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保你平安

“我怎么就是登徒子了?”周子晋一脸无辜,期间不顾她的阻拦,把手往林之语的额头上一搭,“嗯,退烧了。”

林之语一愣,手悬在空中,不知该不该收起来。

原是自己误会了。

可是她能不误会吗!

刚一睁开眼,就看见周子晋抱着自己,两人脱了外衣,就剩下个薄薄的里衣贴在一处,他的大氅还盖在上面。

这实在是很难不多想啊!

林之语最终还是收了手,抱着自己烘干的衣服,往外挪了挪。

“那什么,这次,谢谢你了。”

她的眼神往地上瞟。

虽说两人之前成过亲,可是一想到那什么美人侍妾,还有一个林明华,林之语心口就堵得慌。

周子晋默默转身,让她把衣服穿好,拿着一根枯枝,把火苗拨弄得大了些。

“今天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你一命,和客栈的事情,也算是两两相抵。”

林之语用余光瞪他一眼:“今天这一出,本就是冲我来的,是你自己要掺和进来。”

“你在大殿上说的话,就是想让我离开,是也不是?”周子晋整理好,往旁边一靠。

“之前在外行商,那些人个个都惧内,看我年轻,说了不少真言。

第一条,就是女人让你走,你要是真走,那这事就彻底完蛋了。”

这都是什么啊。

林之语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和周子晋分别一年之久,再见不过短短数日,真的是让她刮目又刮目,看不透了!

她不接话,周子晋就一个人唱独角戏。

“我和林明华不过是逢场作戏,那一屋子的女人,也是因为眼线太多,我不得不演上一演。

不过你放心,你夫君清白着呢。”

林之语手上的动作一顿。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恢复了记忆的样子?

即使背对着他,林之语的耳朵却默默竖起。

“还有啊,你一个姑娘,想那么多干什么,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那些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独挑大梁,也不是这么挑的。”

周子晋斜看她一眼。

隔着一跳一跳的火焰,女子背影单薄,披着他天青色的大氅,坐在那里,笔直不动,像一株青松。

刚过易折啊!

他在心底悠悠叹出一口气来。

“自从断了药,我能想起来的事情,越发多了,那日在小院,还梦见一老头,拿着玉如意敲我呢。”

林之语默然不语,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强忍着,没回头。

“王家搜山的人马上来,你在这里等着,别到处乱走动。”

周子晋深目看了她一眼,抬腿往外走。

现在她是王家的人,算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自己和她孤男寡女地在一处,总会惹来风言风语。

他是要走了吗?

林之语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心里奇怪的情绪在蔓延。

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犯贱,理智说要远离,其实一颗心巴不得贴近一些。

林之语暗暗唾弃自己一句。

外面这么冷,夜这么深,他一个人,能行吗?

火焰还在烧着,一点一点在夜风里晃着,“噗”地一声,在林之语的心里烫出一个小小的洞。

“你在这里一起……”

林之语转头,一句话还没说完,话就弱了下去。

门口空空荡荡,只有一丛又一丛晃荡的树影。

一场栩栩若生的梦死去了,徒留她一个人在空旷的山洞里醒来。

周子晋脚程快,一转眼,就看见了王家几名搜山的家丁,一个两个举着火把,愣是没有看见上面微亮的山洞。

若是让她等得久了,是会怕的吧。

周子晋低下身子,站在地势略高的山坡上,扔了一颗石子儿过去。

啪嗒。

“谁在那边?”

为首的那个惊了一跳。

此番出来的都是武丁,可在深山里,加上鬼影都没见到一个的刺客,不得不让他们多有几分提防。

啪嗒。

又是一声响,不过这一次,远了一点。

“过去看看!”

“你们看上面,有个山洞,里面有人!”

“快快,那是表姑娘!来人啊,过来搭把手!”

周子晋看林之语被人扶着出来,心里安定了些,转身往山下去。

……

王家门口,灯火通明。

“大夫人,人找到了!”

下人高声通传,语气难掩激动。

林之语被人扶下马车,身上裹着毯子,头发半干半湿,贴在脸颊上。

一张小脸儿被冻得惨白,把裴希声看得是好一阵的心疼。

“这是落水了?可有受伤?”裴希声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送她回来的下人答道:“山上的人估计都撤走了,我们几个到的时候,只看见表姑娘一个人在山洞里。”

裴希声声音厉了点:“今天的事情,一点消息都不能往外漏。”

“小的明白。”

几个丫鬟婆子簇拥上来。

“先带表姑娘下去洗漱。”裴希声吩咐。展

下人看着林之语远去的背影,犹疑了一瞬,又道:“大夫人,还有一事。”

“说。”

“我们几个其实一开始,是没看到表姑娘的,期间有人扔石子,像是故意引我们过去。”

裴希声眉毛一竖:“大晚上的,除了要人命的刺客,有几个在山里?怕不是猫啊狗的,知道那里有人,把你们往那处引呢。”

“是小的多虑了,表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下人连声应了,行礼退了下去。

“等等。”裴希声又道,“今日年节,你们几个辛苦,自去账房那边,多支五两银子,算是年礼。”

“谢大夫人!”

褚念善站在不远处,没上前。

握着木簪的手紧了紧,目光死死盯着林之语头上的绒花。

她平安回来了,这很好。

可是在场明显是有第三人。

是他吗?为何她不愿说?

清冷的眉压下几分,他将簪子收回袖中。

……

安妈妈搓着手,呵出一道冷气。

也不知道主子如何了。

咯吱一声,客栈的门被推开,把安妈妈吓了一跳。

“王爷?”

她立刻吩咐左右两人去备热水,“不是和主上出去,如何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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