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没什么我就先回去了。”
他起身告别众人,李泰跟随在后面,体型与周围比较瘦小的学者对比,宛如一个巨人。
“碰!”
包厢门被带上,众人收回目光,心中有些意动。
西王赏功铜币的问世,无疑证明沉银处就在两条河流当中,能看得见摸得到的目标,让他们工作有了不少动力。
不说金册、金锭之类的,哪怕能找到一枚差不多的铜币,那也是大功一件!
“各位,眼下有石教授与叶先生起了个头,大家就不该再松懈下去吧,国家已经下达了指令,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定位沉银处,在一年内完成第一次挖掘。”
“能否见证所有文物浮出水面那历史性的一刻,就仰仗各位了。”
高天鹏神色凝重的望着众人,声音沉稳有力。
“是,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能见证沉银遗址,是老夫的愿望,定当全力以赴!”
“高局长,大家不会让您失望的!”
众多学者、教授纷纷起身回应道。
“那便好,时间不早,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完,高天鹏率先离开了包厢。
众人目光相对,房间里一时间沉默下来。
“石奕,你们组上人手够不够,如果有需要的话,3组的人随时可以提供帮助。”
一名教授语气温和的开口。
“多谢,不过暂时不缺人手,如果后续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石奕笑着拱了拱手,也带人离开了包厢。
“你们有没有感觉,高局长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样啊。”
沉默片刻,又有人开口创造了话题。
“有何区别?”
“他对待我们的态度,与对待叶知秋的态度非常不同。”
“正常,叶知秋在半年前参加了寻宝大赛,凭能力坐上了国内赛第一的层次,代表国家出海寻宝,找回十二兽首等一级文物,弥补了华夏历史极大的空缺与遗憾。”
“高老身为文物局局长,对这位为国争光的小将上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有些沉默。
华夏十四亿人,古玩文物鉴定领域的专家,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对方能以二十几岁的年龄冲出重围,能力肯定没的说。
海外寻宝做出的贡献,也远比在座的各位多。
“但他再厉害也只是个鉴定师而已,根本对考古一窍不通!”
见周围人都开始夸赞叶知秋,王仲有些坐不住了,加上心中沉闷不由多喝了几杯酒,这会已经有些昏昏沉沉。
“王仲,你喝醉了就回去睡觉,在这里撒什么酒疯?”
一名教授看不过眼,立刻冷声训斥道。
可王仲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抬头扫视众人,一双眼珠满是血丝,“叶知秋那家伙,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弄到一枚铜币而已,大家都看着吧!我一定会最先找到沉银遗址!”
众人听罢,脸色都是一阵变换。
来到这里参加考古队的,除了极个别像石奕这样,不求功名的泰斗外,大多数人的目的,都是为了能千古留名。
他王仲区区一名考古学硕士,发表过几篇论文,获得过几次无足轻重的奖项而已,竟然敢争抢属于他们的荣誉?
“王仲……,我听说你在京都师范大学担任考古系、历史系副教授,你是觉得在场其他人都比不过你是嘛?”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王仲下意识偏过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正神色阴沉的盯着他。
看清对方的面容后,他眼角不禁抽了抽,一身醉意也吓醒了大半。
“陈……陈宿教授。”
王仲语气结巴,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安情绪。
能参加本次考古行动,还是对方帮忙引荐的,结果他却酒后失言,把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恐怕要得罪死这位教授了!
“完了完了。”
看着周围众人投来的古怪目光,王仲额头瞬间渗出一阵冷汗,心中懊恼不已。
“对……对不起各位,我喝太多了,说错了话。”
他开口想要弥补,却被人给打断了话。
“王仲,没事就早点休息吧,大家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而责怪你。”
王仲脸皮抽动,转头看向陈宿教授,神色有些绝望。
对方可是沪都文化遗产研究院副院长,曾主持过多项国家级考古科研课题,在行业内几乎无人不晓。
他攀了不知道多少关系,才终于打通了对方这条人脉。
眼下却因为一句失言,一切都前功尽弃!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这些老头子说吗?”
陈宿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淡漠道。
王仲面色灰败,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只能灰溜溜的离开包厢。
原本他还打算,等饭局结束后与对方商议一番,等明天在会议室上汇报被打一事,借机将叶知秋给清退出去。
但没了陈宿这位靠山,他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混蛋!混蛋!”
洗手间内,王仲一下又一下的砸着洗手池台面,满是水汽的脸因为仇恨而变得阴沉可怖。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叶知秋这个不速之客。
他必须把失去的一切,从对方身上抢回来!
……
晚上十点,半山酒店八层。
叶知秋刚坐在沙发上,就接到了苏老打来的电话。
“喂,苏老,这么晚还没睡吗?”
“刚从小镜湖医院出来,有个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
叶知秋挑了挑眉,“哦?有什么事连苏老都搞不定?”
“跟你上次交代的事有关,有个胰腺癌中期的病人来医院看病,她女儿已经办理了住院手续,点名要找我帮他父亲看病。”
“我按照你的吩咐,让医师只给他们开了些补充免疫力的药剂,本想让他们知难而退,不料那女娃得知了小灿的问诊室,竟在门外一跪不起。”
苏中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每天在门外跪着,实在影响不好,所以想问问你,大概什么样的看法,”
叶知秋换了个坐姿,目光落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嘴角不由勾起笑容。
“她还真是个大孝女,喜欢跪就让她跪着吧,看看谁能拖的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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