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瑶微微挑眉，瞥他，“想知道？”
高伯懿点头。
步瑶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嘴角总算是带了点笑意，说道，“要我告诉你也行。先说一句我错了。”
高伯懿，“……”
步瑶，“怎么，不乐意？”
高伯懿黑眸幽深得仿佛一片寂静的海，“步瑶，这不是儿戏。若是继续跟着我走下去，后面你就真没有回头路了。”
“才知道原来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步瑶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继续看手头的书。
“何意？”
“明知故问，是不认同我的说法？我都能把你的手脚治好了，你该不会回头痊愈了依旧没自信能护好我吧？”步瑶再次扭头看向他。
高伯懿，“步瑶，你还小，还不知道我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
“高伯懿！”
步瑶恼了，抬手就将书扔到了男人的身上，气愤地直起腰来骂道，“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见好就收，别给脸不要脸？！”
“……”
面对她的突然发飙，高伯懿都懵了。
步瑶瞪着他，“这世界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你以为我真就这么没脸没皮，非得这么热脸贴冷屁股地赖着你啊？”
要不是你这个混蛋不中用，每次都熬不到一年就小命呜呼，还连带我一块没命，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走人了！
步瑶真是忍了又忍，才没把真相说出来。
只是瞧着高伯懿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犀利又怒气涛涛。
也是她中间几世都跟高伯懿没有纠葛，专注于自己身上，哪怕每一世的死亡都很突然，原因也很奇葩，她都以为是自己倒霉。
直到第七世临死前听到的一个消息，才让她察觉到，那几世中，自己和高伯懿很可能都是死在了同一天。
到了第八世，她特地去证实了一下，悲催地发现，自己的生死是跟高伯懿系存在一起的。
但凡高伯懿一死，不管自己当时的处境是好还是坏，即使是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觉，她都会跟着死。
真的是阎王要她跟着高伯懿死，绝对就不会留她多一刻钟！
经历了那么多世，到头来发现自己竟然要因为一个男人活着才能活着……
步瑶觉得很气愤，偏偏无可奈何。
瞪着面前的男人，步瑶觉得，要不是因为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而且自己在第九世确实对他动过心，她是真的不会这样心甘情愿的。
可听听这个男人是怎么说的？
接二连三地提出让她走人！
说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好吗！
高伯懿被步瑶瞪得心中发虚，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步瑶……”
“高伯懿，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步瑶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哽咽出声，眼睛里水光闪闪。
高伯懿一见她这个样子，瞬间手无足无措。
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辛辛苦苦这么多，为了什么啊？我对你不好吗？我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步瑶一声声控诉着，眼泪也已经夺眶而出。
“……”
这不是高伯懿第一次见女人掉眼泪，但却是他第一次见步瑶掉眼泪。
真是奇怪，其他女人在他面前也掉过泪，他都能做到无动于衷，可是看到步瑶哭，他却觉得心里焦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