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有异，男女有别。
这世间，女子大体总是比男子要细心的多。
王烁多有感叹，区区一城，却让自己的兄弟如此快乐，倒是简单直接。
无度笑道：“你每天那么忙，不是参悟就是打斗，哪里还有时间去在意这种寻常事情？”
话落，松开手掌，于王烁面前蹦蹦跳跳，倒是少有的小女儿心态，笑道：“你看那无忧、北绝，面子撑的硬，实则心底都欢喜的很呢……”
忽地，王烁眉头一挑，一把将无度揽入怀中。
轰隆！
恐怖的声浪席卷四方，震的天宫龟裂，险些毁灭。
铛！
有钟声回荡，响彻百里之地。
无度俏脸苍白，被吓到了。
好恐怖的威力，如果被砸中，只怕……
“没事。”
王烁低头看着无度，轻声安慰，“有我呢。”
纵她如今实力强绝，却依旧享受着这种保护，这让她很安心。
无度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情，抬头看向前方道：“这是……”
四周，早已有许多人出现，毕竟这动静太大了，导致了许多学员相隔遥远都被震的吐血连连，更有甚者直接昏死过去。
“这可就有些……”
王烁松手，缓步上前，“扯淡了。”
钟！
一座巨大的钟斜入地面，其上布满了裂纹。
王烁伸手触碰，此钟穿越了时间与空间而来，落在了三重天。
落在了他王烁的面前！
道主、炎烈上人、炎月上人乃至无忧等人都纷纷围了上来。
乐乐叫道：“父亲，这……”
“东皇钟！”
王烁缓缓言道，惊的知道的人骇然后退。
难道说，东皇太一来了吗？
王烁弹指于东皇钟上，刹那间钟声激荡，回荡于每一个人耳畔，透着凄凉悲伤。
“东皇太一……”
王烁怅然叹气，“陨了。”
没有人知道东皇太一到底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唯一能够完全确定的事情就是，东皇太一彻底陨落了。
这一次，不再会有冷弈那样的人费尽心机，苦苦研究万年令其复活。
或者说，即便再度有冷弈的仆从，东皇太一也不可能再现世了。
无忧沉声道：“可这是何意？”
王烁轻笑道：“为我送终。”
“什么？”
众人变色，面面相觑。
王烁伸手抓住东皇钟，右手再度一震，东皇钟缩小，内中并不见昆仑镜。
“谁手里有昆仑镜，谁就是杀东皇太一的人。”
王烁喃喃自语，“顺便也警告了我一下，让我知道何为主次。若我不收手，东皇太一就是我的下场。”
东皇钟悬在王烁手上，如一酒杯。
受损极其严重，裂痕布满了钟体，难以修复，也难以再发挥出最强的威力。
想当年，东皇太一只是催动东皇钟，都险些将王烁的灵魂震出体外。
如此强大的先天神器，竟然落到了这般地步！
无度担忧道：“夫君，你大概能够猜到是谁吗？”
“猜不出来。”
王烁摇头道：“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东皇太一到底是和谁争斗。”
话落，又笑道：“我倒是越发的感兴趣了。”
不远处残影忍不住斥道：“你现在还有心情笑的出来？这明显是在示威啊。”
王烁笑道：“我不笑，难道我要哭吗？况且，这只是一个警告，又不是杀到家门口了。何惧？”
众人侧目，不知道该怎么说。
“散吧。”
王烁拂袖，一众学员纷纷告退。
王烁站在远处，陷入了沉思。
是谁？
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来警告自己？
六重天吗？
王烁心底起了这个念头，而且到底是在警告自己什么？
警告自己不要动四重天？
还是警告自己要识时务，该收手的时候尽快收手？
无度轻声道：“夫君？”
王烁抬头，微笑道：“怎么了？”
无度迟疑道：“要不，收手吧？”
她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上苍太强了。更何况，东皇太一当年与他们擦肩而过，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突然闹这么一出，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些神灵的态度是什么。也许是这三年王烁的沉淀，让神灵们都感觉到了忌惮。
“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
王烁微笑道：“不是我说收手就可以收手的，一旦我收手，这三重天很有可能会经历一次大清洗。”
无度紧握王烁左手，“可是，我担心你……”
王烁笑道：“我也担心你，所以我才更加不能够收手。”
道主与炎烈上人落在王烁面前，道主沉声道：“王烁，这个事情，我看越来越复杂了。”
王烁笑道：“道主自然随心，不理世事。也远远不知道，这世间其中还有一种有趣的心态。”
道主不解，“那是什么？”
王烁笑道：“说一个人路过一村子，遭遇一恶犬狂吠，此人心不安，忌惮，遂怒呵斥，出言威胁。却不敢上前，道主可知何故？”
道主沉吟道：“那当是此恶犬实力惊人，此人知不敌，只能够虚张声势。”
王烁摇头笑道：“非也，人力岂是寻常一恶犬能敌？此人不敢上前，不过是自己心底胆怯，故此如恶犬一般怒叱，出言威胁。其次，便是他上了前，终是胜了，也会被恶犬咬的一身伤。”
炎烈上人道：“两头不讨好，胜了，无殊荣。败了，一生耻辱。”
王烁轻笑道：“现在的我在他们的眼中，不就是一头看到谁就咬谁的恶犬吗？有心现在动我，却拉不下脸来。胜之不武，败则丢脸。”
道主领会其意，言道：“一般来说，碍于面子的事情，往往代表其身边，不止一个阵营。”
王烁笑道：“是的。”
唯有对立的几个阵营，彼此之间处于一种奇妙的平衡，这才达到互相制约的地步，也因此这‘面子’便有了作用。
若是一家独大，这面子什么的，力量完全可以杜绝一切流言蜚语。此行为，谓之为——霸道。
王烁将手中的东皇钟径直扔给了在附近待命的乐乐，“东皇钟，你来蕴养吧，兴许可以恢复也说不定。”
乐乐接在手中，“是，父亲。”
东皇太一主属性之力便是水，乐乐也是主水。
道主询问道：“那我们现在？”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烁拂袖笑道：“人都已经说我是恶犬了，我如果不凶恶一点，倒是有些对不起他们的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