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帝哪怕心中对太子和赵广渊起了比较，觉得太子稍逊赵广渊一筹，但也没想过要废储。</P>
他登基之初尸山血海，中途因对吕氏等世家大族清洗，导致先太子自裁身死，众臣对他颇有意见，现在年老了，只求太平稳当。</P>
看向太子，也知他不是真心求自己废储。人没有权力之前不会奢想权力，但有了权力后，就不会轻易想放手。</P>
他是如此，太子亦是如此。</P>
“太子，我知广渊这些时日的行事，你感到了威胁，但朕未曾想过要废储。”</P>
太子听了，心中一松。</P>
至正帝看他一眼，果然如此，太子并不想丢掉储君之位。安抚道：“你好好当你的太子。有朕在，没人能越过你。至于广渊……”</P>
提到老七这个儿子，至正帝只觉一阵头疼。</P>
知他有所求，但不知胆子这么大。竟然扣下京郊十数万的兵马，并把函谷关兵马捏到手中。</P>
“父皇，”太子唯恐至正帝心软。</P>
“父皇，赵广渊手中掌控近五十万兵马，如今已无人可辖制。儿臣请求父皇对宁武关、大散关、拢关，更换守将。不然等西北四塞尽归越王之手，只怕儿臣这个储君将来只会是个傀儡。到时大齐只怕要分崩离析。”</P>
至正帝如何会让大齐在自己手里分崩离析。</P>
等他百年之后，如何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将来他都不配享太庙祭祀。</P>
思考着太子的主意。</P>
太子见状又继续说道，“宁武关守将邵良，是当年吕国公的左膀右臂，只怕已倒向越王。且函谷关的孙峪是前吕国公另一位得力手下孙闾的长子。儿臣得知，越王把函谷关骑兵均交于他统领。儿臣现在感到惶恐，越王怕是在多年前就在布置了。”</P>
至正帝听了一愣。</P>
这盘棋老七在多年前已经下了？</P>
想想太子说的这一切，至正帝只觉得心惊。若是老七多年前已经在布局，那现在的老七，也许他们知道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P>
“西北另三塞守将，朕会与众臣商议。”</P>
太子有些不满，他要的不是商议，而是干脆利落，一锤定音，即刻换将。</P>
至正帝眉头皱了皱，“太子，边关防守关乎国之存亡，换将不是儿戏，这里面干系重大。不比别处卫营。你可知？”</P>
至正帝语气里，有着对下任国君的殷切教诲与提醒。太子哪怕不甘，亦不敢反驳。“是儿臣肤浅了。”</P>
太子想对宁武关及西北另两塞进行换将，未得到准确回复，心中堵着气。</P>
只要是听到关于越王的消息，或是看到关于越王的物事，都恨不得毁了。</P>
蒋离很快发现，会仙楼变得门可罗雀。</P>
过去给他们会仙楼提供肉菜等各种物资的商家也避之他们不及。原本求着与会仙楼做生意，结果现在人都找不到。</P>
排再新的节目，也少有人来看了。</P>
跑过去跟蒋长史说了情况，蒋长史只叫他低调。听说王府戏社也是好久没收到戏约了。不只没收到邀请，连戏社每日上午下午场的现场演出，都没人来看了。</P>
莫小北、小锅子、小豆子三人坐在戏社大门的台阶上，手撑着下巴看着没有一个人的街巷出神。</P>
原本戏社门外，车马不绝，很多小贩都自发来此做生意，每日不少赚钱。很多买不起戏票的百姓，也都来到此处，就站在院墙外听声听曲，戏社门外每天都热闹非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