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空门风起第一百八十章真亦假假亦真秦王楚王以为西北军将领调动之事做得隐秘,没想到竟被太子发觉,还引得皇上在朝堂上申斥他们的人,心中暗恨。
尔后又听说太子暗中打听背后透露消息之人。
双方竟神奇地达成一致,均怀疑到赵广渊头上。
虽双方幕僚都认为越王被禁皇陵,身边无人可用,可这兄弟俩疑心未除,借口年节将近,伙同京中其余兄弟送了年礼到天寿山。
早两天这批人马到达天寿镇时,曹厝、方二就急得团团转,殿下已有两日不在行宫,本以为无事,没想到京中竟派人冒着风雪提前送了节礼来。
还都是几位王爷的门上,还纷纷表示要面见。
曹厝无法,只得暗中命方二把进山的路用风雪阻了,足足清了一日的雪,等队伍进山,又打发他们到偏殿住下休整,盼着殿下能及时出现。
好在赵广渊也知年前事多,并末答应长至留在诸市多做逗留。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
曹厝如落水之人遇到浮木,“他们昨晚就住到偏殿了,一来就说要拜见您,我推说殿下身子不适,拒绝了,但想必一会天再亮些,他们就该登门了。”
赵广渊瞥了他一眼,“你急什么,本王是想见就能见的?”
“若只是管事之流,拒了也就拒了,只是秦王和太子那边还派了长史来。这就不好拒了。”万幸殿下今日回来了,不然他要如何找借口?
又说,“他们随行还带了太医!”若他说殿下起不来床,那太医就要冲进来了。
“太子和秦王派了长史来?本王都这么受欢迎了?”还随行跟来了太医?怕不是担心他又行了,又生龙活虎能生他个十个八个儿子了吧。
赵广渊目光冷凝,如淬了寒冰。
一夜好眠后,日头高升,东宫长史,秦王府长史齐齐登门求见。
“越王今日身子可好些?秦王说皇陵寒凉,忧心越王身子,命我等带了太医过来给越王探探平安脉,不知越王可起了?”
曹厝给两位长史行了礼,面色忧愁:“我们王爷……哎,这天寿山一入了秋,那风就呼呼地吹,一落雪,就没停过,有五六个月我家殿下都要在屋里烧火盆的,我家殿下这些年可太苦了……”
曹厝背过身去抹眼泪,呜呜有声。
两位长史对视一眼,面色哀凄道,“越王受苦了,太子和秦王常在皇上面前为越王求情,希望皇上能准许越王回京城王府休养……”
话未完被曹厝打断,眼睛晶晶亮,眼角还挂着泪,“真的?皇上可答应了?我们殿下能回京了?太好了,我这就给殿下收拾行李去!正好和你们一起入京,人多也好照应!”
转身就想跑,太子府的长史张着嘴巴还愣在那里,秦王长史一下子伸出长臂拽住曹厝的衣袖,“曹公公且慢!”
曹厝被拉回来,神情不悦,“我们殿下身边没几个得用的,虽说他也没多少行李,但收拾起来总归也要时间,我着急给我们殿下收拾呢,两位何故拉着我!”
一脸愤愤,控诉两位长史耽误他给越王收拾了。
两位长史目光尴尬,“皇上那边并末下旨,但想必也是快了。太子和秦王不会忘了越王这位兄弟,定会不吝帮着求情,让越王早日归京。曹公公大可放心。”
曹厝哼了声,扭过身去。
秦王府长史哄了他几句,曹厝这才又转身回来,那长史松了一口气。
“曹公公见谅,我等此番前来,是因年礼将近,秦王和太子惦记着越王,命我等前来探望,并送些得用的东西,请公公帮忙通报。”
“殿下不在宫内。”
“啊?”不在宫内,心里滴溜溜转开。
曹厝看他们,“你们真要找殿下?非见不可?”
两位长史齐齐点头,当然非见不可,不然何苦派他们冒着风雪来此一趟。“请公公帮忙通报。”
“那跟我来吧。”
两位长史急忙跟上。结果越走越偏,而且,到了地里?这?
曹厝也没管他们有没有跟上,径直走到一处半人高的矮棚处,在厚帘子前站住,往里扬声:“殿下,京中来人,求见殿下。”
两位长史一脸惊疑,高一脚矮一脚地走在田梗上,不一会,脚上的鞋就被雪水浸湿了,两人眉头深皱着,还不好扭身回去。
等听见矮棚里传来:“何人要见我?”神色一正,便跟着曹公公猫着身走了进去。
外前白茫茫光亮一片,进了矮棚眼睛一黑,两位长史眯了眯眼睛才适应了棚子里的亮度。
抬头就见眼前,一瘦削男子正弓着身拿柄锄头正看着他们,身上灰白的厚棉袄,脚上棉鞋套草鞋,已湿了大半,两只裤脚卷着,裸露在外的脚裸子冻得通红。
这是,越王?
“你们是何人?”
两人急忙行礼,棚子太矮,俩人差点往前扑倒在菜地上,急忙半弯着身子,“见过越王,”忙自报家门。
“你们是东宫长史?秦王府长史?”
“正是,我等奉太子和秦王之令,前来探望。”
两人说完见越王没有出声,也只好维持着半弓的身子,目视面前的,菜地?不敢抬头。想着越王可能没见过他们,故打量时间久了些。
赵广渊确实没见过他们。他来皇陵的时候,他的兄长才过世不久,那会赵广涣还没被策立为太子,而秦王也才封王不久。
“东宫长史?秦王府长史?”赵广渊悠悠出声,声音缓而慢。
两位长史正想应是,又听见越王悠悠说道:“那,我越王府的长史呢?”
啊?越王府长史?
是啊,越王府的长史呢?没有,越王府没有长史。
应该说越王府只有空空一座王府,至多里面有一些仆从打扫看守院子。一应属官一个没有。长史、司马、主薄、功曹等等,一概没有。
连护卫府兵都未曾安排。
不知是皇上忘了,还是本来就没想配置。两人暗地里打了一个抖,不敢多想。头伏得更低。
“那就是没有了?”
两位长史头又再低了一些。
听着越王气弱且带着些感伤的语气,忽然觉得他们为什么要跑这一趟?越王要什么没什么,大冬天的还要亲自下地干活,这样的越王手能伸到函谷关能伸到西北军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