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放弃他?」
姜宝琴死死的盯着姜馨玉,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
姜馨玉反应了一瞬才知道姜宝琴口中的「他」是谁,懒得搭理她,只说道:「怪不得过不好你的日子,你盯着我有意义吗?」
她要走,却被她伸手拦下。
姜馨玉狠狠一推,「给你脸了?」
她推了人,后背贴着别人家院子的墙壁,摸着肚子防备着。
听到了院里有人推开门的声音,姜宝琴后退一步说道:「我会比你过的好的!」
她都为了宋明翰和家里脱离了关系,宋明翰就得负责她的未来,休想甩掉她!
孩子没了后,他就没心和她过了。
姜宝琴对这些一清二楚,一直以来都很防备。
防备着他考回首都就要和她离婚,她教了他爸怎么提醒他「他是甩不掉她的」,出了主意在她爸向宋明翰要钱后顺势和他站到一起说出以后不认她爸断绝关系的这些话。
这样一来,表面上看,她以后只有他了。
她知道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她会是他甩不掉的责任。
姜馨玉就没把姜宝琴当回事,不然还真被她恶心到了。
陈奕去知青点给知青们讲解去了,姜馨玉在家给陈秀云做培训。
姜馨玉认为,按照公社初中老师和高中老师们课上所教的内容,和几十年后的教学质量相比,那都是不达标的。
她不知道城里的教学水平怎么样,反正她们这的学生考上大学肯定不容易。
化学和物理学的都和农业相关,学生要怎么通过学习的这些东西去答卷子上的题?那些内容偏离了高考卷子上的方向。
陈秀云要教的是语文、政治这些,照本宣科不是不行,但也要把这些知识都了然于胸才能做好一个老师的本职工作。
初六那天,学校的考核开始了。
这还是过年期间,不过再没几天学校就要开学了,也确实是等不得了。
高考都恢复了,学校老师的水平也不能是以往那样了。
初中部还好,这次参加高考的老师们没考上的也不算丢脸,倒是高中部老师没考上的面上就说不过去了。
谁让他们带的学生以后都要参加高考呢?他们这些老师自己都考不上,学生们心里咋想?
今天参加考核的有五个人,都是听说了学校缺老师托关系过来应聘的。
陈秀云这两年在学校断断续续的都有看初中的课本和姜馨玉总结的知识点,心里是不慌的。
这回和上回一样,一样是两个教育干事和高中部的两个老师作为考评人。
刘干事还没开口,另一个接了贾辉班的干事看到陈奕和姜馨玉,笑着说道:「咱们的水平肯定比不上两个华清未来的大学生,不如让俩人一块进去听听?」
陈奕在公社行走都出名了,省状元的名头不小,王书记又整日挂在嘴边,他以前又是放电影的,不认识他的人少,这就导致了走哪都能碰到「熟人」。
陈奕谦虚说道:「李干事说笑了,我岳母今天也参加考核,让我们进去,有碍公平,再说,你们选拔教师的经验丰富,能考虑到方方面面,我们进去就是添乱。」
他们进去是喧宾夺主,不能人家客气一句就当了真。
再说,两人不管进不进去,对陈秀云同志都是有加成的。
又谈笑几句,一行人才进到教室里。
依旧是老规矩,上午做卷子,下午讲课,耗费的时间可不短。
做卷子没啥怕的,怕就怕上讲台的时候气短。
几个来「应聘」
的人里,不是每个人都有上台讲课的经验,陈秀云对着各个队里的小孩讲惯了,上台后虽然紧张了一会儿,但后来越来越稳。
姜馨玉没一直待在学校,而是去酒厂找了冯晓华,她都快去首都了,来了公社,就顺便和过去的朋友道别呗。
半下午回了公社,考核的事已经告一段落,刘干事在办公室里喝着热水。
门是开着的,姜馨玉在门框上敲了敲,得到允许后进去了。
姜馨玉明显是来打探情况的,刘干事主动开口道:「你妈卷子做的不错,讲的也行,这事基本能定下。」
姜馨玉喜笑颜开,「还要多谢您的照顾。」
刘干事摆摆手,「我没照顾什么,你也不用客气。」
高考都恢复了,以后学校肯定得注重学生成绩,陈秀云进公社初中也算是块招牌,介绍她都能说:77年高考省状元是她女婿,第三名是她闺女。
而且据他了解,陈秀云另外的闺女和女婿今年都考上了。
凭啥她家的孩子能考上,别人家的就是考不上,那肯定是人家会教育孩子呗!这样的人进学校当老师没人会不服气!
「我这有三张全国通用的粮票,想和你们换点小陈上次给我送来的葡萄酒,你看方便不?」
姜馨玉摆摆手,「粮票您收回去,葡萄酒我家里还有,改明就给你送过来。」
刘干事坚持要给,他喝着那酒有甜味,里头肯定放了糖,糖是精贵东西,他哪能白收。
「你们也要走了,这粮票好好收着,以后保准用的到。等下次放假回来,别忘来看看我就成。」
陈秀云同志的事差不多办成了,回了家姜馨玉继续收拾行李。
华清送来的通知书里写有注意事项,写明了新生入学需要带的东西。
除了必备的现金和全国通用粮票,还要自带暖水瓶、饭盒、杯子、脸盆、被褥这些生活用品。
她们两个人以后都得住校,所有东西就得是双份的。
一个褥子一个被子就占大半个麻袋了,两份,那体量可想而知。
除了被褥,还有衣裳那些东西,除了俩人的,还有给小孩的。
怎么装都感觉东西好多,大包小包的装了两个半麻袋。
王寡妇看着这些东西发愁,「你俩咋提上去?下了车又咋拿?不然把孩子的小衣服啥的都拿下来。」
这架势跟搬家也没差别了。
姜馨玉插腰:「小孩的衣服没多少,没占多大地方,大头就是两套被褥,就这么着吧,我们走的时候你们不是会送么?直接给我们送到火车上,等下了火车再说下了火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