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们的人正是马守常,原来马守常媳妇儿曲秀珍正在戒烟呢,看马守常抽烟就烦,把他赶到阳台上抽烟,他家离王延年家里不远,他刚好看到周秉坤和李刚一起出来,他越看周秉坤越是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猛然一拍大腿,这不是当初救过我的那个小伙子嘛,当初他姓名和单位都没留,自己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没想到在家门口看到了,见周秉坤和李刚回头,马守常马上喊道:
“对对,就你们两个,稍等啊,我马上下来!”
李刚是一脸疑惑,问周秉坤:“秉坤同志认识马书记?”
周秉坤只能故作疑惑的说道:“不认识,就是看着脸熟!”
李刚心里却不是很相信,不认识马书记能喊你吗,要知道马书记可不是一般人儿,资历很老的,不说他那一堆战友,还有他在军事学院当院长教过的学生,就是他主持江辽政法工作那么多年,门生故吏不计其数,就是现在主管政法的那位都是马书记提拔的。
不提李刚在一旁胡思乱想,马守常很快就下楼快步走来,看到马守常的身影,两人也只好迎上前去。
马守常一靠近就确认了周秉坤的身份,确实是当初救自己的小伙子,一把拉住周秉坤的手说道:“哎呀,小伙子,真是你啊,我可找了你好久啊!”
周秉坤还是装作一脸疑惑,马守常马上解释道:“你忘了?我叫马守常啊,当初你在大众浴池那里,我摔断了腿儿,你把我送到医院的!”
周秉坤马上变了表情,惊喜道:“哎呀,是您啊,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你忘我不能忘啊,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你,没准我现在就站不起来了,我当初可是派人找了好久,可是你也没留姓名和单位,我还当你是外地路过的呢,那你今天过来是?”
周秉坤还没来的急解释,旁边的李刚就马上说道:“马书记,秉坤同志是来看望我们王部长的!这会儿我正要送他出去呢!”
马守常连忙拽着周秉坤就往家里走,一边还吩咐李刚,“哦,是去小王那啊,那什么,不用你管了,我带小伙子去我家了!”说完不在搭理李刚,边走边问周秉坤问道:“你叫什么来着,什么秉坤?”
“周秉坤!”
“哦哦,周秉坤,我当初真是谢谢你了,今天别走了,就在我家吃口饭,让我表示一下,不许拒绝啊,这是命令!”看周秉坤想要拒绝,他还下起命令来了。
周秉坤只好和马守常一起去了他家,一进门儿,马守常就大喊:“老曲!老曲!快过来,来客人了!”
曲秀珍正无聊呢,他儿子在上海,过年也不回来,他们两口子刚刚退休,就老两口儿在家,因为他们最讨厌拉关系走后门,所以不让下属们过来,来了就是挨批评,久而久之,时间长了下属们也都不敢来打扰两人。
没想到时间久了他俩反而不适应了,就剩下老两口孤孤单单时常拌嘴,猛然听到马守常喊有客人,曲秀珍先是一囍,终于来人了,不过马上就板着脸,背着手,走了出来,喊道:
“谁啊这是,这大过年的,不让休息,又有什么事儿了?”说完,猛一看到周秉坤,不认识,“这谁啊老马?哪个部门的?”
马守常赶紧赶紧解释,“不是哪个部门的,哎呀老曲,你忘了前些年,我摔断推,住院那回!”边说还边冲曲秀珍点了点头,他经常年头,相信曲秀珍能想起来。
曲秀珍果然恍然大悟,疑惑道:“就是他?”看马守常点头,连忙惊喜的拉住周秉坤,“哎呀,小伙子谢谢你啊,当初多亏了你啊,要不然老马……”
“没有,没有,我就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儿,就是没有我,也有其他人的!”
马守常连忙说道:“那不一样,还得是你这个小伙子热心,当初好几个人呢吗,就你毫不犹豫的送我,怕我受冻,还把大衣给我披上,我可一直都记着呢!”说完反应过来几人还都站着呢,马上拉着周秉坤,“坐坐,先坐下,喝口水,”有冲曲秀珍嚷嚷道:“我说,老曲啊,你赶快,准备点好吃的,小周今天中午就在咱们这儿吃了!”
曲秀珍闻言先是瞪了马守常一眼,心道有外人在我先给你点面子,又和蔼的对周秉坤说道:“对对,小伙子儿,中午就在这吃哈,我去准备,你和老马聊聊!”
等曲秀珍走了之后,马守常冲着周秉坤问着问那,很是热情,听到周秉坤说清华毕业就连连称好,听到他老师是吴教授的时候,也是高兴的点点头,只是听说他进了公安部稍微怔了一怔,到底也没说什么,后来听说周秉坤可以只听描述就画出画像还有可以‘三岁画老’都是连连摇头,表示不信,
“我说秉坤啊,你可以别看我年龄大就瞎说啊,这根本不可能啊!”
周秉坤见马守常不信,觉得演示一番,“马叔,这样,您给我找个铅笔,再找几张白纸,然后你给我描述一个你认识的人,我给你画画!”
“你真的假的?你跟我来!”马守常虽然还是一脸疑惑,但是带着周秉坤来到书法,找了笔和纸,等周秉坤表示准备好之后,马守常就问:“我咋说?”
“就按照你的记忆,把对方的特征说出来就行,比如脸型怎么样啊,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下巴宽还是窄,就按照你的记忆来,越详细越好,咱们随时纠正!”
马守常闻言脑海里先是闪过曲秀珍的脸,马上就摇头,这老曲,这小子刚才见过了,又马上想到再上海的儿子,他肯定没见过,儿子都好几年没回吉春了,就马上开口,一边说一边看周秉坤在纸上写写画画。
那边曲秀珍安排完保姆做饭之后,就准备出来跟两人说话,没想到到了客厅没看到人,就边喊边找,“老马!老马?”
也没人搭理她,不过曲秀珍很快就在书房找到了两人,见周秉坤在桌子画着东西,马守常在一旁指挥,“这个眉毛有点不对,他眉毛没这么粗,也没这么直,在细一点,弯一点……”马上喊道:”老马……”
没想到马守常马上打断:“别说话!忙着呢!”看周秉画的正确了,又笑道;“对对,就这么样,这次画对了!差不多了,我再看看还有哪里不对啊……”
马守常没搭理曲秀珍还让她闭嘴,可把曲秀珍气的够呛,就是在外人面前给老马留着点面子,没好还嘴,就走到旁边看看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呢,
到了周秉坤另一面,看到画像,她就是一怔,这不是她儿子吗,这怎么回事啊,
说起来她也好些年没见过她儿子了,年轻的时候工作忙,儿子是保姆带大的,长大了和他们两口子不是很亲近,特别是特殊时期,他们两口子被打倒,儿子早早就和他们断绝关系,即使后来他们平反,出于内疚儿子也很是来看他们,她也就很少能够看到儿子,猛然看到儿子的画像,就怔在那里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