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时若并未得到庄容的回应,只得又唤了几声。
片刻之后,沉睡中的庄容有了动作,侧着身子往他的怀里头靠了一些,可却并未醒。
时若见状越发无奈了,可见这人面上染着倦意也就不再出声,而是端起药碗自己含了一口,低眸喂到了庄容的口中。
一开始他也想过直接喂,但他怕这药别庄容没喝下去全给衣裳喝了。
果不其然,这汤药才入口中,这人便难受的挣扎了起来,皱着眉就要将汤药给吐出去。
早已经防着他的时若根本就没给他半分机会,全给一股脑地喂了进去。
“好苦......”安睡中的庄容呢喃着出了声,眉间皱的越发紧了,显然是极其不高兴。
时若一听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药哪里有不苦的。
之后又接连几回,终于是将汤药全给喂下去了,在离开之际却又故意咬了咬他的舌尖,缠吻了片刻,这才消停。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闹久了,庄容的衣裳松松垮垮的露出了里头精致的锁骨,而他整个人也好似没了骨头一般倚在时若的怀中,那是怎么都不肯出去。
看着如此模样的人,时若也未说什么,只笑了笑又将人放回到了被褥中,拿着药碗准备起身。
可这才刚有动作,他便觉得衣摆又被扯住了,低眸看去发现又是庄容扯着的。
“师兄?”只以为是庄容醒了,他对着人轻唤出声。
但也不知床榻上的人还未醒还是故意装没听见,竟是半天未出声,除了还攥着他的衣摆外也没有其他动作,乖顺的厉害。
时若见状低身靠近了些,只听见浅浅地呼吸声传来,道:“没醒吗?”低声说着。
知晓这人是没醒,可衣裳又被攥在手心中无法挣脱,没办法他只能将药碗摆在了边上,这才低了身入了床榻。
随着他的入榻,庄容也有了动静,伸着双手攀上了时若的颈项,整个身子也顺势入了怀中,亲密无间。
时若一见虽是无奈的很,可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轻抚着庄容的后背,又道:“睡吧。”
“恩。”庄容轻轻地应了,可却并未醒。
殿内很快便陷入了寂静,唯有窗边的清铃不断地传来声音,清扬婉转,动人心弦。
两人亲昵相拥,一日很快便过去了,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偶尔还传来了清脆的虫鸣声。
时若是被一阵轻呼声给唤醒了,他慌忙睁开了眼,可双手却是下意识将庄容护在了怀中,这才冷眼四下看着。
见屋内寂静非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别走......”
也在这时,轻唤声再次传来了。
时若听到声音低下了眸,就见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做噩梦了,一个劲的唤着别走,片刻后还挣扎了起来。
眼见这人即将从怀中摔出去,他快速动手抱了回来,安抚了片刻才出了声:“不走不走,哪儿也不去。”
“别去见她......你别去......”庄容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仍是自顾自说着,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颤音,听着便心惊不已。
时若见状很是无奈,可嘴上却不断地安抚着,直到这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才停歇。
“弟子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睡吧。”他低声说着,心中却是一番惆怅。
真是不懂,庄容为什么能记着一个人这么久,都已经死了竟然还记着他。
他可真是想瞧瞧那人,究竟是生的什么花容月貌,才会让自家师兄如此念念不忘,明知那人有别的欢喜之人也要念着。
唉——
下意识叹了一声气。
可也不知是不是叹气声重了将人给吵醒了,庄容缓缓睁开了眼,可若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眼中毫无神色,空洞的厉害。
时若也注意到了,低眸出了声:“又犯病了?”说话间眉间轻拧了起来,显得很是无奈。
至于毫无神色的庄容并未回话,就这么盯着时若,好似是瞧着自己的所有物一般,惹得时若疑惑不已。
“怎么一直盯着我,恩?”疑惑之下,他出了声。
本以为仍然不会得到庄容的回应,却听到这人出了声:“见着她了?”
“啊。”时若并未听懂庄容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人在说什么,可不就再说白日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浑话嘛。
说什么别去见什么人,自己可真是哪儿也没去,怎么又给按上罪名了。
满是无奈之下,他才出了声,道:“师兄,弟子没有去见别人,一直都在这儿。”
“我不信。”庄容又出了声,清冷的话音中还带着一抹娇气。
若不是这人眼神空洞,时若都要以为这人其实根本就没有犯病而是清醒的。
可他知道,若庄容是清醒的,定是不会问这些,所以也只能哄着这人高兴了。
这般想着,他叹着气道:“我何时骗过你,恩?”
