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雅间后,便见清溪、陶姜和阿幺三人围坐桌前,桌上摆满了给小妹点的各式小吃,小妹一手抓着一个,吃得十分香甜。
阿幺原本还有些拘谨,见纪茗昭进来后顿时放松了下来:“你来啦。”
纪茗昭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徐广白介绍给阿幺:“这是我弟弟徐广白。”
房间里倒是剩余三把椅子,原本就是为了给薛温准备的,只是清溪没想到薛温没能跟来,倒是也没让人撤下,如今正好还能给薛温留把座位。
“这是今天的新戏。”从大开的窗口从外正好能看见不远处的高台,高台上又换上了一对男女,正在口中咿咿呀呀的唱着戏。
纪茗昭跟着一同朝下看,看了半晌,也不知在唱些什么,只能他人鼓掌时跟着鼓掌,看见台上翻上几个跟头一同合个好。
没呆上多久,同样才疏学浅看不懂的徐广白便觉这还没有外面的傀儡戏有意思,便提出想去外面走走。
“是不是太闷了?”清溪顿时对自己的安排不周十分愧疚,“要不换一个?”
纪茗昭摇摇头:“他就是小孩子心性,闲不住,让他去吧。”
清溪看了眼徐广白离去的背影,缓缓点了点头。
此时台上的戏似乎唱完了,又换成了杂耍,台上的男子双手拿着细竹竿,每个杆子上都顶着一个盘子,台下一片叫好声。xizu.org 柚子小说网
“茗昭,你前些日子都去哪了?”清溪品了一口茶,问道。
“去了趟逍遥宗。”纪茗昭倒是也没瞒着,也没有瞒着的必要。
“逍遥宗?你去逍遥宗做什么?”清溪和陶姜的注意力都被纪茗昭吸引了过来,只剩阿幺和小妹还在专注地盯着窗外的高台表演,时不时叫上两声好。
“走江湖时听说那里专收普通百姓,疑心有诈,去探探虚实。”
想看看到底又是哪路妖魔鬼怪搞出来的幺蛾子。
“伏魔宗没收到逍遥宗附近百姓的请求,”清溪想了想,说道,“而且私建宗门这事按理应当归玄天宗管理,你探察出的结果如何?”
伏魔宗身为天下第二宗,一年收到的请求量甚至比第一宗玄天宗还要多出几倍有余,。
大到邪祟袭人,小到东家马车压死了西家的狗,可谓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毕竟伏魔宗就是靠接取百姓任务起的家,也因此有着极深的群众基础,除去玄天宗实质控制的地盘外,在许多城内也都设有堂口,平日里闲时也管管打家劫舍夫妻互殴,几乎有什么风声都逃不过伏魔宗的耳朵。
“没探出些什么,一伙散修想建新的宗门,但一般想修炼长生的多去仙山宗门,他们实在招不上人,就另辟蹊径想看看这些普通百姓里面还有没有没被发掘出的沧海遗珠搞出的事端。”
纪茗昭本以为又是霄蛰等人搞出来的事端,如今看来不过是个乌龙。
“玄天宗去了,被打了回去。”
“玄天宗还有吃瘪的时候?”陶姜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有生之年可是第一次听说玄天宗还有吃瘪的时候。
纪茗昭点点头,她在山上看不真切,只能勉强看见从山上飞下的妖修将以那女修为首的玄天宗众修士快速击败,复又快速上山。
“是一伙儿妖修干的,灵鹿。”
“胆子挺大,”陶姜得出结论,“估计离灭宗不远了。”
“玄天宗去了多少人,那灵鹿是什么模样?”清溪问道。
“白色的,”纪茗昭回忆着那天晚上看见的灵鹿的模样,“那只头鹿头上的角是透明的,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错觉,那只鹿头上好像不止两只角。”
纪茗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还是眼花了,回想时总觉得……好似不只两只角,初见时为何没觉得……
但想来这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鹿。
清溪点点头,这小宗门到底也不算什么大事。
“清溪,你几时去战场?”纪茗昭换了个话题接着问道。
清溪想了想:“可能下个月。”
她最近在藏书楼中习得一种新的符,最近正在苦练,想来再有一个月便能练出些成果。
陶姜也在偷偷听着,如若可以,他还想跟着同去,只是清溪并不愿他同行,陶姜总算是后知后觉一味的一意孤行只会将清溪越推越远,别说是和她结成道侣,以后怕是连朋友也没得做,彻底成为陌路人,所以此时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被清溪想起这雅间内还有一个他来。
“如今战况开始恶化了。”
如今的战事蔓延得极快,姜国和丹国都想趁着衡国病狠狠撕下一口肉来,就连不远处的部族也察觉衡国生变,呼朋引伴,人傻,粮多,速来。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怕衡国一场恶仗在所难免。
短短几个字,却能嗅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清溪只说了这一句便点到为止,多说不过是徒增忧虑,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此时窗外的戏目暂时告一段落,换上了个说书人说起了伏魔尊者当年的丰功伟绩。
阿幺此时正巧听见了清溪说起了衡国之乱,便插嘴问了一句:“仙姑知不知道现在打到什么地方了?”
“还在边境拉扯。”
阿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的娘家在衡国腹地,想来应该还未受波及。
“阿幺,你会不会什么手艺?”
纪茗昭见阿幺的注意力从戏上移开,便想到带阿幺回来就是要安顿阿幺,便想着要不给阿幺盘个铺子。
“我会做饭,蒸馒头,还会做些家常菜。”阿幺没有别的本事,从小被使唤到大,也就会喂猪、做饭和清扫,什么女工、算账之类,丝毫不擅长。
“我明日带你去盘个铺子,我没什么做饭的本事,但也想做些小生意,你看看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帮我管理管理。”
阿幺听完顿时一愣,知道这只是纪茗昭为了帮她说的客套话罢了,但她的嘴笨,也想不出什么推辞的话来,只能嘴里不停地推拒道:“不行,不行……你多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