”
他是专程赶过来请教姜瓖,连称呼都改了。
姜瓖道:“王总兵,你让部下多注意搜查地面、墙壁,说不定有暗格!”
王承允点头道:“姜老弟这个法子应当行!”
随即,他面露喜色,压低声音道:“今天查抄翟家,金银珠宝加起来,价值二百三十万两。给陛下的奏报,数目我打算只写一半,剩下一半归我了!姜老弟,范永斗的家财,肯定比翟堂多。”
“不错,范永斗跟建奴的勾结更为严重,是比翟堂多了一点点!”
姜瓖模糊、敷衍式地回应,真实具体的数目,姜瓖不可能告之王承允,对方还算识趣,没有追问下去。
饭菜做好了,有熊掌、鹿茸等名贵食材烹饪的美味佳肴。
王承允留下来共进晚餐。
在另外一间屋子,郭子涛、廖秋军等十个军官一桌吃饭,同样吃着山珍海味。
凡是跟随姜瓖前来的士兵们,都吃到了美味佳肴。
查抄范永斗获益丰厚,让士卒们跟着沾沾光。
吃饱饭足后,王承允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第二天中午,士兵把一人从宣府带来了。
他是周洁莹的父亲周天准,士兵把他带入正堂。
“爹!”
“闺女!”
父女见面,都留下欢喜、激动泪水,诉说离别之情。
自从周洁莹被强抢之后,父女俩再也没有见面,居住在范家庄的周洁莹,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姜瓖在现场静静地等待着,要了解这个火器工匠更多的情况。
一番倾诉衷肠之后,周洁莹道:“爹,是这位姜总兵铲除了范永斗,救了女儿。”
在从宣府前来的路上,周天准已经从士兵口中了解到了基本情况。
周天准神情中充满了感激,噗通向姜瓖跪下,说道:“感谢姜总兵,救了女儿,除掉范永斗这大恶棍、大汉奸。”
待他起身后,姜瓖把他面貌看得更清楚,他四十余岁,身材中等,双手手指有许多老茧。
姜瓖对他道:“听周姑娘说,周师傅是在京城的军器局制作火铳!”
周天准道:“启禀总兵,老朽家世代是匠户,以前是铸造刀剑,到了上一代,改为制作火器,专门研究火铳。在七年前,还曾见过毕大人!今年年初,范永斗托关系把我从军器局弄出来,在宣府安排好屋子让我住下。”
姜瓖追问道:“毕大人?可是撰写《军器图说》的毕懋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