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究竟有过多少女人(3)
回到卧房,将依娜的衣服甩到沙发上,雷昊也窝了一顿子的火。该死的女人,没事都能找点事惹他生气!
他这儿还没跟女人怎么样呢,她就气得连理智都飞了,要是让她看到他早年疯狂地跟女人狂H的场面,她是不是就不活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换作以往,他早就将她踹到大西洋伺候乌龟去了,还轮得到她在这里撒泼,将他手背抓咬出一堆丢人的痕迹!
瞪着自己被花猫抓过般的手,想起依娜那不驯撒泼的样儿,雷昊又是一阵莫名的烦躁,摇了摇头,随手抓过一份杂志,雷昊哗啦啦地翻了起来——
浴室里,依娜蜷缩着小小的身子躲进隐蔽的洗漱台里侧,双臂抱膝,一张小脸紧紧埋入膝盖,无声地抹着泪。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羞辱。
死雷昊,王八蛋,居然将她脱到连起身都无地自容的地步,他还能再无耻点不?!她恨死他了!瑟瑟冷风吹拂,依娜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敏感的肌肤随即浮起一层清晰的鸡皮疙瘩,缩着身子往墙里躲了躲,冰冷的触感浸透肌-肤,瞬间也凉透了依娜的心——
本想借着高台的优势抵挡空调的寒冷,没想到高档的设计居然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即便躲到了角落里,还是一样冷得她不自主地直哆嗦。
‘死男人,烂男人,骗子,自己不检点,还让我反省,要我屈服,你做梦去吧,我宁可在里面呆一辈子,也不会跟一个浑身病菌的臭男人谈!阿嚏!坏蛋,变态,没良心!Y的,我冻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拉你垫背,就会欺负我,折磨我……’
蜷缩在一角,依娜边打喷嚏还边不服输地咒骂个不停,又冷又饿又生气,骨子里的怨恨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一点点累积,不知道过了多久,依娜只觉得眼前的光亮一点点散去,屋子里静得有些可怕,惊恐中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宛如惊弓之鸟,依娜吓得蹭地直起了身子,耳边就传来冰冷无情的问话声:
“脑子清楚了吗?!”
眼见一个小时过去了,里面没有半分的动静,雷昊这个施罚者却如坐针毡,等不及地地先行敲了门。
“去死!”
已经怕得草木皆兵,可是一听到雷昊那施舍般的冰冷声音,依娜就不想看他得意,没好声没好气地张口就大骂了回去!
“……”
一口气没上来,雷昊憋得整张脸都青了,甩手坐回了原位!不知感恩的死女人,他哪根筋搭错了还可怜她,她根本就该在里面好好冷静冷静她那火山爆发的猪脑子!
“少爷,晚饭好了,夫人让我请您跟井小姐去餐厅用餐——”
“回了,不饿,不吃了!”
正在气头上,雷昊哪里还吃得下去,转身瞪了不长眼的佣人一眼,火气大得像是要掀房揭瓦,差点没把这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姑娘给吓得当场哭了出来。
“可是,少爷,夫人说留了柔心小姐用餐,希望您……”
“没听到我说得话?!是不是不想干了?!还不给我滚?!”
一听到‘柔心’二字,雷昊更是火冒不迭,起身,对着已经吓得哆哆嗦嗦的小女佣端起架子拉下了脸,阴沉的寒气吓得她瞬间变成撒腿的兔子,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略显颓废的坐回沙发,雷昊刚拿起杂志,随手翻了两页,对上的又是那笑靥如花、气死人不偿命的勾魂美颜,顿时闷气翻涌,烦躁地一个挥手将杂志给摔了出去。
鸦雀无声的静谧空间中,雷昊与依娜,一门之隔,一个在刺眼的光下生闷气,一个却是在无边的黑暗中苦苦挣扎——
眼见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雷昊烦躁地翻翻合合着杂志,眼睛却不时地往墙上的挂钟上瞄:
‘都八点多了,她一定饿了吧?!不知道她气消了没?她还没想通吗?要不要再去看看她……’
瞥着报纸,雷昊不自觉地又开始失神了起来,一阵轻微的磕碰声响起,雷昊猛然回神,瞥着面前香味四溢的咖啡,端起咖啡杯,雷昊大力的翻搅着,脸色却又顿时觉悟般难看了起来:
‘人家都不领情,你干嘛总担心那死没良心的倔脾气?!说不定她根本不想看到你,躲在里面自娱自乐高兴地狠,还正叽里咕噜地骂你呢!’
端起咖啡一饮而尽,顶级的蓝山到了雷昊手中简直被白开水还来得糟蹋,砰得一声砸下杯子,抽过杂志,雷昊又烦躁地翻了起来,不到两分钟,杂志就被他给扯撕地翻到了头,一抬眼,竟发现时间蜗牛得过了还不到五分钟。
起身,雷昊转身往洗水间门口走去,站到门口举起手犹豫了半天,叹了口气,又转了回来,按捺着性子多等了半个小时,雷昊气冲冲地冲到门口,不耐烦地挥手在门上又砸了两下:
“你不饿吗?!想通了没?!”
