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起身,看向两个孙悟空,眼中闪过诧异:“如此精妙的变化之术,我竟无法找出不同之处。”
唐三藏叹道:“来找你正是为了此事,谛听乃神兽,应该可以听出二者的不同。”
地藏抚摸着谛听的背,笑道:“小事,只是我担心谛听也无法听出。”
唐三藏看了看两个孙悟空,担忧道:“若是谛听都无法分辨,想必世上无人可辨他们了。”
“行,三藏,你唤他们一声,令他们回应,我让谛听分辨一下。”
唐三藏把所有希望寄托于这谛听上。
“悟空!”
两个悟空同声回答:“师父!”
谛听的耳朵动了动,那拳头大的眼睛迷离惺忪。
这重叠声音中的微妙差别尽数落在他的耳朵里,包括两者的心跳声,亦是清晰无比。
一众人等都盯着这谛听,等他一个肯定的判断。
“再唤一声,分开唤。”谛听口吐人言,看着两个悟空。
“师父!”真悟空唤道。
“师父。”假悟空唤道。
谛听闭眼,自两道声音中剖析出情感的差异。
三息过后,谛听睁眼,目带精光,他已分辨出谁真谁假,刚欲开口,菩萨抚摸的手用力捏了一下自己。
这细微的动作只有谛听自己能感觉到。
他刚欲转头看向菩萨,菩萨的手力道更大了些,将他的脖子稳稳地控制住。
难道……菩萨的意思是……
谛听跟随地藏多年,地藏的意思,他岂能不懂?
“我分辨不出来。”
谛听的摇头叹息,破灭了唐三藏最后的希望。
“唉……”唐三藏一声长叹。
地藏笑道:“你也莫要着急,可以寻观音帮助,实在不行,去灵山找你师父,大道佛光下,妖孽都会显出原形。”
唐三藏点头,带着徒弟们走出小庙,向着山下去。
待唐三藏一群人的脚步彻底远去后,谛听不解地看向地藏。
“菩萨,为什么不让我说?”
地藏无奈一笑:“这是跟灵山做的交易,你且不需要关心。”
……
唐三藏无计可施,只得按地藏的提议,前往南海寻找观音。
两个孙悟空争相要带唐三藏,两朵一模一样的筋斗云摆在面前,让唐三藏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八戒也会驾云,只是速度不及这两只猴子。
到达南海,观音早早便在紫竹林外等候。金蝉子的气息,外力之外她都能感受到。
唐三藏自云上走下,行礼道:“我似乎很久没来你这里了。”
“那是你没有碰到事情,以前你碰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哪次不是来寻我?”观音浅笑,这一句话勾起彼此的回忆,金蝉子还未轮回前,身在灵山的往事。
那喜欢惹祸的金蝉,总有个家伙愿意替他开脱。
“你既然知道来找你都是有事让你帮忙,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
“地藏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只能试一试。”观音伸手,玉净瓶出现。
“多谢了。”唐三藏再次行礼。
“以前你可从没有说过谢谢。”
“那是我的事情,这一次是我徒弟的事情。”
观音用柳条沾满甘露水,挥手洒向两个悟空。
甘露水落于两个悟空身上,散发出点点星芒。
可是……没有一点变化产生。
唐三藏与观音同时摇头。
“三藏,你去灵山找佛祖吧,你师父是最后的希望了。”观音转身走向紫竹林深处。
“怎么办啊,师父?”猪八戒看向唐三藏。
唐三藏的脸上写满了艰难,去灵山,对他而言不是一件小事情。
曾经在灵山的种种事情在脑海中浮现,佛祖?那个杀了自己爹的家伙,去找他的话,自己以后将以何种姿态回到灵山?
原来自己也会因为这些世俗的事情而纠结吗?唐三藏无奈地笑了。
“走,去灵山!”
旅途又起,这一去,将是提前到达目的地。
佛音四起的灵山,山角有一座大寺庙,唐三藏曾经就是这寺庙的寻常佛陀,唯有在寺庙里修佛有成的佛陀才能向更高处走。
说来可笑,佛总曰:众生平等。
实际上在这灵山里,佛也分三六九等。
那寺庙的大门上刻着四个大字:大雷音寺。
沙悟净感慨道:“一直听闻灵山乃佛家圣地,今日一见,圣地之名,名不虚传。”
唐三藏摇头,传闻总是越传越神,这灵山比天庭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修罗场。
踏步走进这大雷音寺,那些正在诵经的佛陀像是丝毫感受不到有人进来,继续诵自己的经。
不为外物扰了清净,此为佛家入门之槛。
一行人就这么直接穿过大雷音寺。
猪八戒不解,问道:“为什么他们都不阻拦?”
“因为是我来了,他们感觉得到我的气息,自不会阻拦。”唐三藏解释道。
过了雷音寺继续向上,这灵山上四处可见到一些小妖怪的身影。
狐狸、兔子、乌龟、穿山甲,四处可见。
“这灵山怎有这么多妖怪呀!”真悟空问道,这些妖怪都有大妖以上的修为,妖王也有着几只。
“这些都是来灵山拜佛的,与佛有缘的便都留在了这里,借着灵山的灵气修行。每日聆听佛道圣音,境界精进速度比外面寻常妖怪要快不少。”唐三藏不愿告知几个徒弟事实,便用这些外面盛传的传说搪塞。
一声鸣叫自空中传来,徒弟们都抬头看去。
这是一只金翅大鹏鸟,体躯庞大,双目神采奕奕,正盯着他们看。
“妖王圆满……”猪八戒惊道。
论种族,金翅大鹏鸟高于他;论修为,也高于他。这种源于妖族本能的惧怕,使得他说话自然而然地有些哆嗦。
“这就是当年佛祖割肉喂鹰的那只鸟,吃了佛祖的血肉,他体内的鲲鹏血脉觉醒,方有了现在的境界。”唐三藏对这金翅大鹏鸟十分尊敬,以前他在灵山时,就在他手下吃过不少亏。
抛开术法,论打斗能力,整个灵山,这金翅大鹏鸟仅在如来之下。关键在于其鲲鹏肉身过于变态,毫不逊色于孙悟空的金刚不坏身。
两个悟空同时棍指天空中的大鸟,喝道:“杂毛鸟,可敢下来一战!”
金翅大鹏鸟被这般挑衅,战意盎然,俯身向下冲来,刚要化身人形,如来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他们是客人,休要无礼。”
金翅大鹏鸟恶狠狠地瞪了两个悟空一眼,又飞回高空。
如来的法相出现,与金翅大鹏鸟等同高度。
唐三藏一行人仰望法相,为这力量震撼。
“西行尚未结束,为何来灵山?”如来问。
“来请师父帮一个忙。”唐三藏毕恭毕敬,为自己的徒弟,不丢脸。
如来笑了,“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