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她便是公子新婚夜逃婚的新娘。
年轻公子道:“我也知道了。”
“依属下看,她不好说话,又逃婚在先,公子还是另选个姑娘当娘子吧。”男子建议,“酒楼小掌柜是国公府二小姐,身份尊贵,与公子更配。更重要的是她长得好,又极好说话。”
说罢,打了个饱嗝。
适才他们在酒楼吃了不少,有小掌柜的话在,一文钱都没付。
虽说公子不差钱,但如此大方的女子世间少有,值得配他家公子。
“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年轻公子扫他一眼,“你且记着漂亮的女人心思皆歹毒。”
瞧那庞安梦长得普普通通,就敢逃婚。
若似小掌柜那等极漂亮的,怕是歹毒到极致了吧。
“可是她请我们吃饭呢。”
“我们帮了忙。”
该得的。
“可是她还说可以帮公子看诊呢。”
“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何医术?再说她若真好心,先前知道我水土不服时,为何不帮忙看诊?”
他又不是付不起诊金。
这种做生意的女子,眼里只利益二字,比之庞安梦,更不值一提。
“也是。”男子低垂了脑袋,“不过京城贵女也不肯嫁到西南那等地方去。”
怪不得庞小姐要逃婚。
国公府千金与将军府小姐,两厢比较,还是庞小姐合适自家公子,毕竟庞将军驻守在西南。
“西南有何不好?”
“好好好,极好!”
——
因与成文楼消费折扣关联,当日成衣铺与玉器铺的生意还算可以。
是夜,颜芙凝请石家兄妹、庞安梦、陆问风等人在包间内用膳。
高兴之余,她便饮了杯酒。
好在她只是微醉,再加有两位兄长护送回府,龙池安倒也放心。
只是本该各自回府的,他愣是命车夫跟着颜家马车往国公府去。看颜芙凝安然进府,他才彻底放心。
石漾漾摸着新得的玉质禁步,建议:“哥哥还是求皇外祖母赐婚罢,省得傅大人从中作梗。”
龙池安微微笑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先征求她的意见。”
“哥哥的妻子自当出身名门,芙凝在京城的贵女中身份已然极高,哥哥又喜欢她,我觉着芙凝是哥哥最好的选择。”石漾漾分析道,“哥哥既得国姓,说不定哪一日皇上舅父会……”
龙池安眼风扫去:“慎言。”
石漾漾捂住嘴巴,小声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皇上舅父本就有此深意在。哥哥若将这点与芙凝说,芙凝肯定愿意嫁给你的。”
龙池安罕见沉了脸。
他想要的是两情相悦,而非用身外的权位来走捷径。
国公府。
颜芙凝回到自个院子,由于微醺,很有自知之明地让下人去备了醒酒汤。
醒酒汤煮好,由彩玉端进卧房。
“小姐,汤水还烫,你等会再喝罢。”
“嗯。”
颜芙凝坐在冰盆旁,闭目养神。
彩玉知道自家小姐今日忙了一日,又饮了酒,此刻正是该休息的时候,她便悄然退了出去。
过了一刻钟,颜芙凝伸了个懒腰。
倒也不是特别醉,就是怕明日醒来头胀,还是喝碗醒酒汤为好。
遂端起汤碗,走到窗口推了窗,准备边看夜空边喝。
哪里想到一个人影倏然闪现至窗口,唬得她一大跳。
噗——
她刚喝进嘴里的醒酒汤尽数喷了出去。
由于外头的地势比屋中低不少,她此刻的视线差不多与外头站着的男子齐平。
如此一来,一口醒酒汤正正好全都喷在了来人的俊脸上。
汤水顺着他白皙的脸庞下滑。
待颜芙凝看清来人,咯咯咯地笑出声,低头又喝一口汤。
听得来人清冷如玉的嗓音戏谑道:“你给我洗脸作甚?”
猛地听到此话,颜芙凝又一口汤水喷到了他的脸上,复又控制不住地笑出声:“不能怪我的,谁让傅大人夜里过来吓唬我,适才又逗我。”
看着她娇笑的模样,还有她说话时,那抹压在贝齿后若隐若现的红艳,傅辞翊大手锢住她纤细的脖颈,立时噙了上去。
颜芙凝正笑着,被他趁机探了进去。
“唔……”
此般吻教她更为害怕与陌生,慌乱下使劲推他结实的胸膛,推不动,便捏拳打他。
傅辞翊到底不敢再造次,很快将人放开,手撑在窗台上,一跃入内。
颜芙凝按住狂跳的心口,连连后退:“你怎么能那样?”
“我怎样?”男子反问。
她红着小脸,用手做了个手势:“就是这样。”
傅辞翊低笑出声,熟门熟路地去了她的净房洗脸。
颜芙凝跟了进去:“你还没回答我。”
男子不答,只说:“今日午后急行回府,全因我得整理行囊。”
“整理行囊?”
“嗯,明日我将启程去往澎州。”
男子拿水泼脸,而后用她的棉巾擦拭。
“喂,那是我的……”颜芙凝道,“你要用,我给你拿一条新的便是。”
“无妨,我不嫌弃你用过的。”
颜芙凝没好气瞪他一眼:“去澎州作甚?又有水患,还是旁的什么缘故?”
“预防夏汛,同时检验防汛工程。那些堤坝是我主理,此行理应由我去往澎州。”
“你夜里过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事?”微顿下,她又问,“还是说你想我同去?”
“以什么身份,我的妻?”男子再度反问。
“我不想与你说话,你可以回了。”她指了门口,“还是说你想走窗户?”
男子搁下棉巾,缓步走到她跟前,嗓音又低又沉:“今夜来此,主要想说在我不在京的日子里,你莫去勾旁的男子。”
“你管得着吗?”她轻哼一声,“说不定等你回来时,我已是旁人的妻。”
傅辞翊伸手关上净房的门。
关门声不响,却惊得颜芙凝身子发颤。
男子朝她走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教她连连后退。
直到退到了墙角,她想侧身逃,下一瞬被他掐住了腰肢。
“我不在的情况下,你不许饮酒。”
她饮酒后的娇美,他不想旁人瞧见。
“我今日只饮了一小杯。”
颜芙凝刚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娇软的身子就被他抵在了墙上。
“一口都不准。”
他下了令,口吻不容违抗。
胸脯被他坚实的胸膛贴紧,她心慌意乱:“傅辞翊,你想做什么?”
“做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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