眼前的光亮一点点散去,光影摇曳间,眼底狂魔乱舞,依娜整个人仿佛都陷入了惊恐的噩梦中,暗夜的恐惧一点点侵蚀笼罩,她冻得嘴角发白,眼神空洞而惊骇,连意识都朦胧地有些不清楚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敲门声,依娜只是觉得好累好困,眼皮轻轻眨了下,随即沉沉睡去。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以为依娜故意跟他作对,连应声都不应了,雷昊顿时气得浑身冒刺。他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霎时,雷昊火了,连卧房都呆不住了,怒不可遏地转身往门口走去,还‘砰’得一声挥手甩上了房门。
客厅里,因为柔心的关系,一家人都聚到了餐厅,吃着水果,难得惬意地闲话家常,而雷昊从下了楼,一句话没说,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翻报纸而已。
“大哥,有事?你看了一晚上的表了?!”
一边啃着瓜,一边斜着眼,在雷昊第N次抬手时,雷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看他那心不在焉、要走不走的犹豫样子,他都觉得遭罪。
“瓜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放下报纸,雷昊直接将气撒到了雷晟的身上,从下了楼,他的心就没好受过,总担心万一屋里的佣人听不到她的敲门声、或是错过了怎么办?
“昊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火气这么大?!对了,娜娜呢?怎么从回来就没露面?晚饭都没吃,也不知道饿不饿!我叫沈妈煮了宵夜,小莉,你去叫井小姐下来吧,一会儿一起吃宵夜——”
见家里人一晚上近乎都在客厅赔着柔心,雷妈妈总觉得有些冷落了依娜,安抚了下雷昊,随即朝身后的佣人点头示意了下。
“妈咪,你还是别操心了,你没见大哥把她当宝贝似的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多瞧一眼就拔不出来了……”
见雷昊站起了身子,雷晟忍不住又多嘴调戏了两句。难得他大哥这么紧张一个女人,他都变得勤快地愿意回家看戏了!12638655
别说,那小美人是有两把耍子,迷得他大哥心思不定不说,连昔日的恋人都能忘得一干二净,一晚上连看都没看一眼。
“不用去了,她不饿!”
狠狠瞪了雷晟一眼,雷昊起身挥手制止已经上了楼梯口的小莉。
那个死脑筋的蠢女人,被他惯得已经无法无天了,一点小事都敢对他都撒泼,如果不让她好好学学规矩,保不定以后就踩着鼻子上脸了!饿她一顿死不了,他一定要她收回那就话!
养小白脸?!想想也不行!
“你又不是娜娜,你怎么知道?!昊儿,你是不是跟娜娜闹别扭了?这都十点多了,天大的事,也不能饿着她啊!这女人是要宠的,娜娜这么听话,你别对她那么霸道,她脚伤还没好呢,万一……”
雷妈妈担忧的话还没说完,雷昊已经抬腿往楼上冲去。
进了屋,见佣人坐在门口守着,显然里面还是没有动静,雷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都四五个小时了,她怎么半点声响都没有?!
疑惑地蹙了蹙眉,雷昊随即伸手掏出了钥匙,一推门,一股冷气迎面扑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雷昊顿时满脸诧异,傻在了当场。
蠢女人,脑子进水了,黑灯瞎火的,她不害怕,不知道要开灯啊!
“娜娜——”
快速打开灯,雷昊焦急逡巡了一圈,竟没发现半丝身影,不由得吓了一跳,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冲进屋子,四处搜寻了起来。
无的自来。“娜娜,娜娜,宝贝,你可别吓我!醒醒,娜娜,不要睡——”
在角落发现依娜蜷缩的身影,见她双眸紧阖,连嘴唇都白了,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雷昊吓得腿都软了。
她的身体怎么这么冷?!该死的!空调?!
“来人,来人!帮小姐拿睡衣!”
抱过依娜,雷昊紧紧搂着,不停在她冰冷的肌-肤上摩擦着,惊呼着抱起她,雷昊担忧得连声音都颤抖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三少爷啊!快——”
将依娜抱回床=上,雷昊替她穿好衣服,对着身后傻头傻脑的佣人就是一声狂躁至极的怒吼。
“没错…我没错…呜,好黑,鬼,不要咬我……”
突然,依娜一阵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似有若无的响起,侧耳聆听,雷昊一颗心都跟着拧了起来,摸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雷昊心疼坏了:
“没错,没错!你没错,都是我的错,傻瓜,为什么这么要强,害怕为什么不开灯,害怕为什么不出来?出个声,跟我低个头,就让你这么为难?!宁可自己吃苦都……你这个让人头疼的小女人……”
“什么事,火急火燎的催我上来?!”拖拖拉拉地进门,雷晟手里端着汤碗,还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少吃一点你死不了!还不过来看看!娜娜昏迷了,快啊!”
