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黑无常,双眼翻白,舌头外吐,面目狰狞,还在树枝上荡来荡去。
张佳文两眼一翻,双腿一软,正要昏过去,却听到这黑影说。
“你怎么这么不经吓?真不好玩。”说罢,这黑影一个翻身落地,走上前来,手里还提着两只野鸡。
“醒醒,胆小鬼,你就这胆子还敢出门?”黑衣人拍了拍张佳文的后背,试图让他清醒一些。
张佳文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鼓劲道:“谁胆小鬼,你说谁呢?”
“谁胆小我说谁。”黑衣人道。
“哪有你这样大晚上的扮鬼吓人的,况且这还是在荒郊野外。”张佳文不快的说道。
“哟哟,又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这就荒郊野外了啊。”黑衣人被逗乐,嗤笑道,这世道,出门在外,哪里不是这种环境。
“好了好了,吃饭了,今天运气不错,我搞到两只野鸡,你小子把我的酒看好了吗?”黑衣人对着张佳文说道,
“酒?什么酒?我不知道啊?”张佳文疑惑道。
???
黑衣人在黑夜中本来就黑的脸,现在越发的看不见了,他将手里的野鸡丢给张佳文,嗖的一下,便不见了人影。
“喂,等等我。”张佳文左手一只鸡,右手也拿着一只鸡,紧赶慢赶往回走,生怕再遇到这缺德之人,难道他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另外这边,只见黑衣人刚从大门进破庙,看到自己带来的美酒倒在地上,有几只小老鼠面目潮红趴在地上,吱吱吱正喝地痛快。
黑衣人见状,气是不打一处来,右手垂下,微微右旋,气流涌动,地面上的小石子,应声飞起两颗来到手中。
他将石子夹在二指之中,向着老鼠丢去,电光火石之间,老鼠应声倒地。
吱吱吱,其他老鼠连滚带爬,离开这不法之地。
黑衣人看着离去的老鼠,嘴里骂道:“算你们走运,这么多年来,偷了我的酒,还能跑掉的,也就你们几只小东西了。”
说罢,他来到酒坛旁边,提起剩下的半坛酒,乖乖,我的乖乖就剩这么点儿了。
“喂,小子,你没看好我的酒怎么说?今天这两只老鼠就当作给你加餐了。烧鸡你是想都不要想。”黑人冲着刚从寺外偷摸溜进来的张佳文说道。
张佳文面色为难,他提着两只野鸡,来到老鼠尸体旁边,看着两只全身完好无损,脑袋却被砸的稀烂的老鼠,不禁干呕了起来。
他将两只野鸡放在地上,正准备去生火,结果脑海里又浮现出那血肉模糊的脑袋,张佳文不禁跑到破庙的另一端呕吐了起来。
不久前他还是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现代人,这种场景他还真的很少见,哪怕他仅仅只是一只老鼠。
不过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太久没有吃饭的原因,他也只是干呕,出一堆酸水,便停了下来。
“行了行了,你躺着吧,我来。”黑衣人看着张佳文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也是一脸的嫌弃。
“多谢。”张佳文冲着黑衣人抱拳,便坐在干草垛上。
他看着黑衣人,熟练地将鸡毛拔干净,用手中的刀,抛开鸡肚,去掉内脏,放在一旁,然后他将老鼠也用同样的办法,剥皮去除内脏。
张佳文一边偷看,一边干呕,他对这没见过的一幕还是有些好奇。
“小子,这个水囊给你,你去和点泥巴来。”张佳文点头称是好。
待手上这些步骤都完毕后,黑衣人解开水囊,大致将它们冲洗了一番,便去一旁生火。
等到张佳文和泥回来,他用荷叶将整只鸡包裹住,然后用泥巴裹住鸡块,放在火中,烤了起来,而一旁的老鼠肉也没有闲着,用树枝穿过,让张佳文放在火上面烤。
烤了一会儿,泥土之中透出一股香甜,不知是泥土的厚重,还是荷叶的芬芳,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味道?
黑衣人用木棍,把泥团从火中挑出,待这湿泥干透,他剥去了外面的一层干泥,余下里面的荷叶,鸡肉的香味透过荷叶,扑面而来。
他解开荷叶,鸡肉白嫩,浓香扑鼻,外酥里嫩,香气四溢,勾人魂魄。
黑衣人撕下一条鸡腿,也不顾他的滚烫,就往嘴里填,真香啊。
张佳文坐在一旁,看你这家伙的吃相,不禁咽了口口水,他看着自己手上烤得黑乎乎的老鼠,不禁在心里默念: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可是这么诱人的食物在眼前,能看见,能闻得着,却吃不上,他的心又怎么能静呢?况且,他已经一年没有吃上肉了,张佳文心想,这会儿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绿色的,唉。
黑衣人吃的正香,眼里的余光似乎看到张家文的眼睛正在泛绿。
他从火堆里挑出另一个泥块,将其滚了过去。
“小子,给你的,看你这么可怜。”
张佳文看着滚过来的泥块儿,也不管他是否烫手,敲开泥块儿,扒开荷叶,撕下一条鸡腿就往嘴里塞。
这就是肉的味道吗?外酥里嫩,每一口都是充实的感觉,他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一旁的黑衣人错愕,不就是一只鸡吗?这咋还就哭了?
“喂,要是不够吃,我这里还有,你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
张佳文也没有解释,继续狼吞虎咽。
黑衣人吃完,躺在干草垛,喝一口酒,剔一下牙,透过破庙看着星空,好不快哉!
他向张佳文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你今天怎么会在河里?你是哪人?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正在一旁的张家文还在大块朵硕,听到黑衣人这样问,他自知自己什么也答不上来,于是装傻道:“我也不记得,醒来之后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自己叫张佳文。”
黑衣人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也没有继续追问。
“对了,还不知恩人你叫什么?”张佳文道。
“我?我叫燕十三。”燕十三说道。
什么?燕十三?
这里莫非是?张佳文的心里一阵翻涌,嘴里的鸡肉也忘了吃。