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韫,你说诚王府的小公子,怎么回京城了?”
与谢世韫一道的时候,江暖忍不住问道:“他……不是身子不好吗?”
“你遇到了?”谢世韫不由紧张问道:“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江暖摇了摇头,说了街上看到的,但是没提及陆篱篱。
“街上看到人群围着,远远,瞧见了低调的小公子,这位爷先前的事情,京中人都知道的。”
谢世韫松了口气,随即说道:“萧呈与我同岁,年少时只知道他体弱多病,倒不想前些年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这次回京,应该是冲着神医来的。”
“啊?可是神医不是已经离京去云游了吗?”
江暖诧异,神医之前是江家请来为她调理身子的,结果她没什么事,反倒是忙于给其他人看病。
最后神医显然是觉得烦了,同自家长辈说了之后就走了。
“许是没有收到消息吧,你也知道,萧呈不被家中心喜。”
那般的祸害,谁也不会喜欢的吧!
江暖回想上辈子,推送时日,差不多是五年之后吧,这萧呈入京,已到弥留之际,却还要童女陪葬。彼时的陆篱篱已经是东宫侧妃,一次说起,还在遗憾陆宝依早逝。
那个时候她就该知道陆篱篱生性薄凉吧,可惜……xizu.org 柚子小说网
“暖暖,萧呈为人阴鸷,你如今怀着身子,能躲开就躲开。若真躲不开,也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安国侯府与你同在。”
江暖点了点头,成婚前,江家是她的底气;如今,江家跟安国侯府,都是她的底气。
回屋之后,江暖便叮嘱莫莲让陆家那边的人看紧些,她倒要看看陆篱篱这回,怎么选?
陆篱篱惊慌失措地回家,却发现家里没有任何人关心她。
唯一问她发生什么的,是身边的丫环小桃。
“没事没事没事,我能出什么事!”陆篱篱愤愤道,“我爹还在赌坊混着吗?”
“大小姐,奴婢不知道。”小桃弱弱道。
“没用的东西!”陆篱篱顺了顺缭乱的头发,平复着心情。
那个男人面色发白,看着阴郁的很,但是看身份,应该不低的。
陆篱篱心情忐忑地又去了陆知安屋子,将外头发生的事情说了。
“姐姐,外面人多,陆家又已经是现在境地,你莫要再去招惹江暖了。”
“可是我又没招惹上,你说她怎么变得那么无情,即便是陌生人,难道对我一个落难的小女子,就不能施以援手吗?”陆篱篱愤愤道,话语里都是对江暖的不满。
“所以她要有新的孩子了,我们对她来说就什么都不是吗?”
陆知安心里有些难受,江暖曾给予他母亲的温暖,每日关怀,衣食住行,还有花巨资给他请大儒当夫子。
即便那夫子是个假的,可是江暖的付出是真的。
爹负了江暖,他……也不配为人子。
“姐姐,江暖已经不是陆家人了,她怎么样,都跟我们无关。”
“你可真是个呆子!”陆篱篱愤愤道,“我真恨我怎么才十岁,我要是已经长大,我才不会过这样憋屈的日子。”
陆知安却庆幸自己还是个孩子,还有很长的时日能够在爹娘的庇护下慢慢成长。
“姐姐,若是有空,还是静下心看书吧,你不懂的,我可以跟你说。”
“我一个女子看什么书,我又不是不认字,女子无才便是德,之前琴棋书画也都学了几日,还有那女红,该懂的我都懂。”陆篱篱不满道,“可是我们必须要有个身份,平民陆家的庶子庶女,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只要自己够努力,我想都会有出路的。”陆知安沉静说道。
陆篱篱同陆知安一番话,只觉对牛弹琴,心中郁闷无处纾解,愤愤地摔门而去。
陆逊是被赌场的人给架着回来的。
“陆大爷,这要是没钱了,就别赌了,弄不好家破人亡的。”
“我能翻盘的,我一定能翻盘的!”陆逊神色有些癫狂,他前前后后输了一万两,一万两啊!
剩下的钱,他给了沈安安养家,现在手里没钱了,可是他不甘心。
“爹,你怎么这幅样子!”陆篱篱看到陆逊,尖声尖叫,“你把钱都输掉了吗?”
“别叫,吵吵闹闹做什么?”陆篱篱的尖叫让陆逊皱起眉头,“你娘呢,你娘去哪里了,让你娘跟进给我钱,我再去赌上一把,我一定能翻盘的。”
陆篱篱忍不住又是连连大叫,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抓狂。
沈安安听到响动走出来,看到陆篱篱那毫无形象的大喊大叫,很是头疼,再看陆逊红眼样子,不由心头一震。
“安安,来,把钱给我,我还要去赌。”陆逊不耐烦说道,说着伸手去拉沈安安。
沈安安后退了一步,震惊看着陆逊。
“逊哥,你……你把钱都输掉了吗?”
“卖了大将军府的钱,你都输了?”
两声质问,陆逊心头有些恼意,更多是急切。
“嚷嚷什么,我不是把大部分的钱给你了吗,赶紧拿出来给我……”
陆逊的声音戛然而止,是陆篱篱拿起了一旁的棍子直接敲在了陆逊的后脑。
“啊!篱篱,你干什么?”
沈安安发出一声尖叫,然后立马把倒地的陆逊托住。
“逊哥,逊哥……”
“沈姨娘,爹要是醒了就要让你出钱又去赌,还不如让他晕倒呢!”
陆篱篱沉着脸道:“汪顺,林管家,你们就站着不动吗,把我爹扶进屋里。我爹沉迷赌场,你们怎么就不拦着!”
“大小姐,大爷不让属下跟着。”汪顺木着脸道,这陆家他不想待了。
“大小姐,大爷是一家之主啊,我们做下人的,怎么管得住。”林管家也诉苦道,想他堂堂大将军府的管家,手下几十号人啊,现在就管府里头几个丫环家丁,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也不想干了。
陆篱篱愤愤看着两人,再看全心全眼只看着晕倒陆逊的沈安安,悲从中来。
“哇~”陆篱篱大声哭了起来,指着陆篱篱委屈又愤怒道:“你就由着他赌吗,有你这样做枕边人的吗?你……你就是不如江暖,就是因为你,陆家才这样的,我的一辈子都被你毁了!”
陆篱篱说完就跑回屋里关起来门,独留惊愕神色的沈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