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扬起,她转头,就见顾庸已经扶着柳氏站起,英俊面庞冷若冰霜,他冷声道:“母亲,既是不清楚,那就现在查!”
“我的夫人,我是娶进家门来疼爱的,可不是让她受委屈。”
听了这许久,顾庸也明白是了到底怎么回事?心中勃然大怒,堂堂候爷,杀神将军,他难道连老婆都护不住?
娶进门第一天就又是算计又是欺负的,把他当什么了?
伸手拦住便宜女儿,他转身看着沈清秋认真的道:“你娘的公道,我来替她讨,你如今有爹爹了,不需要什么事都自己冲峰陷阵。”
沈清秋蹙蹙眉,有些不太适应,却也终归没说什么。
“屠九。”顾庸沉声。
“候爷。”屠九连忙上前。
“把这老妇拉下好好审她,今日院子里凡是经手过敬茶的也不例外,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拉进暗房,仔细的查!”顾庸沉着脸,浑身散发出骇然的气势。
惊的正院一众奴婢‘卟嗵’跪地,连声哀叫,“候爷饶命,候爷饶命,奴婢们不敢为难夫人,冤枉啊!”
“顾庸!!你敢到我院子耍威风,我是你娘!”徐老夫人又惊又恼。
顾庸没说话,只淡淡扫了她一眼。
内里意思却明显,若你不是我娘,今日怕是连你一起审。
“带走。”他冷声。
“是,来人啊!”屠九闻言领命,高声唤人。
外间,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进来便要拉人。
正院里刹时跟闹了妖精似的,奴婢们连哭带喊,却被扭胳膊扭腿儿押走,终地,一个年岁瞧着十来岁,还没留头的小丫鬟忍不住了,几是被吓疯,她呜咽的喊,“候爷饶命啊,这事跟奴婢没关系,莫要抓奴婢,是,是赵妈妈吩咐管事娘做的……”
“是她们商量着要给夫人下马威,说她刚进门,又是再嫁的,端下热水受了苦怕也不敢声张,所以做下那事……”
她大声嚷嚷着。
“你,你放屁!!”赵妈妈吓的浑身乱颤。
沈清秋上前给她一脚。
柳氏忙拉住她。
顾庸揽着她们母女,目光扫过那小丫鬟,他冷声,“你说!”
“奴,奴婢没说慌,赵妈妈跟白姑娘有亲,昨儿沈小姐打杀了白姑娘,赵妈妈恨她恨的不成,私下骂着说要教训她,奴婢在栏下喂鸟儿时,偷偷都听见了!”
小丫鬟哭着嚷嚷。
顾庸的脸彻底沉下来,一指赵妈妈,“把她拉走,处置了。”
屠九上前揪住她头发往出拖。
“候爷饶命啊!”
赵妈妈杀猪般的喊,徐老太君满脸不忍,想要说话。
被顾庸一个眼神瞪掉。
赵妈妈被拖走,从此之后,候府里没了她的影子。
顾庸带着柳氏和沈清秋施施然离开了。
柳氏神色有些不安,总觉得闹出这风波不好,然而,瞧着丈夫和女儿坦然谈笑,丝毫不当回事儿的模样,只能叹了口气,无奈又甜蜜的笑了。
“你们俩啊!”
她指着两人,笑的温柔。
“都是为你嘛!”沈清秋笑着接口。
顾庸揽着两人,目光柔和。
一家三口直接离开了。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天色黑了,正院里,徐老太君捂着胸口,气的腔子都疼。
赵妈妈伺候了她大半辈子,完全是半个亲人也似,突地没了,她心里哪能不疼,却又不敢怨儿子,只越发讨厌柳氏和沈清秋了。
偏地,顾少卿那边病又没好,知晓赵妈妈没了,心里更怕,便哀着求着想见萧如沁。
本来,萧如沁因着事故,早被赶出了候府,拒绝往来了,可徐老太君心里不愤,不知怎么想的竟是允了。
于是,这一日,萧如沁便收拾整齐来了一通,跟顾少卿腻了一下午的光景,听了满肚子抱怨,回府后,便将这些事说给了母亲林氏和姐姐萧如芸听。
她叽叽喳喳兴奋的说着,完全忽略了林氏和萧如芸有些僵硬的眼神。
“娘,柳氏得得罪了老太君,我觉得她肯定过不好,到时候,若她麻烦了,姐姐到是可以嫁过去,不做贵妾做平妻也是好的嘛!”
那样的话,她和顾少卿就还有机会呢。
“你快别说了!”林氏满脸为难。
“怎地了?娘,柳氏过的不好,你竟不高兴吗?”萧如沁满面惊讶。
这时,萧如芸房内里间,突地传出道女声,“你说……柳氏进府不安生了?”
“啊?”萧如沁猛地回头。
就见昌平郡主面若寒霜的走出来,眼里闪着冷酷又残忍的光。
柳家那对贱人母女着实让她受不了的苦,偏皇上和裴皇后碍着顾庸压她,不让她出手抱仇,如今,既是她们自个儿出了错,她利用一番,可算不得欺压了吧?
“你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大步上前,拉着萧如沁的手,冷声问。
萧家母女三人脸色俱是难看。
她们也同样恨柳氏,巴不得她死了,然而,顾庸着实厉害,柳氏的女儿也是难缠,她们不想主动招惹,昌平郡主是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要是她真的把柳氏弄死了……
顾候知道她是从她们口中得到消息,那可真是!!
三人苦着脸,偏又不敢拒绝,只得挑着将事情说了,昌平郡主听的两眼发亮,回到府中后,仔细思索了许久,最终顾及着皇上的圣旨,没敢直接出手,却将主意找到了顾家二房……
就是顾少卿的生父生母身上。
“柳氏既进得府里,她又不是很老,想来早晚会生孩子,到时候,这候府的归属是给谁,世子之位还是不是顾少卿的,这个,你们要仔细思量了!”
昌平郡主把顾家二房夫妻约出来,直接了当的说。
【纯香楼】的包厢里,昌平郡主端坐上首。
她对面,坐着一脸憨胖的中年文人和雍容华贵的贵妇。
两人面面相觑,满身苦涩。
“顾二,钱氏,你二人本不过是纨绔无用之辈,文不行,武不盛,能有今日风光,就是赖着把儿子送给顾庸罢了。”
昌平郡主毫不客气的说:“顾庸的嫡妻命短,他年过三旬膝下空空,顾家宗族这才逼了过了继,把你二人的幼子顾少卿立做候府世子,本来,那顾庸性情风流暴躁,从不曾有过继妻之意,你们还能安然无恙,但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