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序章

“在星空的边界,我看到一条长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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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细密的小雨方才过去,空气格外清新,在四周留下些许不规则的水塘,如同明镜一般映出这个即将沉睡的世界。

“……他回来了,带着黎明……”

脖颈翠蓝围巾迎风飘飘,前额殷红印记幽幽发亮。

朴素的白衬衫黑马甲,搭配一条宽松的黑色短裤,少年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随意地站在不知名的空旷高处,望向远处已经彻底落于地平线后的夕阳,自顾自地呢喃。

少年身后的水塘泛起一丝涟漪。

紧接着,伴随着幽暗而奇幻的浅蓝色微光,一个身着蓝色竖纹西服的“个体”凭空从水中升起。它的头部时一个装满梦幻般蓝色液体的球形鱼缸,鱼缸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沙漏,其中同样充满着奇幻的蓝色液体,一个光环还萦绕在沙漏的细口处。

最惹人注目的,是它的衣领之中空无一物。那个充当他头颅的充满液体的玻璃球是凭空悬浮在这套西装上方的。

它显然是一个扭曲,但它依旧很好地维持着自己近似于人类的外表。

“……他很困惑。”扭曲优雅地站在少年的身后,充当它头部的鱼缸中想起闷闷的话语声,“他带着那些人梦寐以求的光辉,却迷茫于让光辉洒向何处……德米安,他……”

“……rim。”德米安——那个少年,闭上眼睛,打断了被称为“rim”的扭曲。

“当我睁开眼时,看到的并非是世界的尽头。那金枝……镀金的、炽热的召唤,也不过是无意间从茎秆之上脱落的无足轻重的泡影。”rim似乎叹了口气,“我们……注视一切,等待时机。我们是将成为星星君主的人……但那星星的光辉,是否会迷失在晨曦之中呢。”

“……rim,不要追逐太阳。”德米安轻轻摇了摇头。

rim似乎迟疑了一下,但他还是接着说道:“世界的尽头,有一道火炬、一本燃烧的书。跃的焰火在黎明之前,点燃未觉醒的朝阳。”

“……太阳会自己找到划过天空的轨迹。”

“所以应取走那火种。未点燃的太阳,也会如星星一样。新世界将属于星星和星星的君主。”rim沉闷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一些不确定。

“……rim,”德米安的额头上,该隐的印记突然闪烁了一瞬,“雨后的水塘,若是遇到晴朗的天气,是会干涸的。”

rim双手插入口袋中,似乎并不认可这句话:“我曾经只是一个池塘,只是知道大海、城市在哪里,现在我想用我的翅膀飞到那里。”

“在烈日面前,大海和湖泊都是池塘。”德米安再次摇头。

rim低头,沉思半晌,忽然抬起头,问道:

“……太阳会盖住星星么?德米安?”

“太阳总会落山的……尽管它还会再度升起。去海边吧,那里有需要你的人。”

“……这……是我们希望的么?”rim不置可否,只是丢下一个问题,随后他跳入水塘,消失在那浅浅的一层明镜之下,只是留下一圈涟漪。

德米安看着rim消失的方向,轻轻吐出一口气。

“……星星不应寄希望于太阳——从来都不应这样。”

自言自语了一句,德米安缓缓回身走去,消失在逐渐降临的夜色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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