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延伸?不,不对,低下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路,杂草树立又茂盛,这和我来时看到的景象是完全不同的。而后面驶来的路,因为是雨天的缘故,所以车胎泥印特别重。
按了按太阳穴,当前的路况已经可以排除我们一直在一个圆上行驶的情况。
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房子,接着发现不单单是路面在发生变化,似乎这里湖边房屋的新旧程度都在产生变化也和来时我所看见的截然不同。
“你在往前开开。”猛的脑海里跳出一个念头。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念头,以至于它跳出来的时候,我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哆嗦,所以需要进行验证。
“你有想法?”那家伙车技很娴熟,用垫石头的办法,左右摇车还是把车胎打了上来。
“用坐标的方法。”我给他解释道:“我刚才丢了一个烟盒在路上,等会儿你慢慢开,如果我们前面的路上还能看到这个烟盒,那就是我们在原地打转,如果不是……”
“不是的话是什么?”铁头磨着方向盘倒车,重新把车驶进那条无止境的乡村道路。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他和我大概都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没有说话,打开天窗整个人钻了出去。
就这样又开了差不多几公里,我拍了拍铁头让他停下来。
“定论了?”他停下车开始和我一起看着左手边那一排已经残破不堪的民房。
“我们的确是在一直直行,只不过这条路被无限地拉长了。”我指了指不远处,“这条路变成无穷无尽的了,是由无数个时间中的这条‘路’拼接而成的。那些房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的排列顺序是从临湖开始由新到旧,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时间变化。”
当然不单单是房子,此时就连我们脚下的路,也开始变得坎坷和杂草丛生了起来,时间是以那片湖为中心,放射性的在向着四周逐渐延伸。
这就是为什么要我送鬼差的原因,因为即便是一个月一次的生门打开,如果你抓不准时间的话,还是会被无穷无尽地困在这里。
我看了铁头的车载时间,上面依然停留在17日的凌晨1:30分,而我的手机同样时间停留在了6月8号的下午17:08,里面的时间是停留的,所以那个黑影不管在什么时候其实都是无法找到离开这里的生门。
而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已经转移到了我们身上。
深吸一口气,意识到道路的尽头没有出口,只有另一个时间的村子,他们无限叠加将这个禁区彻底封闭
把这个想法给铁头说了一遍,铁头想了一下,“时间闹笼?”
“似乎是的。”我把手机丢给他,手机上秒钟每一次的跳动都会闪烁一下,然后回归到17:08:35秒的时候,就这样在无数个35秒的时间重复跳动,“时间被定格了,这个地方的时间是凝固的,但却又有着自己的运转方式。”
抬起头,头顶依旧是云层涌动,雨水落下。时间在似乎又还在流逝,不管是从感觉上,还是整个空间的气候类型。
“是异度空间吧!”铁头平时看过不少未解之谜的杂志和周刊,很快把自己所在的地方,下了一个定位。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陷入了难题,虽然现在问题的原因找到了,但似乎解决方式并没有出现。
摇了摇头,开始把车子熄火,“省点油吧。”
说完,他停好车下去四处打探,“车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四处看看,总能找到一些细节,但是切记别走远,这个地方走散了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种在放射状的牢笼分布下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成为突破口,而要解决一个问题,通常的手法就是找到问题的关键点,再去出发。
蹲下身上,铁头先在地上不断地画出一片扇形的区域,区域很大,里面有四个区域,路、房子、排水渠还有湖水,但物理层面上应该是有突破口的,铁头说:“路已经行不通了,我们得试着从别的地方走。”
于是我和铁头分开行动。
铁头不死心地爬下去排水渠,我则是打算去那些房子里看一看。
不过我没有贸然地进入那些房子,只是沿着路往前走,打算在进去之前侧方位地好好观察一下这里。
这地方的确是奇怪,时间物理上不做流动,但是从人体上来看,时间却又是在“流动”的,比如我会有尿意,铁头会感觉到困意。
记得读书的时候,语文老师和我们说过一个故事,叫烂柯山传说,说的是有一古人王樵上山砍柴,途中看到山上有两老者在下棋,他本人也喜欢下棋,所以就站在旁边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一盘棋没下完,他见天色不早,就按原路回去了。可回村之后却发现村子早已变了模样,已经过去了130多年了。
这个故事里山上与山下的时间变化明显不同,似乎与现在的情况十分相似。
按了按太阳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应该是有出路的,只不过出去之后或许已经不是我的那个时间点了,毕竟铁头进来找到我都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咚咚咚。”正想着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很小,但一阵一阵的却是异常清晰。
“什么声音?”左右看了看,确定它不是来自铁头所在的排水渠。
打了一个哆嗦,十分确定这时候能听到这样的声音不是什么好事。
“咚咚咚。”声音还在响着,而且很有节奏。
站住脚,感觉声音是来自于那一排的某间屋子里。
按了按太阳穴,告诉自己不要去管这个,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我比谁都懂,但随着我脚步的往前,声音开始消失……像是隔绝了一切,同时我的脑子也自然而然地从这一点上推断出了一个简单的原因。
【声音是来自后面一排的那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