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华妃地位对等？容阿拉想一想哦。”
蔺炎掰着指头说道，“除了皇后娘娘之外，那也就只有肃宁宫的德妃、淑宁宫的熹妃和梓宁宫的祁妃了。来，侬选一个喜欢的。”
“换一批。”
“让你丫逛青楼挑姑娘呢？还换一批。”
陆丙听曾宽说完，挥舞着拳头愤愤道。
“看不出来，你一个太监居然还通晓逛青楼的门道？”
曾宽侧目道。
“没逛过青楼还没读过艳书嘛？切，少见多怪。”
陆丙把嘴一撇。
“哪本？丙丙可有番号……不是，书名？奇文共欣赏，好人一生平安。”
曾宽将眼一眯。
“这你丫就不懂了吧？那种艳书怎么还会有正经的书名？无非是一些《红墙》、《绿柳》之类的俗名。”
陆丙挺了挺胸膛，瞬间便有一种睥睨众生的优越感。
“哦，那要如何觅得？书铺？”
男人嘛，至死是少年。遇到这种话题，曾宽自然是要追问到底的。
“别闹了，书铺敢卖这种书那传出去生意还做不做了？”
陆丙像看白痴一样瞪了曾宽一眼，“告诉你，想看这种书根本不用费心思寻找。”
“说。”
“只要是洛都不太偏僻的街头巷尾，你路过的时候若是有人迎面走来并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问你‘要书么’，那便是了。”
陆丙挑了挑眉，一副你懂的表情，“不过他们肯定不会随身携带，你若是有意便跟着去往他们藏书的地方，随便挑。”
“老司机啊，陆丙。”
曾宽不由得赞叹一声。
“喂，咱们说正事呢，侬两个能不能严肃一点？”
蔺炎在旁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眉来眼去的，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方才你丫不也一直听得津津有味？”
陆丙不以为然。
“回头有机会出宫的话帮你们捎两本便是。”
曾宽抿嘴一乐，又向蔺炎说道，“除了刚才那几位，还有其他姑娘……不是，其他娘娘吗？”
“如果这几位都入不了侬法眼的话，那会宁宫的凌妃也勉强算一个。”
蔺炎说罢又马上摇了摇头，“凌妃不行，她向来柔弱内向，若不是皇后娘娘偶尔护着，她在这弱肉强食的后宫里根本站不住脚的。”
“会宁宫凌妃？”
曾宽略一思索说道，“就选她了。”
“宽宽，侬要考虑清楚好伐？凌妃帮不帮忙咱先搁在一旁不讲，就算她答应帮忙出头，华妃恐怕都不会正眼瞧她。”
蔺炎一脸愁苦。
“一定会帮。”
曾宽胸有成竹地说道。
“何以见得？”
陆丙将信将疑地问道。
“正如你们所说，皇后娘娘若是知道华妃要整我，为了面子定然不会直接下场干预，但她必定会私下派一个代言人出面调停此事。”
曾宽顿了顿，“而凌妃便是这个代言人的最佳人选。首先，仰仗皇后。其次，听话。最后，这会宁宫跟我之间倒是还真有些牵扯在里面。”
“什么牵扯？你丫不会以为自己只是给陆乙开个后门，送了几块炸鸡，凌妃便会感恩戴德，顺便向你伸出友谊的小手吧？虽说这炸鸡确实回味无穷……”
陆丙有些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角。
“送陆乙炸鸡的确可以算是一场因果，不过这只是其一。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关系。”
曾宽卖了个关子，“并且凌妃也用不着低三下四地去向华妃求情，她只需亲自到永宁宫露上一面便可。”
“侬确定？”
蔺炎托着下巴问道。
“宽，露不露面暂且不论，关键是明日时间紧迫。短短一个早膳也就半个时辰长短，如何让皇后娘娘知晓此事并且还要授意给凌妃？况且从坤宁宫到西北的会宁宫，再到东南的永宁宫必定耗时不短，到时就算凌妃肯出面，也赶不急去救你啊。”
陆丙也是眉头紧锁，一脸问号。
“所以，这便要仰仗二位跑跑腿了。”
曾宽说罢，抬头看了看眼前一头雾水的蔺炎和陆丙。
“我俩？”
“阿拉和陆丙屁股上的伤还未痊愈，如何能走得了那么远？”
“方才你们收拾东西夺门而逃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嘛？拿出那种劲头来就行。二位要知道，我一旦失势，下次你们的伤可就不在屁股上了。”
曾宽微笑着注视着他们，“有时不逼自己一把，便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潜力。努力吧，少年。”
“小赤佬！”
“二愣子！”
蔺炎和陆丙听罢咧着嘴互相问候了一句。
……
翌日。
寅末卯初。
曾宽草草地洗漱完毕之后快步向御厨房走去，因为他要赶在早膳之前亲自做好一份炸鸡给永宁宫的华妃送过去，用以赔罪。
可以预见的是，昨晚上惨遭羞辱的碧漾回去之后一定会在华妃面前煽风点火。
她定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如何的狐假虎威才把差事搞砸，而只会把所有的黑锅都甩在曾宽身上。
这华妃不仅爱惜名声，又是出了名的护短，所以曾宽想过今日这关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曾宽也已打定主意，这永宁宫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上一闯。
他不能当缩头乌龟，否则不用华妃动手，今后自己在这宫里再也不可能抬起头来做人。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何况这宫里还有这么多心理阴暗的死太监？
曾宽知道，此时必定会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司礼监梁成的党羽自不必说，哪怕是一些毫不相关的闲杂人等都不会等闲视之。
自己单凭皇后的一句话便轻松上位，这些人难免会口服心不服。
所以曾宽也有意借用华妃告知众人，老子不是怂货，华妃又怎样？惹急了一样敢踩。
只是他也知道，假如昨晚上太监三人组的计划不能奏效，那这次招惹华妃的代价可能会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想。
不过也不用太过悲观，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有系统呢嘛。虽说到目前为止，这系统有些贱……剑走偏锋，不过好歹也算一张底牌不是？
一路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曾宽已经能够远远看到御厨房的大门。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此时御厨房的门前已经有一个人影在此等候了。只见那人在不住地搓手跺脚，想必已来了有段时间。
曾宽看罢不做停留，立即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