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周子晋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脸色一变,当即改了主意。
“文爷认罪,你替我去牢房里看看,千万别让他死了。”
周子晋扔下这句话,就要往外去。
“王爷!”
江野叫住他,目光往李鸿瑞和于成那边一扫,后者自觉退了出去。
“王爷,京城那边有消息,说是打算给你赐婚了。”
轰隆!
周子晋脸色僵硬脚步僵硬。
“是谁?”
“江太保的独女,江和轻。”
江野看着周子晋这般样子,忽然就生出了一丝不忍:“据说,和当初的晋王妃,有八分相像。”
“他们是要趁本王失忆的时候,拿女人来牵制本王啊。”
周子晋冷笑一声。
要是他没有来青山城,没有恢复记忆,怕是要被蒙骗在鼓里!
江野又道:“那边的意思,是要王爷尽快回京。”
“尽快?”周子晋冷哼一声,“尽快是多久,还不是本王说了算。”
他大步出了县衙。
现在的紧要关头,是要找到林之语才是。
李鸿瑞见这尊大佛自己走了,长舒一口气。
“江侍卫不走吗?”李鸿瑞催促道。
被迫加了一天的班,他急需回去,搂着自己的小妾快活一下。
江野双手抱胸:“不走,王爷让我替他看看文爷。”
“啊?”
江野:“王爷的意思,那文爷是个没用的玩意儿,要亲自骂一骂他。”
怎么就没扛住呢!
牢房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看着在牢房里大快朵颐的文爷,江野脸都绿了。
余娘子为了你,都身处险境,你说认罪就认罪,还要脸不要?
文爷见他来,扯下一只大鸡腿:“兄弟,我这人,就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
与其被上大刑,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承认,你说是不是?”
江野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还要脸不要?”
“脸能吃饭吗?”文爷反问一句。
还真不能!
旁边的李鸿瑞和于成一脸紧张,就怕文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江野回头瞪了一眼:“我要和他单独说两句话。”
李鸿瑞和于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怕是不合规矩……”
江野:“怎么,犯人的亲戚来探监,你们也要在旁边听?
我竟想不到,二位有烘托氛围的兴趣爱好。”
这人讲话,忒难听!
李鸿瑞递给文爷一个警告的眼神,和于成走到外间。
江野蹲下身,和文爷平视:“是你做的吗?”
“不是。”文爷压低了声音,“我不这么做,就要死。江大人,我就一草民,活着就很不错了。”
“那破解之法呢?”
“我给他们了。”
“你!”
江野一把扯住文爷的衣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文爷丝毫不怕,冲江野笑笑:“江大人,过两天,李家就会派人来把我接走。”
江野手一松:“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
文爷伸出一根手指,朝江野晃晃:“你要是有心,就去顾老头的家里看看,我能不能清清白白的出去,就看你们了。”
片刻后,江野整理衣襟,踏出牢房。
李鸿瑞见他面色淡淡,忍不住问了一嘴:“文爷可是冒犯到江侍卫了?”
刚刚他可是亲眼见到,江野揪着文爷的衣服。
只可惜视线被江野的身子被挡住,看不清文爷说了什么。
如今江野表现如此平淡,让他心里更没谱。
江野咳嗽两声:“王爷说了,先关着,到时候,说不定还有用!”
李鸿瑞放下心来。
这文爷果然是胆小鬼一个,只是吓吓他,屁都不敢放。
……
夜色渐深,万家灯火摇曳。
周子晋一身天青色锦袍,腰悬玉佩,端得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前面一人,弯腰低头,一脸笑意。
“金公子,这里便是了。”
周子晋抬头,面前只是一扇普通的小门,和锦绣楼灯火荧荧相比,未免有些太过寒酸。
“你怕不是在诓我。”
那人一笑,脸上的肉都挤作一团:“您是那位大人介绍来的,诓了谁也不能诓了您去。”
门,吱呀一声推开。
里面黑漆漆的,那人掌了灯,引周子晋往二楼去。
越往上走,脂粉味越浓,周子晋皱了一下眉头。
“庸脂俗粉。”
不像她,清清淡淡,笑起来,比那阳光还要暖上三分。
“再往里去,就不一样啦。”
那人一笑,将手中的灯交在周子晋的手上,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脚踩在二楼的地板上,面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屋内点着地龙,十七八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不是露肩膀,就是露大腿,齐齐围了上来。
“公子从何而来?”
“是生面孔呢!”
“让奴家好好服侍公子吧。”
有几个胆大的,甚至手都伸向他那处。
简直……不成体统!
“听说,今晚来了新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子晋不露声色地和他们拉开距离。
哦哟,看来这位爷是个保守的呢。
几个女子笑笑,也不再试探,扯着周子晋的胳膊,将他带到座位上。
倒酒的倒酒,喂水果的喂水果,真真正正的宾至如归。
“是来了几个新人……不过呀,哪能有我们好呢?”
一位青衣女子脱了外衣,白玉一般的手缠上周子晋的脖子。
“我嘛,就喜欢烈性的。”
周子晋余光往周围一扫,伸手揽住青衣女子的肩膀。
进来的时候,就能明显感受到许多陌生的视线投在他身上。
来了新人,自然是万加注意,千般小心。
谁知道,是不是官府派来的人呢?
目光再往前一扫。
几张小几上散着银子,周围的人却恍若未见。
真真正正的销金窟。
不用交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背后之人该赚的有多么盆满钵满。
而这,还只是下等。
真正的贵客都在上层。
怕还是在试探着他呢。
念及至此,周子晋强忍不适,在那青衣女子的脸颊上轻啄一口,动作也逐渐孟浪起来。
“公子讨厌啦。”青衣女子娇嗔着,给暗处的人递了个眼色。
“你说说,怎么讨厌了?”
周子晋轻勾女子的下巴。
“哎呀,这里大庭广众,不好玩,奴家带公子往上走走,如何?”
“上面有什么?”
“花样百出,保管公子玩的尽兴。”
青衣女子勾着他的腰带,继续往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