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的调任,在顾芊芊回临安的路上,从京城发了出去。
江暖同谢世韫说起来的时候,谢世韫神色也有些无奈。
“自那日后,孙连成拉着我喝了三天的酒,他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输给了陆行舟。这小子有了成家之心,却不想顾芊芊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他着实有些受伤。”
“顾芊芊虽是柔弱女子,但是显然她有自己的主见。若是日后她归京,我还是想要帮帮她的。”江暖对顾芊芊甚有好感,“你说,她与陆行舟能成吗?”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暖暖,慕家现在情况,你满意吗?”
江暖一愣,随即笑了。
“我与慕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慕家怎么样我都不在乎。”江暖如实道:“世韫,我说过的,我只要江家同慕家反目,日后慕家是死是活,我都不在意。”
“而且我想,多行不义必自毙,慕家能弃车保帅,但想过还有多少的棋子?还能替罪几次?而且,就这段时日慕家的损失也不可忽略。慕家日后再想与江家合作,那也不够份了!”
谢世韫看着江暖眉目间的舒展,不由笑了。
“暖暖,你说的都对。”
谢世韫赞许道:“此事算是过去了,但是剔除六部中别有用心者,是个漫长又复杂的过程,暖暖,陛下给了我个职位。”xizu.org 柚子小说网
“嗯?”江暖不解道:“要上早朝吗?”
“那倒不用,陛下让我做了枢密院的统领,陆行舟回京之后,担任大理寺少卿,日后我与他,交集会多。”
江暖不置可否,京城这么大,谢世韫与陆行舟同在朝中为官,自然是避不开交集的。
慕家在京城的铺子,还是开了,但是明显生意冷清,这一次,慕家真的伤的不清啊!
江暖巡视着自己的铺子,之前被泼脏水的点心铺,生意更好了。
这金秋桂香,桂花糕又开始售卖了。
江暖见到了赵清然,数月不见,赵清然神色却是清减了不少。
“江暖,恭喜你啊!”
赵清然突然的贺喜,让江暖有些不明所以。
而她看赵清然的神色,心中不免隐忧,莫非……上辈子赵清然二婚夫婿也快死了?
“我夫君也是朝廷命官,不免也会说起慕家之事。”
赵清然平淡说道:“慕家这次损了不少人跟钱,倒是你们江家,水涨船高啊!”
江暖静静看着赵清然,又感觉赵清然犯病了。
“你说人与人之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
赵清然幽幽道,对上江暖打量的眼神,有些莫名。
“大差不差,都是五谷杂粮的俗人罢了。”江暖敷衍道:“若是无事,我便走了。”
“江暖,我真的很羡慕你!”赵清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江暖没有回话,她只觉还是得离赵清然远一点。
大概,生活好的时候,赵清然看什么都是积极向上的;但生活不如意,赵清然就显得有些阴恻恻的。
“少夫人,这赵清然,怎么有些怪怪的,她一直盯着少夫人的背影啊!”马车里,秋霜嘀咕说道:“她好像又跟之前一样。”
“你也察觉到了?”江暖叹了口气:“她心中郁结,这些时日,我还是离她远些。”
赵清然的事情,江暖也同谢世韫说了。
“我与杨毅也曾会面,他倒是说起过赵清然。”谢世韫也只是听了一耳,“赵清然那夫婿,在外头养着外室。”
江暖面色怪异,继而有些皱眉,困惑道:“为何要养外室?”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谢世韫失笑:“暖暖,你放心,我谢家家风在,不纳妾,不养外室,你日后绝不会由此困扰。”
江暖摇了摇头道:“难怪赵清然有些怪怪的,我有些担心,她嫉妒我!”
“暖暖,我想说,这京城嫉妒你的人,没有千百,也有百十的。”
谢世韫倒是很坦然说道:“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赵清然不一样。她的性子有些古怪,生活美满时,她看谁都是和善的;但是如今她后院失火,心中便开始有了不平。”
“我大抵也知道她对我怀着何等心情,自然是我二嫁于你,却能幸福美满;她二嫁之后,却又是家庭不幸。这虽非我之故,可她,会钻牛角尖!”
“那是她的事情,暖暖,若是她成为你的困扰,我会出手。”
“别了,我身边多带点人,哎,本想着慕家不成气候了,我在京城可以自在些,怎么又遇上赵清然这事。”江暖很是无奈,怎么感觉生活就不能风平浪静呢?
“少夫人,那黄夫人又来了,不过这回,夫人没让人进。”春雨浅笑着同江暖说道。
“黄尚书好像被降职了对吧。”这次朝中官员变动很多,江暖同谢世韫说道。
“嗯,黄有仁连降二级,被外派了,正好接替陆行舟的临安知府之位。”
谢世韫点头道:“圣旨都下了,黄夫人又想来请母亲说情,又有什么用?”
“那……他们岂不是可以去临安同黄静玉会合了?”江暖惊诧道:“陛下将黄有仁贬为临安知府,可有什么深意?”
“看黄有仁自己怎么想了,放到临安,他若是与慕家官商勾结,那他的为官生涯,怕是时日不多了;若是能在临安让慕家乖顺些,做出些政绩来,日后也可能会调回京城。但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是啊,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一个月之后,陆行舟调回了京城,同行的还有顾芊芊,这两人居然成了。
江暖知道这事后,倒是有些欣慰,顾芊芊能得偿所愿,也算是好事一桩。
只是……陆行舟成为大理寺少卿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赵清然夫婿暴毙的案子。
听闻此事,江暖心中不由一紧,赵清然又成了寡妇啊!
“江暖,为何你对这赵清然的案子这么好奇?”顾芊芊来串门的时候,江暖就询问起这事来。
“我与赵清然也算是旧识,她的夫君……死因明确吗?”
“我听行舟说起过,死者是心惊而死,亦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这案子本不会送到大理寺,但是那男人的外室一口咬定人是被毒死的,现在,那赵氏还在大理寺的牢里待着呢!”
“那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江暖好奇问道:“是吓死的,还是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