起身,雷昊瞪了门口吊儿郎当的兄弟一眼,焦急地催促了起来。此时正好佣人也将药箱送了过来,收敛笑意,雷晟一本正经的走了过去。
“怎么样?!”
瞥着雷晟又是量体温,又是听诊的,一声不吭又处理起脚上微裂的旧伤来了,雷昊自责不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时候知道着急了?!都烧到昏迷不醒了才发现?放心,还没被你折磨死,能喘气!还有这伤,刚刚才结痂想复原,居然就有了皲裂的迹象,哎,没残废该烧高香了!”
一边给依娜重新包扎换着药,雷晟一边颠颠地调侃了起来,却听得雷昊脸色一阵乍青乍白,担忧不已。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救人啊!娜娜要是有事,我先封了你那张嘴皮子!”R1Th。
“不差这一会儿,这样个烧法,还是打吊瓶吧!我打个电话让人送药过来,你让人准备冷毛巾给她敷一下——”
起身,雷晟不急不缓地往门口走去,哎,一看他那不打自招的劲儿,就知道这病是他的杰作!不说的严重点,估计他还不长记性,三天两头增加他的工作量,把他当没事人使唤?!
陪依娜打完吊针,雷昊的耳朵也被老妈直接给数落出了茧子。知道这件事是自己估算错误,望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依娜,雷昊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
天知道,他只是想要她冷静些跟她好好解释。为了怕她一时冲动地跑了,才迫不得已将她脱光了关进了浴室,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倔强的小丫头,执拗到挨冻都不肯妥协。
好不容易送走了将他当罪人般冷眼相待的一家人,雷昊坐在床头,静静地握着依娜的小手,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刻,他别无所求,只希望她能早点退烧醒来,早点康复,哪怕是要继续用她仇视的大眼瞪他、锋利的猫爪挠他,他都心甘情愿——
一夜都没有松开依娜的手,不时惊醒,雷昊就会伸手去测量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直至半夜的一次抚触,感觉到温度的明显变化,他才算松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睡去。
清晨的阳光唤醒沉睡的万物,忙碌的一天又在晨鸟的清鸣中拉开序幕。
睁开眼,雷昊还是习惯性地先伸手往依娜的额头触去。没有感觉到异样,才慢慢松开握了一晚的手,起身帮她拉好被子,转身去了浴室梳洗。
想起早上自己还有个重要会议要主持,雷昊吩咐了小莉进来照顾,便匆匆出了门。
昏昏沉沉中,依娜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潮涌动,无尽的墨色中,幻化成各种恐怖到底奇形怪状,张牙舞爪地要将她吞噬,挣扎着翻转着身躯,惊呼一声,依娜倏地坐起了身子:
“啊——”
“小姐,您醒了?!”
熟悉的场景闯入眼帘,依娜抬眼望了望一旁冲过来的佣人,一阵头重脚轻地难受,略显懵懂轻轻揉了揉太阳泶,逝去了额头的汗水:
“我怎么了?!头好胀…….”
“小姐,您千万不要乱动。昨天您在浴室昏倒了,是少爷将您抱出来的!三少爷说您着凉高烧才昏迷的,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吧,反正挺严重,还打了吊瓶呢,少爷急得都发火了!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请三少爷过来…….”
耳边一阵嘈杂的嗡嗡嘤嘤,依娜还来不及全部接纳,屋里的佣人已经兴奋地冲出了门。抬眼扫了扫空空如也的卧房,昨日的种种瞬间像是泛滥的江水滚滚而来,以雷霆万钧之势在依娜的脑海中轰轰乍开了锅——
靠之!着凉?昏迷?!难怪她的头现在还重得像是塞了石头?!那个死男人也会急得发火吗?是气得吧!她会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这种阴招损招,也只有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才想得出来!
脱光?紧闭!还反省?!她反省的结果就是该把以眼还眼、将他这个拈花惹草的混蛋扒光了丢到花丛堆里,让他眠花宿柳睡个够!
画个十字诅咒他,阿门!
雷妈妈跟雷晟一进门,就见依娜闭着眼睛、嘟着小嘴,双手合十,嘟嘟囔囔地还在胸前画着十字,样子是十足十的虔诚,只是那模样,怎么有股恨得咬牙切齿地…愤恨?!
“娜娜,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走上前去,雷妈妈坐到床头,关切地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花姐,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就是…我…好饿……”莫名感动,依娜亲昵地伸手握着雷妈妈的手,略带撒娇地笑了。
“知道饿就好,花姐早就给你熬了爱喝的瘦肉粥,先让晟儿给你检查下——”
笑着拍了拍依娜的手,雷妈妈心里跟灌了糖似的,还不住嘀咕,还是女儿可爱,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哪像她那几个儿子,哎,别提了,十岁后,她就再也体会不到当妈咪的快乐了,他们都太自立、自强了,绝对是打落牙齿都能活血吞,保护她还差不多,跟她撒娇,怕是做梦都没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