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身受重伤,本以为命不久矣。
在呼吸要停下的那一刻,是有人给他渡了气。
只不过他醒来之后见到江织梦,惊怒之下也将此事抛到九霄云外。
直到是现在,他看到江织梦如樱桃红的唇,像是最致命的药,让他找回了记忆的同时,又沦陷着他的心。
江织梦很自然地单手搂着他的脖子,黑濯石一般的眸子里闪着光,她一笑,仿佛所有的美景都沦为了背景板。
“咦,我还以为你出现了短暂性失忆,没想到你想起来了。”
宇文绝微怔,“是真的?你……”
江织梦利落地跳下来,行走之间碎光落在裙摆,像是踩着祥云的仙子,“我之前是不是说过,我馋你身子的。”
她转过身来,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宇文绝上前几步,盯着她的脸,“所以,你喜欢我,甚至可以自荐枕席,但却不想嫁给我?”
江织梦呆了呆,“怎么扯到嫁人这事上了?”
“江织梦!”宇文绝猛地按住她的双肩,“你在乡下都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礼教?”
江织梦:“……”是她表达的不够清楚吗?
她甚至能听到这男人咬后槽牙的声音。
搞的人心惊胆战。
“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三从四德,教你诗书礼仪!”
江织梦闻言,反而洋溢着开心的笑,“今天开始?到什么时候?”
宇文绝气的差点暴走。
这女人听到这些话,第一反应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反而问需要多久?
他现在怀疑,江织梦在乡下痴傻的那些年,根本不是装的。
她是真傻!
“不成体统!”
江织梦的笑容几乎不能维持了,插着腰不悦喊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你怎么也是个男人,这就要反悔?”
这送上门的生命值延续容器,居然翻脸了!
这还得了!
五百多年了,她还没被人这么放鸽子过。
现在的小朋友脾气怎么都这么奇怪?
宇文绝看了她好久,眼底似乎有层层叠叠的情绪接踵而来。
虽然江织梦看不懂他是在想什么,可这男人的呼吸越发加重了。
她皱皱眉,不由伸出手搭上他的手腕。
须臾,那紧皱的眉心便缓缓舒展,“是我的错,我忘了给你最后的解药。”
说着,她打开自己腰间系着的锦囊,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来一颗药丸。
莹白的手掌托着血红的丸药,像是雪山之上盛开了红莲,美的让人窒息。
宇文绝的呼吸又加重了几分,身上的温度也越发滚烫起来。
“你喂我。”他的声音沙哑,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江织梦对病患一向是很有耐心,指腹捏着药丸,轻轻送到他的唇边。
薄唇轻轻打开,那药丸顺着他喉结的滚动,融化在喉间。
“喂喂喂,你属狗的吗,咬我手了!”
江织梦赶紧将手抽回来,不断给手指吹着气,气急败坏。
药有点苦。
但是这女孩的指腹像是蜜糖。
宇文绝的眼神又深邃了许多,内里囊括着无数情绪翻滚,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