他可真是从来没有骗过庄容,就是自己当初离开仙门时也不曾骗过这人,结果这会儿这人却说不信,可真是让他又气又想笑的。
至于被反问的庄容沉默了下来,好半天都没有声音。
时若以为这人终于是安静了,却不曾想这人又抬起了头,用着轻柔的话音道:“你亲我一下,我就信你,不然你就是同她亲了,所以不敢。”
“恩?”时若一听愣了一会儿,有些追不上庄容的思绪,甚至越来越怀疑这人根本就是在装病,下意识道:“师兄,你是装病吧?”说完之后,还故意伸手在庄容的面前晃了晃。
可没能等来庄容的承认,到是等来了他委屈可怜的声音。
就见这人再次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襟,哑着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同她亲了,你是不是还同她双修了,我不好吗?”
“什么?”时若这是越听越迷糊,一时间有些不懂怎么突然又扯出个双修,自己连、精、气都未泄哪里来的双修,只觉得很是好笑。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指尖更是顺势落在了庄容的面颊边上,低笑着道:“师兄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那我亲你。”庄容并不知时若的笑,还像个傻子一样就是想要亲。
时若也是没辙,勾着庄容的发丝出了声:“行啊,那你来亲,看看我是不是同别人双修了。”话音里头显得格外无奈。
说起来,他发现每次庄容发病不是在外头游荡就是抓着自己亲,真的不是、色、性、大发吗?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方才还倚在怀中的人却是楞手楞脚爬着坐在了他的身上,将他飘散的思绪都给拉了回来。
“你......”他被惊的出了声,可连半句话都还未说完却被庄容全数堵入了口中,甜腻的气息伴随着莲香快速袭来,醉了他的心房。
时若看着眼前乖顺亲吻的人,本是想将人抱下去,可见这人努力取悦自己的模样却又不忍心了,只好扶着庄容的腰防止他摔下去。
而这个吻很快就有些失了控,他一直都知道庄容的吻很熟练也很懂得取悦,却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个浅浅的吻竟是绕的他有些回不神。
又过了一会儿,他只觉得胸膛处传来了一抹凉意,睁眼才发现庄容竟然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了,慌忙就给拦下了。
“不准脱!”他惊呼着出了声,话音里头还有那么一丝沙哑。
庄容一听为难地坐直了身子,侧着头才道:“不脱怎么亲亲。”说的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惹得时若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是谁告诉庄容不脱衣裳就不能亲了,若是让他寻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这般想着,他抱着人翻身入了被褥中,指尖抚上了庄容的后颈,低眸吻了上去。
相较于庄容那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吻却显得强势了许多,强迫着庄容回应自己,强迫他同自己缠绵。
“唔——”
低低地轻吟声传来,有水渍从庄容的唇角落了下去,染湿了被褥。
时若见状只觉得心尖滚烫一片,下意识将他嘴角的水痕也给吻去了,可他觉得仍然不够于是又吻上了庄容的颈项,缠绵着。
本就松垮的衣裳也在他的动作下落在了边上,庄容白皙俊美的身形展露无遗,就这么唯唯诺诺地躺在他的身下。
“你不是说亲亲不用脱衣裳吗?”庄容瞧着眼前的人轻声询问着,微红的唇瓣因为缠吻肿了一些,可瞧着仍然是极其漂亮。
至少时若就是这么认为的,低眸又吻了吻,才用着哄骗小孩子的话音道:“因为师兄太热了,流出来的东西会弄脏了衣裳,所以弟子才帮着师兄脱了,要不要谢谢弟子,恩?”
“哦。”庄容乖乖的应了一声,甚至连询问都没有,乖得厉害,乖得让时若真是想要将人欺负哭。
事实证明,他真的动手了。
夜里,院中寂静的厉害,偶尔会传来微风拂过枝叶的声音,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可到了夜半时分,紧闭的殿门内却是出现了断断续续的轻吟声,随后还有哭声传来,娇气的很,竟是比那清铃传出的声音还要好听。
就这么闹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才渐渐散了,可仔细听去会发现沙哑的厉害。
待庄容清醒时已经是第二日天明,他缓缓睁开了眼,一眼就瞧见了昨日离去的人竟睡在边上,有些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